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畢竟吉羽志帆是他有記憶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他預定探索特殊能力者世界的索引,總不好放着不管。
至于帶着吉羽志帆?泷澤曜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吉羽志帆。小孩子拖着大人走,如此狼狽的事他才不會幹!
但如今不同,既然吉羽志帆有人接手,他想離開了。
泷澤曜有些怨念。
從清晨到半夜,一天都要過去了,之前精力集中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稍微放松,就立刻意識到一整天他隻喝了一杯水—自己具現的水。
總而言之,無論是探索新世界還是接觸明亮的心靈光輝,泷澤曜都打算之後再說,因為現在他餓了。
他本打算在兩人走遠後也離開,但讓他意外的是白發青年停在原地,現場什麼都沒有發生。
泷澤曜難以置信:“你能看到我?可以抵抗我的扭曲?”
雖然隻是以語言為導引,強化暗示,程度不像操縱咒靈那樣深,但泷澤曜還是無法理解五條悟為什麼沒有一點反應。
最開始五條悟确實是看不到的,這說明他的力量有效。
泷澤曜看着五條悟格外明亮的心靈,若有所思。
是因為他的心靈強大所以效果不佳嗎?畢竟作用于心靈的力量,必定會受對手的心靈強度影響。
五條悟:“是有些難度,不過對我來說小意思啦。”
泷澤曜:“……”
說的倒是輕松,泷澤曜險些懷疑自己的能力效果及潛意識殘留的認知。
五條悟:“我是五條悟,你的名字是?”
泷澤曜:“……”
又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自從他與五條悟的對話開啟,三句裡冷場兩句。
泷澤曜:“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泷澤曜:“我不記得了!”
泷澤曜幹巴巴的回答,隻覺氣氛尴尬異常。他倒不是不想交換姓名,但他隻有今早以後的記憶和一些常識,其中不包括名字。而今天一天又過的非常充實,以至于他完全忘記為自己取名—他甚至連飯都沒吃!
五條悟:“诶?!!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
泷澤曜沒有回答,當務之急是為自己取一個新名字。既然失憶已是定局,就把現在視為新生。他潇灑地向遠處看去,此時月朗風清,海波不驚,漫天星月格外動人。
泷澤曜将視線轉向五條悟,目光澄澈、語氣認真:“就叫我泷澤曜吧!”
泷澤為水,曜代星月。此後,這江海與星月就是我的名字了!
五條悟眨了眨眼,有些好奇:“曜醬,你說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是失憶了嗎?”
在日本,對初見之人直呼名字而不是姓氏是很失禮的行為。但五條悟說起卻格外自然,并不讓人感到不适,他一向對正論與潛規則嗤之以鼻。
而一看泷澤曜深邃的眉眼,就能得知他是個外國人—至少有外國血統,就更加不在意這個了—他知不知道這個潛規則還不一定呢。
沒覺得這有什麼好隐瞞的,泷澤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是呀,悟先生。我非但失憶,還是今早才失憶,并且立刻被‘帳’籠罩,至今還在這裡站着呢。”
五條悟來了興緻,他順手朝咒靈方向打出一發蒼,将被忽略已久的特級咒靈祓除,再将吉羽志帆吸附在手心。
“曜醬,等我一下。”說罷,五條悟瞬移而去,轉瞬間,原地隻餘泷澤曜。
泷澤曜瞳孔放大,感慨于蒼蘊含的能量與五條悟消失的速度,卻也沒太驚訝。
泷澤曜:畢竟悟先生有這樣耀眼的心靈光輝,心靈與肉/體相互依存,能讓心靈明亮至此,實力弱小反倒不可思議。
另一邊,五條悟找到輔佐監督,将吉羽志帆交給了他。
雖說輔佐監督将五條悟送至帳外便遠離,生怕拖累五條悟,但又不是直接走了。在深夜将執行任務的咒術師直接扔在任務現場,自己将交通工具開走,未免太過失智。況且執行任務的還是五條悟,耗在任務路程上的時間比做任務需要的時間長的多的五條悟,等待又不需要太長時間。
至于在沒告知五條悟他現在所在,也沒被五條悟聯系詢問地點就被突然找到,他已經習慣了,那畢竟是五條悟。
輔佐監督正準備将五條悟送回高專,就發現五條悟沒有上車。
輔佐監督:“五條先生,您不回高專嗎?”
五條悟取回放在車内冰箱中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擺了擺手:“你帶着他回高專找硝子治療,我還有事。”說罷又瞬移離開。
早在零七年八月,他就可以一直維持無下限術式,短距離瞬移也無法難倒他。
至于領域和長距離瞬移,在一年半以後的今天五條悟也有了頭緒,相信很快就可以掌握。
從仙台到橫濱距離太遠沒有辦法,但這個距離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