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是人類負面情緒産生的咒力結合體,這種負面情緒可以是對人,對物,對事甚至是災害,隻要人類心中有“惡”,就會有咒靈,而咒靈哪怕被祓除了,隻要人類還有恐懼之心,隻要時間夠久它們依然可以複活,這對咒術師來說可能很不公平,但如今的局勢就是這樣。
伏黑甚爾所在的公寓就是有着點靈異傳說的公寓,特别是他所在的樓層,光是相關故事他就聽了好幾個版本,剛搬進來時還聽說有個跳樓的,房租少得不能再少,還在住的也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
孔時雨口中的那些東西其實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形成的“咒”,比咒胎更為弱小,但磁場弱的人就會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從而變成了人們口中的“鬼”,當人們有了這一認知之後,就會更加恐懼它的存在,從而又間接的孕育了它的成長。
伏黑甚爾搞不懂,明明看到了咒靈都不會害怕的孔時雨,卻在晚上來他家感受到了公寓裡“咒”的存在後被吓得不敢動彈,最後縮在電梯裡給自己打來電話求救。
孔時雨在聽完甚爾的解釋後也是翻了個白眼,他說這是人類對于怪力亂神天生的敬畏,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是個人都會有童年陰影!你們這些咒術師根本不懂。
好吧,伏黑甚爾回他,看你今晚也不敢出門回去的樣子,那就繼續睡你的雜物間吧。
第二天一早,伏黑甚爾就接到了孔時雨口中的街頭人的電話,因為是重新接活,兩人也沒在用之前【術士殺手】的名号,但是卻用了之前在【Enjoy】印的黑金名片,孔時雨看了嘴角直抽,當初你們店是怎麼想着這麼印名片的?
“誰知道,可能為了裝逼吧。”伏黑甚爾雖然忘了經理當初這麼制作名片的初衷,但這一次卻被他胡謅對了。
經理是個成龍迷,看了《上海正午》以後就一直對裡面精彩的打鬥和西部決鬥很感興趣,于是給自己做了一盒西部風的名片,結果這個名片被老闆看到了,老闆也是個人來瘋性格,當即就給自己也做了一套《幽靈公主》的名片,末了還說為了慶祝明年可能會上的新電影,讓所有人都選一部自己喜歡的電影,要給所有人都做新名片。
那時的伏黑甚爾哪兒有什麼喜歡的,就直接說沒有,随便做,于是後勤便給這個頭牌做了一套高逼格的黑色名片,上面隻有他的英文名和一角的牙印,當時做好的時候伏黑甚爾的那些客人還喜歡得不得了,現在一看,還挺受用,将這名片拿給現任雇主,對面的幾個富二代紛紛表示就要他了,這麼帥的名片,人一定靠譜。
晚上将兩個孩子安排睡下,伏黑甚爾帶着醜寶打算出門,八咫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猶豫的表情咧着嘴給了個【沒問題,放心交給老子】的表情。
伏黑甚爾挑眉,“你最好是。”然後出了門。
到達約定地點,新宿區與涉谷區之間的千駄谷隧道,說實話,伏黑甚爾不懂為什麼拍視頻要跑來公路隧道,直到他站在隧道前看見了上方的仙壽院突然就了然了。
将墳場下挖空,做成隧道,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确實破壞了此處的磁場,加之墓地裡“咒”的大量聚集,時間久了也就有了一些小型咒靈出現,不過因為等級太低也就做點小打小鬧的事,咒術屆也不會對這些東西投去太多關注,這也就導緻了這個地方出現了很多怪談,随之愈演愈烈。
“你好?請問你是[toji]嗎?”一個略顯活潑的女聲在伏黑甚爾身後傳來,等到他轉身看向女孩的時候,對方更是兩隻眼睛都開始冒出了星光。
伏黑甚爾皺眉沒有回答,女孩見狀連忙拿出一張黑色名片,對着他比劃了一下,伏黑甚爾這才笑着點了下頭,“鈴木小姐?晚上好。”
“呀,太好了,有帥哥當我們的保镖。”鈴木理芽開心的轉身朝身後的揮了揮手,伏黑甚爾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街轉角站着一男一女,男孩手裡提着一個家庭錄像機,女孩抱着小号探照燈,兩人都背着黑色的雙肩背包,看上去準備了不少東西。
隻不過,不是四個人嗎?怎麼隻有三個?
雙方彙合,鈴木理芽給伏黑甚爾做了簡單介紹,然後神情有一點别扭的說另一個男生晚點來,我們可以先去錄制第一個視頻,至于說好的價錢是不會變的讓他放心。
伏黑甚爾聽完點了下頭,對于雇主的隐私他可沒興趣打聽,也不會去多問,就老老實實的走在三人後面,為了不會意外上鏡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黑色口罩戴好,接着就示意領頭的鈴木理芽不用管自己,可以開始自己的安排了。
“去年在2ch論壇上有個女孩發了一個深夜坐電車的靈異經曆,并在論壇裡給網友進行了直播,今天我們就要去探索下那個女孩走過的路……”鈴木理芽是主持,男孩負責錄像,女孩負責打光,伏黑甚爾則負責在旁邊發呆。
進入隧道,四人在人行道上進行錄制,因為已是深夜,道路工作人員也都下班了,除了隧道燈還亮着,來往車輛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對于他們橫着占道的行為也就不會有人管。
伏黑甚爾一路跟着三人穿過隧道,聽着他們讨論剛剛的素材是否夠用,眼神不經意間瞄向了不遠處的一個位置。
空間奇怪的扭曲,是此地有“咒”産生的表現,難道是因為最近人們對于這個地方的關注度上升了嗎?
“咒”的能量比公寓裡的要強多了。
鈴木理芽擡頭瞄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伏黑甚爾,對方是看着他們這個方向沒錯,但鈴木很确定對方并沒有在看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絲毫沒有對伏黑甚爾的能力有所懷疑,也沒感到害怕,鈴木理芽在腦子裡已經将所有可能腦補好了,最好的就是這裡真的有那種東西,而伏黑甚爾能夠看到。
興奮于自己的發現,鈴木理芽拿出手機将自己的猜測偷偷發給了另一邊還在準備的小泉信介,對方過了一會兒才回了她的消息,看她偷藏的動作,應該是不想讓别人看到對話的内容,當然這一系列動作也沒有逃過伏黑甚爾的眼睛。
年輕人真會玩,伏黑甚爾躲在口罩下打了個哈欠,等着老闆們下一步的安排。
“我們要去仙壽院再錄一會兒,[toji]麻煩再陪我們一會兒。”鈴木理芽笑着對伏黑甚爾說道。
身旁另外的兩個人也一直在好奇的打量這個受雇的保镖,雖然從剛剛開始這人就沒做什麼多餘的動作,但隻要他站在旁邊,就是要比他們幾人之前錄視頻時更讓人安心,可能是心理安慰吧,兩人最後相視一笑跟着鈴木理芽一起朝仙壽院走去。
伏黑甚爾跟在人群的後面,看着他們選好地點開始第二場錄制,這個弄完應該就可以回去了,算算時間,也就3個多小時,還挺快。
前面一切順利,三人慢慢走近墓園,鈴木理芽對着鏡頭講訴關于這裡的一些曆史和怪誕,突然負責打光的女孩手抖了一下随即驚呼出聲,鈴木理芽和負責攝影的男生連忙關切的問題怎麼了,女孩有點害怕的将燈抱在懷裡,帶着猶豫的語氣跟大家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我可能,可能看花眼了。”
鈴木理芽皺眉朝着伏黑甚爾看去,對方淡淡的點了下頭,示意沒有問題,三人這才又放心下來繼續錄制。
伏黑甚爾将外套的兜帽戴上,趁着老闆們忙着重新錄制的空檔隐入夜色。
剛剛,他也看到了,有個黑色的東西在一片墓碑中一閃而過,沒有任何咒力氣息,不是“咒”也不可能是咒靈,那就隻能是人類了,别到時候沒遇到咒靈襲擊反而是被人類給偷襲受傷了,那自己可就砸招牌了。
繞到三人前進路線的前方,伏黑甚爾果然看到了一個跟自己一樣穿着一身黑的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排墓碑後面,那人似乎在認真的倒騰着什麼一點都沒反應過來有人在接近自己。
伏黑甚爾也不急,就站在這人身後看着他弄東西,突然,黑衣人蹲在地上擡手做了一個拉線的動作,極其細微的繩索摩擦的聲音被伏黑甚爾給捕捉到。
“咣當!!”陶罐打碎的聲響在夜晚格外大聲。
“啊啊啊!”三個人被吓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