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街128号的設施設備大多還停留在十多年前的水平,每一道鐵門的開合都會在逼仄的樓道裡發出回響,夜晚的時候這裡所有的聲響在寂靜中放大。
有人從門口走過,腳步聲與交談聲從緊閉的鐵門外一點點逼近,接着緩慢遠離。窗簾拉着,紀聿禮咬着指關節,偏頭埋在地上的被褥中,手用力到幾乎泛白,努力克制着不顫抖,同時喉嚨裡壓抑着不知是疼還是爽的喘息。
紀聿禮把宋懷川的後背撓出紅痕,兩條腿蹭着,明明沒什麼餘力說話卻仍要開口:“你……現在清醒嗎?”
宋懷川吻過他的耳垂,低低地嗯了一聲,紀聿禮又問你知道在跟誰做嗎。
過了一會,宋懷川輕聲說:“對不起。”
紀聿禮眼睛眯起,聲音弱而細,“道、什麼歉?”
“上次我說謊了,對不起。”宋懷川接住他無力垂落的左手,在他掌心的疤上輕吻,“我一直都很清醒,隻是我不敢承認而已。”
“憑……嗯、什麼不承認。”紀聿禮瞪他,但沒什麼威懾力。
“因為你是個壞家夥。”宋懷川低頭吻住他的唇。
良久之後,紀聿禮柔韌的腰身向上挺起。他幾乎是癱倒下去,蜷縮着抱緊身上的人,臉龐的被單洇出一大片濕痕。
紀聿禮抽噎着被翻過身,臉側着埋在被褥裡,蝴蝶骨會呼吸一般緩緩張開,脊柱溝和腰窩深凹下去。
宋懷川目光一滞,停下了動作,視線不錯地盯住紀聿禮的背——
即使燈光昏暗,他還是能清晰地看見紀聿禮的背上有一大片奇異的紅色圖騰,飄逸靈動的蝴蝶扇動翅膀纏繞在一株布滿荊棘的藤蔓上,藤蔓順着脊柱溝一直蔓延至尾椎,像纏繞在骨頭上的鍊條,與蝴蝶的翅膀交織纏綿,猶如一副盛開在地獄與天堂交界的绮麗之花。
宋懷川的目光凝在上面,指尖觸上滾燙的肌膚,猶如被魔鬼蠱惑。
“看到了嗎,我的空針紋身。”紀聿禮喘着氣回過頭,露出一個笑容,“本來應該早消失了,但我的體質太特殊,身體發熱就會變紅,圖案就會顯現出來,這種體質一千個人裡面都不會有一個,神奇麼?”
宋懷川沒接話,出神地望着紋身。
好美。
宋懷川一隻手攏着他,一邊撞他,看着那塊完美的畫布随着主人承受不了的呼吸震顫、舒張,蝴蝶骨上的蝴蝶紋身好像活了過來,悠悠地扇動翅膀。
“對不起。”宋懷川又道歉了,呼吸聲藏不住濃重的失控意味,“我會讓你過上以前的生活,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做什麼,什麼都可以。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
每說一句都伴随着一個深頂。
“你相信我。”
宋懷川的聲音低沉,好像一道來自悠遠時空外的古老咒語,将紀聿禮的神智從軀體中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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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川把幾近昏迷的紀聿禮小貓一樣抱起來,帶進浴室,從裡到外溫柔地清洗了一番,紀聿禮從有些清醒墜入深度睡眠,抱着宋懷川的腰任君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