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聿禮愣了愣,沒動,宋懷川等得不耐煩,回頭催促道:“快點。”
紀聿禮這才慢吞吞地趴到他背上。
宋懷川兩手撈起紀聿禮的大腿,輕輕松松地站起身,一隻手拿過書包,背着紀聿禮出門了。
紀聿禮懶洋洋地将頭靠在他肩上,兩手随意垂在兩側,随着宋懷川的腳步左右晃蕩,一直到出了醫院後又走了兩分鐘,紀聿禮這才意識到什麼:“走回去啊?”
“嗯。”宋懷川道,“離得不遠。”
知道他是不舍得打車,紀聿禮心裡嘀咕了句窮酸樣,撇了撇嘴:“我記得你不是有輛自行車嗎,那天撞我的那輛。”
“那輛車沒有後座,如果你要坐隻能坐前杠。”宋懷川冷笑一聲,“不過你那個嬌貴的屁股肯定吃不消。”
紀聿禮擰他的耳朵,宋懷川皺起眉,啧了一下,不甘示弱,擰紀聿禮的大腿内側。
大腿内側的肉可比耳朵上的肉嬌氣多了,沒一會紀聿禮便嘶嘶吸氣,瞪着他:“你放手!”
“你先放,我再放。”宋懷川回道。
“三二一一起放。”紀聿禮攥緊了宋懷川的衣服,“三、二、一……點五。”
宋懷川松了手,紀聿禮卻沒放,眼裡帶着得逞的笑意挑了挑眉,彈了下他的耳朵。
宋懷川冷哼一聲:“幼稚。”
紀聿禮得意夠了,又覺得大腿内側還是疼得厲害,雙腿夾了下他的腰,命令道:“疼死了,給我揉揉。”
“去你的,嬌氣鬼。”宋懷川擡手揉了揉,隔着一層薄布下的肉軟乎乎的。
走了一段路,紀聿禮又說:“我餓了。”
宋懷川沒好氣道:“不是給你點過外賣了嗎?”
“你就點了晚飯,中飯我還是沒吃,一個披薩根本吃不飽。”紀聿禮冷哼,下巴搭在他肩上,“一點都不細心,真不會疼人。”
“我疼你幹嘛,你又不是我老婆。”
“你這種又沒錢又沒情商的人肯定娶不到老婆。”紀聿禮評價道,雖然話這麼說,但紀聿禮仔細想了想,如果宋懷川真把他當小女生疼……那比讓他死還難受。
宋懷川問他:“你想吃什麼。”
紀聿禮擡起頭,掃了眼路旁的商鋪,指着一家連鎖糕點鋪道:“我要吃那家的肉松小貝。”
宋懷川背着他進門,拜托店員給他裝了一盒肉松小貝,付賬的時候,店員看了他們一眼:“二位是情侶還是兄弟?”
宋懷川回道:“同學。”
店員噢了一聲:“那可惜了,本店搞活動,親屬九點五折,情侶九折。”
宋懷川從善如流改口:“我們是情侶。”
紀聿禮在他背上翻了個極大的白眼,愛占小便宜的窮男人。
走出糕點鋪,紀聿禮伸長了手想要夠宋懷川手裡的袋子:“給我,我要吃。”
“回去再吃。”
紀聿禮不停地拍打宋懷川的肩膀:“不行,我餓死了,快給我。”
宋懷川被他吵得沒辦法,擡手遞過去。
紀聿禮接過袋子開始拆包裝,然後捏着一個肉松小貝湊到嘴前咬了一口。
他一隻手拿着盒子,一隻手捏着肉松小貝,兩隻手在宋懷川的脖頸前面交叉,變成了一個鎖喉的姿勢。
宋懷川被夾得一口氣沒換上來:“咳,你别鎖我喉!”
紀聿禮吃着肉松小貝,難得順從地沒有叛逆,把手往上擡了擡——但是這樣就變成了鎖他的眼睛。
“看不見路了!”宋懷川暴躁大喊。
紀聿禮火也冒上來了:“你他媽事真多!那你給我拿着!”
說着,他把盒子塞到宋懷川手裡。
這下,宋懷川一手拎着書包,一手拿着紀聿禮的肉松小貝,背上還挂着紀聿禮,而紀聿禮美滋滋地品嘗糕點,兩手空空,腳不沾地。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有東西不停地在肩膀上掉落,滑進衣服裡,偏頭一看,星星點點的肉松碎末灑滿他肩頭的衣料。
宋懷川:“……”
狗日的。
宋懷川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接下去的日子,恐怕都不會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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