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燥。
将死之人的價值,遠不如一碗拉面的值錢。
胃部的不适更甚,禅院甚爾強壓着惡心在二長老暴起反擊的瞬間揮槍砍下了對方的頭顱,鮮血直接噴射出來,伴随着最後的信息素,被濺了一身的禅院甚爾呸了一口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說道,“怎麼?看傻了嗎?”
剛經曆了一場戰鬥的公園可以說是千瘡百孔,除了血滴落的聲音,連蟲鳴都沒了,禅院甚爾的話剛說完不遠處就走出來一個人影,還是老樣子,穿着精美的浴衣,外面罩着羽織,又是在晚上,月光打在五條悟的銀發上,禅院甚爾不禁需要眯着眼才能更好看清來人的動作。
五條悟也同樣專注的看着禅院甚爾,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根本沒人關心地上還躺着的那些人中還有沒有活口,五條悟看着禅院甚爾被血染紅的樣子也不反感,反而很興奮,腦海裡一下子閃過了紅裙的影子,正待開口,卻見禅院甚爾突然皺着眉提搶指向自己。
“小少主别動,不然……殺了你哦。”
殘肢,内髒,鮮血,以前對自己來說麻木的一切,現在都成了不能忍受的存在,突然發難的身體讓他不能在承載一點外界的刺激,而自己沖動的那一刀更是讓自己全身都沾滿了惡心的信息素,精神和□□的雙重壓力讓禅院甚爾隻覺疲憊。
不管五條悟現在出現是想幹嘛,他已經不想在應付了,這個垃圾場禦三家,這個咒術屆,就從今天開始說再見吧。
自己這樣的天與咒縛,果然隻适合在現實世界混混日子而已。
似乎看出了甚爾的不對勁,五條悟想要上前詢問,剛走到一半四周的帳突然破開,禅院甚爾趁機從醜寶嘴裡拽出兩個鐵盒甩了出來。
“咣當”兩聲,鐵盒落地滾了一圈,一股殺氣襲來,五條悟罵了句該死連忙後跳躲開。
“嘭!”鐵盒炸開,各從裡面彈出兩隻體型巨大的咒靈,久違的自由讓它兩興奮的亂竄,擡腳便踩向了五條悟和禅院甚爾的位置,地上的屍體和那些不知是否還活着的刺客也不能幸免。
五條悟躲過咒靈的大腳,沒空反擊,他忙着找甚爾的身影,可好不容易對上那雙綠眸就聽對方嫌棄的聲音傳來,“老子可不想再跟你們禦三家的人扯上關系了,實相的就滾吧。”
“什麼?你他媽給我站住!!”五條悟咬牙罵了一句,明明他離真相那麼近了,可這人卻想從他身邊逃開,雖然以前也時常失去甚爾的蹤迹,可他有預感這次對方是來真的了,得攔住他!
不再管身旁咒靈的動向,五條悟轉身就要追過去,突然從他的身後又襲來一張大嘴,直接将他吞進了肚裡……
禅院甚爾收回【禦手杵】,看着五條悟被咒靈吞下,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幾秒鐘後,一隻咒靈的肚子從裡面爆開,五條悟黑着一張臉從空中落下,懸浮着踩在一堆血肉内髒之上,在這麼短的時間内他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禅院甚爾的氣息,煩躁的看了眼旁邊正要瘋狂朝自己沖過來的咒靈,正好他也火大,擡手想要再次使用術式,幾個術師身影卻突然打斷了他的動作。
看着與另外一隻咒靈纏鬥的幾個人影,五條悟認出了他們身上禅院家的标志。
“五條家少主?”禅院甚一匆匆趕來,對于出現在這裡的五條悟很是奇怪,看了下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和一些隐約可以辨别出禅院家标志的衣物,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五條少主為什麼在此?是有……”
“關你屁事。”不等禅院甚一問完,五條悟直接嗆聲打斷轉身就走。對于甚爾的消失他可還在氣頭上,哪有心情去回答禅院甚一的問話。
“你!”面對五條悟的反應,禅院甚一在氣憤也不敢上前阻攔,不過這事他也隻能原封不動的報告給家主了,至于地上的屍體,得等解決完眼下的這個咒靈,再來确認都是誰了。
重新回到五條家地界五條悟不耐的打發了趕來的護衛,最近禅院甚爾的情報被大肆宣揚了出來,又在一個月後被壓了下去,好不容易解禁的五條悟一直想要抽空出去找人,急切的心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自己怎麼就突然對這個人變得這麼執着了。
晚上在有消息說稻荷山發生了疑似咒靈攻擊後他看了下禅院家的方向立馬趕了過去,果然在那裡找到了帳的痕迹,可惜對這種帳的使用一直都不怎麼樣的五條悟最後也需要小費點功夫才将其在不破壞的基礎上打開一個小口進入。
可即使如此,裡面的施術人卻并沒有被打擾到,現在想來也是,畢竟人都快死了誰還會去維系帳的使用呢。
看着禅院甚爾殺掉了同為禦三家的禅院長老,五條悟沒有一絲撞破别人壞事的驚訝,他全身心的關注點都集中到了那個被染紅的人身上。
可惜,最後還是被他給跑了……
煩死了!
這是五條悟第一次埋冤起天與咒縛的特殊體質。
……
那一晚的行動後,禅院甚爾沒有留下一絲信息,加之五條悟的出現,最後隻能被判定成咒靈襲擊事件,而二長老和小隊長也被定義為了犧牲,至于為什麼他們兩人同時去往了那裡,已無人知曉。
除了……
禅院直毘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利用了甚爾的直毘人并不覺得自己卑鄙,一切不過是互利互惠,三方自願入局,隻是他獲得的報酬遠高于其他兩人而已。
下令為二長老舉行了簡單的葬禮,又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剩下的殘部,禅院家終于引來了徹底的家主一言堂,可新的變革之路任然任重道遠。
……
躲過五條悟追擊的禅院甚爾,用最快速度離開了京都地界,一路僞裝向下,最後在天亮前趕到了大阪,也許是一路上精神的勞累加之身體内部傳來的不适,甚爾在一個街邊小巷沒忍住吐了出來,随着酸水一起被嘔出來的是還在懵逼中的醜寶。
“mama?嘤嘤嘤!”看着甚爾的樣子,醜寶的大腦先是當機了一下,然後擔心的纏上了甚爾的腰嘤嘤起來。
禅院甚爾知道醜寶是在關心自己,可剛想告訴對方自己沒事,就聞到醜寶身上的酸味,一個沒忍住,又轉身吐了起來。
“嘤!”發覺對方對自己的嫌棄,醜寶氣得又往上爬了一截,中途還用肉爪拍了拍甚爾的背表示抗議。
正想打發醜寶離自己遠點,小巷外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伴随着東西被推到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的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