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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啟明制造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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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的疑慮被電影的配樂打斷,他把注意力放在幕布上面。

隻集中了不到十分鐘。

“宗技術,你覺不覺得放映廳的溫度比外面低多了啊。”陳子輕的黃球鞋碰了下宗懷棠的,很小的聲音輕微打顫,“有點冷。”

宗懷棠踢開他的鞋子:“沒感覺。”

“怎麼會呢。”陳子輕不自覺地離宗懷棠更近些,嘴裡呼出橘子味,“真的冷,你看我胳膊上的汗毛都……”

話沒說完,眼前一黑。

一個褂子砸過來,掉在他頭上,帶着幹淨的茉莉肥皂味,他怔了怔,默默把褂子兩邊攏了攏,用長袖子在他下巴底下打了個結。

把腦袋整個包了起來。

還是冷。

陳子輕把打的結解開,拿下褂子哆哆嗦嗦地穿上。他的另一邊有叽裡呱啦聲,兩個同志在讨論電影劇情,一直在呱啦,一直呱啦。

坐在前排的人都沒有誰說一下,他也就不張那個口。

電影到後半段,陳子輕冷得受不了,皮下血管裡的血液流動速度都像是慢了下來,渾身關節要僵了,他推推坐在外面的宗懷棠:“我出去一下。”

宗懷棠抵着前排椅背的長腿側了側,陳子輕急着到外頭去,一下起猛了,身子晃動着去找支點。

他扯住了宗懷棠的頭發,指尖勾住。

宗懷棠“啪”地拍掉他的手,輪廓模糊辨不清生了多大的火氣,嗓音壓得極低:“你搞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

陳子輕制造了雜音,周圍沒有哪個在椅子上亂動,或者好奇扭頭看過來的,他們全部直直面向幕布,都對劇情十分投入認真,他攏緊過長的褂子,手縮在能唱大戲的袖子裡,匆匆離開了放映廳。

就算沒把電影看完待到最後,陳子輕還是感冒了,不發熱,就覺得冷。

鐘菇把在家煎好的中藥帶到他宿舍,用搪瓷大飯桶裝的,外面包着兩塊毛巾,倒進缸子裡的時候還冒着熱氣。

陳子輕裹着被子靠在床頭,缸子墊着毛巾被他握住把手端在懷裡,他舀一勺中藥吹了又吹:“我怎麼會冷到呢,那麼多的人在一起新陳代謝産生熱量。”

鐘菇把飯桶蓋上:“人還好啊。”

陳子輕小口喝下勺子上的中藥,還好?都坐滿了。

這次不止他一個,還有别的同志也倒下了,應該是跟他一樣抵抗力差的。

坐他旁邊的宗懷棠就什麼事都沒有,來找他拿褂子的時候還問他有沒有把褂子弄髒,在得到他的答案以後都不信他,當着他的面把褂子裡外前後檢查翻找了一個遍。

“你把褂子放我這,我給你洗了,保準不留下我穿過的味道。”陳子輕實在是心煩。

“你的味道?”宗懷棠的鼻尖蹭上褂子布料,“我說怎麼有股豬崽子味。”

陳子輕捶胸口。

宗懷棠似是關切:“你有心髒病?”

陳子輕狠狠瞪他,牙咬緊,眼皮泛着略深的紅色。

“哎喲,我們向師傅要掉珍珠了,可真脆弱,惹不起。”宗懷棠笑着把褂子搭在肩上,無賴樣又帶着滿身風流走了。

然後又折回來,站在門口往陳子輕的床上扔了兩個小紗布袋子。

裡面裝的是生姜沫子,炒過的,燙手。

“是給我捂的嗎?放腳底心的對不對。”陳子輕當時感動到了,他抛開那些哀哀怨怨,熱淚盈眶地說,“宗技術,你人真好。”

結果宗懷棠來一句:“謝錯人了,湯小光弄的。”

陳子輕的思緒回籠,他的鼻子不通氣,說話嗡嗡的,腦子也嗡嗡的:“鐘菇,我多喝一碗是不是就好得快?”

“藥不是糖水,有劑量的,可不能亂喝。”鐘菇狐疑道,“你是要做什麼嗎?”

陳子輕拿着勺子在缸子裡劃動,不就是運動會。

“向甯,你淌鼻涕了。”鐘菇揪衛生紙給他,“快擦擦。”

陳子輕接過衛生紙把鼻子擦得通紅起皮,沒什麼精神地一勺一勺喝完了中藥。

鐘菇拿走空缸子,拇指随意揩掉邊沿的灰黑藥汁:“你要不要上個廁所?”

“不上了。”陳子輕被子裡的腳上套了襪子,中間塞着紗布袋,一股一股的熱流從腳底往上竄。

在一缸子中藥的配合下,體内的寒涼好像被驅趕了一部分。

陳子輕滑到床上,睡一覺起來沒準就好了。

鐘菇看着他的情況心裡納悶,怎麼感覺他比腦瓜受傷那次還要嚴重,不合理啊,她等他睡了,就把大飯桶收起來挎着包去看了幾個同志,他們都是差不多的症狀。

不會是中邪了吧?

鐘菇問了問,都說沒做什麼沒去哪,就看了電影。

這就怪了。

她和一些人也看了,啥事都沒有。

鐘菇摸不着頭腦,她去她哥的宿舍,叫他夜裡上去看一下向甯,萬一突然燒起來了身邊沒個人,腦子會燒壞的。

鐘明在桌邊縫工裝服掉了的扣子,粗黑的大手拿着陣線,一陣一陣穿過勞動布,他不作聲。

鐘菇推他:“哥?”

鐘明繃着粗犷的下颚線條:“你知不知道他……”

鐘菇拿笤帚掃掃地:“什麼?”

鐘明難以啟齒,實在說不出來,他抹了把臉:“沒什麼,你回家吧,晚了不安全。”

“有什麼不安全的,流氓見到我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鐘菇不放心地叮囑,“别忘了我說的事,向甯睡着還打冷顫呢,挺難受的。哥你一定要去啊,我明兒要問他的。”

鐘明把扣子縫緊,拽掉多餘的線,他去床上躺着,手枕到腦後,沒脫鞋,腿伸在床尾外沿上。

宿舍八人間,四人一個屋,另外四人在簾子那邊的屋裡,每個屋子都是上下鋪兩張床,鐘明在前屋的下鋪,這會兒有幾個室友在後屋拉起窗簾煮面條加餐,問他要不要吃點,他說不用。

鐘明爬起來坐了會,又躺回去。

“煮個面放的多少蒜,路過的螞蟻都能熏吐。”

孫成志推門進來,搓着鼻子罵罵咧咧:“得虧老李這幾天不查房了,不然鍋藏屁||眼裡都能給挖出來。”

“師兄,你這就躺下了?”孫成志把飯盒端到鐘明床前,“快看我帶回來的是什麼好東西!”

鐘明睜眼看了下,飯盒裡頭有蒿子粑。

不知道孫成志從哪個宿舍摸到的,有好幾塊,粑裡夾着五花肉粒,聞着香,吃着更香。

雖然現在正是蒿子旺盛的季節,但能舍得在和面時放肉的家庭并不多。

“從哪拿的還哪去。”鐘明嚴肅喝斥。

孫成志一屁股坐到桌邊的椅子上面,他丢下飯盒,摘掉八角帽,用手指頂着轉起來:“還啥啊,你教育過我以後,我就不到處拿了,這是人給我的,我不要就是不給面子。”

鐘明的面色沒有緩下來。

“真的是給的。”孫成志無奈地說,“師兄你要是不信,我把人叫過來。”

鐘明提出質疑:“有肉的,還能給你幾塊?”

“感情好嘛。”孫成志油頭滑腦,“非要給我,我有什麼辦法。”

鐘明翻身背過去。

孫成志嬉皮笑臉:“師兄,蒿子粑還是熱的,來塊兒?”

“你自己吃吧。”鐘明說。

“那我把你那份留着。”孫成志一口氣幹掉兩塊,剩下的沒動,他扣上飯盒蓋子,把飯盒放到櫃子上面。

後屋的室友們聞着味兒過來,擠鬧着要嘗兩口蒿子粑。

“去去去!”孫成志指着飯盒,“還剩三塊,我數了的,形狀大小我也看仔細了,要是少一塊或者被掐了個角,那就等着我的鞋底闆子!”

他可以搶别人吃的,别人不能碰他的。

室友們習慣了,他們嘴貧兩句過了個瘾,回去繼續吃面條。

孫成志靠着門框摳下巴上的小肉球,耳朵一動:“小師弟又拉起來了。”

手風琴悠悠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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