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又拖了快一個月,之前甚爾失蹤孔時雨就損失了一筆,現在出了這事,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中介人就更不可能再給他接活了,甚爾到沒多在意,隻要他不去賭博,他的錢是花不完的,更何況現在家裡多了個奶娃娃,他每天忙得要死,實在是沒有閑情去幹别的事。
早上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甚爾打開電視給津美紀放早教頻道的兒童語言開發節目,自己則在廚房打着哈欠蒸雞蛋羹。
津美紀在長牙了,早些日子醫院那邊來電話說伏黑一華恢複得不錯要跟他通話,甚爾接聽後,除了一大堆感謝和道歉外,還提到了如果甚爾無法照顧津美紀的話,就送到【丸喜多】。
甚爾直接拒絕了這一提議,并表示津美紀很好,有什麼需要注意的直接給自己說就行,至于把孩子送走這話,上次不可能,這次也不行,孩子等你出院自己來帶走吧。
醜寶頂着津美紀給的小花花開心的趴在桌上準備一會兒吃飯的餐具,甚爾調好料,把雞蛋羹放在桌上,又将津美紀抱起放在嬰兒桌上,看着對方乖乖拿起勺子自己開始吃飯了,甚爾坐旁邊給自己到了一杯水。
飯桌上,甚爾看着津美紀,這個孩子很乖,乖得讓他不得不去對她好。
平時在家不哭不鬧,自己偶爾忘記她獨自出門她也乖巧的在家和醜寶玩耍,連餓了都隻會跟醜寶一起來扯自己的衣服,每次看着那雙水汪汪眼睛倒印出自己的樣子時,甚爾都會心情很好。
誰會拒絕一個軟萌可愛的奶團子呢?管他是孕激素還是omega天性作祟,反應甚爾煩悶的心情因為和津美紀的生活好了很多。
隻是,這個孩子從出生便跟随母親一起生活,别的孩子還在家享受父愛母愛的時候,她就已經跟着去了媽媽工作的地方,過早的懂事都讓人忘了她才隻有1歲多而已。
而且算起來,她的爸爸算是被自己殺了吧?那自己不就是津美紀的殺父仇人?
被這個想法惡寒到,甚爾打了個冷顫,看向抓着勺子的津美紀說道,“小津美紀,想去看你的媽媽嗎?”
“媽媽?”聽到甚爾的話津美紀停下吃飯的動作,歪着頭思考起來,然後越想越委屈,她已經好久沒看到自己的一華媽媽了,“哇嗚嗚嗚嗚嗚!”想到自己的媽媽,津美紀突然就哭了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從小臉上滑下來,落進面前的雞蛋羹裡。
“喂!”甚爾一見連忙起身把雞蛋羹往前推了一下,然後抽了兩張紙巾給津美紀擦了擦臉,“别哭别哭,一會兒帶你去,先吃飯,吃飯。”
醜寶連忙順着甚爾的話點點頭,胖胖的前爪拍了拍津美紀的頭,看着面前忙着安慰自己的甚爾,津美紀抽泣着喊了一句,“papa。”
“嗯?”甚爾一下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紙巾被他無意識的捏緊,他剛剛好像聽到津美紀在叫,叫“papa”?
是爸爸嗎?
甚爾轉頭看向醜寶,醜寶一臉疑惑的回了句,“mama?”
“津美紀剛剛叫‘爸爸’了吧?”
醜寶沒有回答,它還不太懂爸爸和媽媽的區别,它隻知道,這兩個都是在叫甚爾。
“papa?”已經哭完想要重新吃飯的津美紀看着被甚爾剛剛推遠的雞蛋羹不滿的又喊了一句,可甚爾還處于懵圈中。
之前津美紀偶爾會跟着電視節目喊幾句疊詞,甚至在有需求的時候會喊幾聲媽媽,但這是她第一次在很認真的對着甚爾喊出了爸爸這個稱呼,而聽到津美紀叫自己“爸爸”的殺傷力,不輸于甚爾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
“papama!”見甚爾還沒反應,津美紀更大聲的叫了一句自己發明的稱呼,小手還拿着勺子狠狠敲了敲桌子,發出有節奏的打擊聲。
“欸!”回過神來的甚爾連忙又将雞蛋羹給津美紀推了回來,看着小奶包睫毛還挂着未幹的眼淚隻覺得好笑,剛剛還哭得那麼傷心,現在又忘了,果然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下午甚爾直接給津美紀穿了套小裙子就抱着出門了,現在天氣還不是太熱,不用刻意的為孩子遮陽,兩人坐車到了醫院,甚爾詢問了前台就直接去了伏黑一華的病房。
平野治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但根據伏黑一華的口供和警局内平野治逃跑的監控,警方已經基本将他認定為真兇了,但由于兇手失蹤,這起綁架案的追訴期可能會長達15年之久,媒體也是紛紛報道了這起包含了,越獄,殺人,綁架的案件。
之前為了盡量少跟警方的人接觸,及時醫院來電說伏黑一華醒了他也沒帶津美紀過來,隻是電話裡跟對方絮絮叨叨的聊天,這次主動将津美紀帶來,他也是包含了自己的私心。
不光是因為孩子聽話的獎勵,他自己的問題也是拖得夠久了,綜合考慮甚爾決定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如果這個孩子有問題,自己也可以把它歸結于信息素紊亂導緻的殘缺,在光明正大的申請打掉,重點是,還能獲得一筆omega醫療補助。
将津美紀交給伏黑一華後,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甚爾便獨自去了婦科,看着整層樓都是三三兩兩的人在陪同檢查,人高馬大的甚爾站在裡面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坐在椅子上排隊,甚爾的旁邊是一個beta男性,他看了眼甚爾的身高,理所當然的将對方當成了和自己一樣在等妻子的準爸爸,“我家還是頭一胎,挺激動的,你呢?”
“啊?”甚爾看了眼旁邊一臉歉意又激動的男人,想了下回道,“一樣吧。”
“真的?”見這人回答了自己,beta男明顯更高興了,“哎,懷孕真的挺辛苦的,作為丈夫我真的很想幫上忙。”
“……”這話甚爾就不好接了,不過他接不上,對面可以幫他自問自答,聽着男人喋喋不休的感悟,甚爾嘴角直抽。
真是自來熟得讓人害怕……
好在過了一會兒,beta男的妻子就出來了,甚爾看出來,對方也是個beta女性,很典型的雙beta組合家庭,這時男beta才醒悟過來自己剛剛拉着一個陌生人一直聊天的行為是不是太過越距了,于是忙牽着妻子給甚爾道了歉,可後者還在神遊天際中,根本沒什麼太大反應。
夫妻兩走後不久,甚爾便被趕來的一個護士帶到了另一個科室,臨門前甚爾瞄了一眼,明晃晃的信息素科四個大字,心下了然。
坐診醫生是個老頭,戴着老花鏡頭發都白了,身前的名牌寫着東京大學醫學部信息素科教授,甚爾挑眉,哦嚯,還挺厲害。
老醫生也擡起頭打量了對面的甚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