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
“人來了,關山同學你說說吧。”為了防止這位創可貼同學眼珠子瞪出來,在一邊頭都要秃的教導主任連忙咳嗽了幾聲。
關山收回了視線,一開口就是得罪人的語氣:“我舉報,蘭無瑕考試作弊了。”
“這個……”教導主任還在流汗。
“我和他一個考場,我親眼看到了。”關山不懷好意地說:“他威脅夏初考試的時候要給他看答案。”
一旁的夏初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倒一直沒有發聲。
“證據呢?随口說說可不行。”馮清到沒有妄下定論,他了解自己的學生。作弊這種事蘭無瑕壓根不可能去做,不然之前怎麼會隻考三十幾分。
“他這次可是進步了一百名。”關山囔囔着:“更何況,一門物理就提高了将近十多分,每個人都知道蘭無瑕物理稀爛,而且他這次考試前面做得可是夏初,一個特優生!”
“搞笑,我要作弊隻考個59?”蘭無瑕無語了:“抄個六十多好,起碼還及格了呢。”
“誰知道你怎麼想的?”關山決定就算今天搞不死蘭無瑕,也要讓他名聲發臭:“說不定為了掩人耳目呢?”
“夏初同學,他說得是真的嗎?”頭秃的教導主任轉頭看着一直沒有發聲的夏初,看着他柔柔弱弱的樣子,也怕他大聲音将他吓住,輕聲詢問道:“你别怕,如實說就行,老師都在這呢。”
“關山同學,你的意思是蘭無瑕抄了他前桌這位同學才考到五十九對吧?”馮清嚴肅地看着關山,該說不說馮清闆起臉來可謂是十分地有氣勢,不愧是被他們學生一緻評為滅絕老師之一。
關山就被馮清這一反問給吓得氣焰停住了,但他還仍然堅持道:“是的。”語氣卻不再那麼堅定:“不然他怎麼會考到這麼高的分呢?”
馮清敲了敲桌面再一次警告他:“同學,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得為你的言行負責。如果蘭無瑕沒有作弊,你就得承擔起造謠生非的責任。”
關山聽到馮清這麼一說,内心已經想退縮。轉頭卻看到一點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蘭無瑕,明明是這場鬧劇的主角,卻像個旁觀者一樣,惡向膽邊生。
關山大聲道:“我确定,承擔就承擔。”
啧,腦子有病吧。都這麼勸你了,還這麼固執。
蘭無瑕心中翻了個白眼。
馮清也點點頭,拿出了兩張試卷一張“92”夏初的,一張“59”蘭無瑕的。
“你給我指指,他們哪裡有解題思路相同的地方?”馮清絲毫不受關山狐假虎威的影響:“蘭無瑕得分的答題思路可和夏初同學用得兩種方法,怎麼夏初還得為了蘭無瑕在考試的時候多想一種解題思路嗎?”
關山仍是不服:“就不能是他抄了夏初的選擇題嗎?”
“他抄了選擇題還能選擇題扣了這麼多分?”馮清将試卷拍在了桌子上,顯而易見氣得不清:“蘭無瑕你來,這題為什麼選C。”
馮清指着一道蘭無限做對的選擇題,問着。
蘭無瑕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思路說了出來:“用離心率公式……”
關山在一旁看着,心裡拔涼拔涼地,從馮清平靜,教導主任驚訝中帶着滿意以及蘭無瑕胸有成竹的态度,他就知道蘭無瑕是真會。
“不信,你們就問夏初啊!”關山做盡最後的一絲掙紮:“夏初你說是不是蘭無瑕威脅你幫他作弊。”
夏初看着關山怨恨的眼神,害怕地抖了抖身子,逃避了他的目光。小聲說道:“不是的。”
“别怕,同學。”教導主任也猜到這其中恐怕有貓膩:“老師在這,沒人敢欺負你。”
夏初聽到教導主任這麼說,深吸一口氣,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都坦白說出來了:“是你在教室裡被蘭無瑕打了一頓,心生不滿,所以才找到我拿我的助學金來威脅我,不乖乖就聽你的話,以後我就沒有好日子過,我迫不得已才來的……”
“你放屁。”關山面紅耳赤,顯然被氣得不清不知道是為了夏初的反水還是因為别的什麼。“明明是餘洺,你和餘洺慫恿我的。”
“我沒有,”夏初尖叫,比關山還激動:“我從來沒有答應,是你一直在欺負我。”
啊,之前在宴會上似乎确實看到了關山在欺負夏初。
蘭無瑕從一閃而過的記憶之中想起來了。
不過,居然能拉攏住欺負了自己朋友的人嗎?餘洺好手段啊,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自信,還是相處時間太短。這短的時間就把他賣了啊。
“夠了,”馮清黑着臉訓斥道:“這裡是學校。你們把學校當成什麼地方了?尋釁滋事,造謠生非,拉幫結派。你們還有個學生樣嗎?”
關山仍想辯解:“不是,你聽我解釋老師……”
“我說過了,既然敢造謠你就得為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付出代價。”馮清鐵面無私,能在這個學校教書沒有點本事可不行,隻要不是BC,還真沒有什麼學生敢在馮清面前造次。
“老師,你再考慮考慮,我這也是鬼迷心竅,對不起,您再給我個機會吧。”關山能屈能伸,特别從心:“我隻是看不慣一些有人作假,你知道的我家也算是搞科研的……”
“啧。”蘭無瑕發出聲響:“苦主是我吧,你向誰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