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什麼?是祝福,是祈願,是想要和一個人長廂厮守,為他付出所有。
同樣愛也是自私的,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不折手段,哪怕最後玉石俱焚。
酒井芽子為了得到愛情對着未知的網站許下了願望,卻又在點下确認鍵的時候臨時改變了想法,貪婪的渴求更多。
要知道,許願網站許下的願望和許願者需要付出的代價是等價的,不曾擁有過愛情的她,見多了那些受歡迎的男男女女,在突如其來的機會面前往往會被誘惑着交付更多。
從某個特定對象,拓寬到無差别吸引,反噬來的會比别人更快。
“藤井健次在哪兒?他是不是被你殺了?”伏黑甚爾從醜寶的嘴裡掏出了關于酒井芽子這樁案子的資料,然後甩在對方的面前,裡面的照片和各種聊天截圖灑了滿地。
照片裡的酒井芽子,從一開始的土氣變得光鮮亮麗,被無數男男女女追捧,最後幾張則是一系列露骨的床照。
身材談不上完美的女人,頂着精緻的妝容,被一個30多人的半秃頭男人壓在身下狠狠戲弄,最後一張模糊的照片上面甚至出現了第三個人。
兩個男人一起對着女人,發洩着獸Y,而照片中的女人,赫然就是酒井芽子本人,那這場X事是怎麼一回事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酒井芽子在看到那些照片的瞬間便發了瘋般的跪爬了過來,胡亂的抓起地上的照片就開始撕扯,本來平時力氣很小的女人,在激動的情緒下,甚至可以将幾張疊在一起的照片撕得七零八落。
五條悟萬萬沒想到伏黑甚爾還準備了這麼多東西,本來抱着看好戲的心态,結果上來就是這麼勁爆的故事,還是自帶畫面的那種。
五好男高五條悟,家裡對其的兩性教育非常充分,奈何實踐為零,平時熱愛看故事會,聽家裡的下人聊八卦,這種多為聽和看的情況,在第一次接觸到現實中的事件女主角時就還……挺新奇的。
但轉念一想,自己喜歡的人還在旁邊看着,而且這人還一直企圖再次逃離自己,如果自己表現得沒見過這種事,豈不是會被小看?
完全陷入知識盲區的五條悟絲毫沒有分給眼前正在發狂的可憐女人一點關注,看似苦惱的在思考問題,實則滿腦子都是在想,一會兒要如何表現出自己對于這些情情愛愛的事了如指掌。
眼睜睜看着酒井芽子将所有照片及文件撕碎,雙手還因為不小心被紙張邊緣割破,鮮血流了一手,伏黑甚爾挑了下眉,根本就沒空搭理在旁邊走神的五條悟。
自認為證據全部銷毀了後,酒井芽子的哭聲漸小,可冷靜下來後腦子裡噩夢般的回憶仍然揮之不去,虛榮使她在事後選擇了堕落,就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病人一樣,接受了施暴者的追求,因此她得到了對方補償的奢侈品禮物和一間新裝修好的單身公寓。
然而,本來以為一切就此結束了,酒井芽子卻在這件事還沒多久便收到了一張匿名的床照……
松浦是一個很封閉的地方,在2000年之前,這裡一直都處在一個内銷的狀态,外界的人不想來,裡面的人不屑出去,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酒井芽子真的會如同伏黑甚爾故事裡所說的那樣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酒井芽子捂着臉,淚水止不住的打濕了她的指腹,“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在哪兒?”伏黑甚爾開口的同時,手中多出了一張手帕,帶着LAURA BIAGIOTTI同款羅娜淡香水味道,一點點鮮花和玫瑰香,是霓虹年輕的少男少女都喜歡的味道。
酒井芽子聞着突然飄來的淡香愣了愣了神,是她當初進入大城市工作後,第一次聞到的那些時尚女孩的味道。
“我……我不知道……”酒井芽子接過伏黑甚爾遞來的手帕,拽在手裡也沒有用,而是指甲慢慢收緊,最後将白手帕揉皺,揉變形,“我……隻是告訴他我會在這裡等他……”
酒井芽子的聲音相較于之前明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最開始在看到五條悟和伏黑甚爾時故意壓低聲音的“柔弱”,再到後面因為伏黑甚爾話而失控尖叫,現在突然平靜下來,聲音不帶一點起伏,像是終于肯做回自己了。
伏黑甚爾也不着急,由着酒井芽子慢慢說,對方聲音是正常中有點幹啞的女聲,非常普通,就跟……現在的她一樣。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始感覺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現在像是突然失去了那層濾鏡,而五條悟也在這時回過了神來,看了看一直在開脫跟自己沒有關系的女人,不是很理解她為何不說出藤井健次在哪兒,帶着不解五條悟轉頭對伏黑甚爾說道,“那些血迹,應該就是那個男人的吧,他不就是在這兒死的?”
“哦?猜出來了?”伏黑甚爾笑好的回道,“你看,連這個在走神的人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好隐瞞的呢?”
最後一句話伏黑甚爾是對着酒井芽子說的,語氣中沒有因為對方撒謊而生氣,也沒有拆穿後就試圖威脅,而是溫柔中帶着無盡的縱容,低啞的嗓音,深深的蠱惑着眼前還在硬撐的女人。
“哇~~哇~~”
粗劣嘶啞的叫聲劃破破爛的房頂,幾隻烏鴉以破洞中的天空為背景飛了過去,酒井芽子擡頭看着頭頂方寸大小的天地,她的一生,就如同現在一樣,被困在牢籠之中,舉目之間,隻有這一片清明,或者,更準确來說是——井底之蛙
“我的家族,是靠釀酒發際的家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的酒米采用無過濾形式制造,口感淡麗甘甜,一直很受歡迎,很多外地的酒廠想來我們這兒分一杯羹,但他們都失敗了……于是這些人便想從我們家的技術下手。”
“那個!”五條悟緩緩舉起一隻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酒井芽子頓住,和伏黑甚爾兩人一起看向五條悟,“請問這個跟我們要查的事有什麼關系嗎?”
“啪!”伏黑甚爾擡起手,一巴掌拍在五條悟的後腦勺上,沒有無下限的阻礙五條悟被打得埋了下頭,然後委屈巴巴的看向伏黑甚爾,“幹嘛打老子?”
“閉嘴。”伏黑甚爾冷冷的回道,在五條悟還想繼續開口前加了一句,“下次不帶你了。”
“啧。”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五條悟不滿的撇過頭,小脾氣上來了不在看兩人。
“……家裡并沒有同意将釀酒工藝交出去,雙方不歡而散,本以為日子還會繼續下去,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四周在次安靜下來後,酒井芽子思索着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說道,“親梅竹馬的未婚夫不知道為什麼,吵鬧着要跟我的妹妹結婚,可他,明明說過更喜歡我的……”
酒井家,正如酒井芽子所說,是一直以自釀燒酒為生計的家族,作為家中長女的她雖然是個普通的beta卻也有着繼承家業的責任,而家中還有一個隻與她差距兩歲的妹妹,兩人都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朋友,那人便是同樣以傳統制酒營生的平口家,酒井芽子口中的那位未婚夫也正是那家的獨子。
可惜本該早早結婚的兩人,卻因為未婚夫的變卦而迎來了變故,但即使結婚對象換了個人,可還是和自己的女兒結婚,于是酒井芽子的父親,在多番考慮之後,還是答應了這個荒唐的要求。
自知無力反抗的酒井芽子,隻能選擇默默接受,而父親似乎也覺得虧欠于她,于是多次表示,家業還是會由她繼承,本以為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直到某天晚上,平口家的人突然消失了……
一家6口,從祖父母到家中唯一的幫傭,全部消失了,而她的妹妹,發了瘋一般的,在那個夜晚沖進家中,将所有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