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清晨十分涼爽,當第一縷陽關透過陽台落地窗射進客廳時,伏黑甚爾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跟八咫鏡在客廳坐了一晚上,起身伸了個懶腰,他去了趟廚房,開始準備伏黑姐弟的早餐和七草粥。
“我先去睡個回籠覺了,你記得讓孔時雨調查一下。”
“嗯。”伏黑甚爾拿出手機調出計時器,設置了關火的時間後開始給自己泡咖啡,上次伏黑一華同事送的咖啡豆,家裡也沒人喝,也就隻有伏黑甚爾想起來了會拿出來泡一杯。
将孩子的早餐放在茶幾上,伏黑甚爾去敲了一下嬰兒房的門,津美紀奶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爸爸去接媽媽,津美紀起床吃完飯記得叫醒弟弟。”得到津美紀的回答甚爾将煮好的粥打包裝好下樓打了趟車去了醫院,地鐵因為修複問題,那條線被暫時關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恢複。
等到了地方,伏黑甚爾去了伏黑一華所在的病房,卻并沒有在裡面看到人。
隔壁床的一個大媽還在睡覺,另一個病人床位也是空的,伏黑甚爾打量了一下便把粥放在床櫃上坐在了陪護椅上閉目養神等伏黑一華回來。
等人總是需要點時間的,借着這點空隙,伏黑甚爾在腦中将昨晚的情報進行了簡要分析,雖然現在他不會去插手這些事,但這種東西卻已經影響到了他的生活,适當的将情報透露給高專,剩下的就是他們該忙的了。
重新睜開雙眼,伏黑甚爾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快半個小時了,伏黑一華還沒回來,有點奇怪的起身出了病房,打算去護士站問問,結果剛走出病房拐角,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是伏黑一華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和誰說話。
醫院的雜音很多,如此近的距離伏黑甚爾也不打算去分辨,直接擡腿走了過去。
陌生人的聲音:“不管怎麼說,還是很感謝您!”
“你客氣了。”伏黑一華剛禮貌回複了對面男人的感謝,就感覺一雙有力的大手搭在了自己肩頭,回頭望去,是伏黑甚爾,“甚爾早啊!”
“早什麼呀,粥都要涼了……”
“啊哈哈,抱歉讓你久等了。”伏黑一華笑着打了個哈哈,然後突然想起,對伏黑甚爾介紹道,“這位是虎杖先生,跟我一個車廂的。”
“你好,伏黑甚爾。”伏黑甚爾笑着對男人點了下頭,這頭粉色的赤尖短發,是監控裡伏黑一華轉身去幫忙的那對父子。
“啊,伏黑先生你好!”虎杖仁對着伏黑甚爾鞠了一躬,“非常感謝伏黑夫人在昨天對我們父子的幫助,導緻伏黑夫人受傷我很抱歉!”
終于知道為什麼伏黑一華會在這裡跟這個人說那麼久話了,“不用客氣,走了。”
伏黑甚爾半攬着伏黑一華轉身朝病房走去,期間還小聲的跟對方咬耳朵,“快走,不然一會兒又來了。”
“噗。”伏黑一華看着伏黑甚爾着急的模樣就好笑,“也不全是因為虎杖先生才一直沒回來。”不過這句解釋伏黑甚爾根本沒聽。
一路回了病房,伏黑甚爾拿出飯盒,還好沒有涼掉,照顧着伏黑一華吃完粥後伏黑甚爾開始收拾東西。
“诶?停停!”伏黑一華端着粥碗攔住伏黑甚爾,“先别收拾了,我還得住兩天。”
“什麼?”伏黑甚爾放下手中的東西,“為什麼?”
“啊,那個啊,因為還有幾項檢查結果沒出來,我得等等。”伏黑一華喝着粥含糊其辭的回答道。
“體檢也這麼慢嗎?”聽了伏黑一華的話甚爾反而更加疑惑,他隻是讓一華去拍了個片順便做了個身體檢查,還需要在等兩天嗎?
“好啦。”伏黑一華将喝完粥的空碗放回飯盒裝好,“畢竟醫院多了這麼多傷員,像我們這些不嚴重的就往後排排嘛,别擔心。”
“……”雖然很不認同,但伏黑一華已經這麼說了,伏黑甚爾也隻是心疼的摸了一下對方的臉,“那這幾天就辛苦你了。”
之後兩天伏黑甚爾變得忙碌起來,白天做好飯等孩子們吃完在趕來給伏黑一華送飯,晚上也會抽空去醫院陪伏黑一華,雖然對方幾次勸他不用來來回回跑,可伏黑甚爾隻是用我又不累直接回絕了。
期間虎杖仁還帶着自己的兒子過來跟兩人告了别,伏黑甚爾看着那個一半粉發一半黑發的小孩隻覺得有趣,伏黑一華卻直呼可愛,然後拉着甚爾的手笑着問小孩幾歲,在得到一歲多的時候更是開心的對着甚爾說,跟小惠一樣大。
看着妻子這麼開心,伏黑甚爾這次也就沒在打斷兩人的聊天。
在醫院待了兩天,本來打算收拾東西的伏黑甚爾再次遭到了伏黑一華的阻攔,這一次看着明顯慌張的伏黑一華,哪怕在關心則亂的人也會瞧出端倪。
伏黑甚爾難得的黑了臉,“一華,你到底在瞞我什麼?”
醫院血液科,一個中年醫生拿着檢驗報告單給伏黑甚爾講了十多分鐘,都是些他從未聽過的名詞,“白細胞總數增高”, “血紅蛋白計數降低”, “血小闆計數減少”……
很嚴重嗎?伏黑甚爾一度想要開口打斷醫生的話,但壓抑的氣氛讓他始終沒法開口。
最後兩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的病房,伏黑甚爾頹然的坐在病床前,伏黑一華就坐在床邊,看着在自己面前埋着頭不說話的伏黑甚爾,這是她第一次見對方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不忍的擡手,這個距離和高度剛好可以将對方擁進自己的懷裡,“沒事的,甚爾。”
大腦一片空白的伏黑甚爾被伏黑一華輕柔的聲音喚回了理智,搞什麼嘛……都到這個份上了,結果卻在安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