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們的時間點标上。”源真一的聲音從電腦音響傳出來,有點沙沙聲,是他電話離麥太近造成的信号幹擾,“我接個電話,你先弄。”
孔時雨點了下頭算是回應,然後拿起筆思索着将自己記下來的所有案件發生日期寫在了對應人名字下面,等一切做好,源真一這邊也剛好接完電話,兩人同人看向展示闆,都不約而同的疑惑出聲。
“孔先生,發現了吧!”源真一有點激動一拍辦公桌站了起來,兩眼發光的盯着電腦上的展示闆,有點控制不住此刻的情緒。
“啊。”孔時雨點頭,怎麼會關注不到呢,有關“許願”這個話題的第一次出現,就是在咒術屆确立封印之後,而之前,隻有兩起影響非常小的詛咒事件,也就是說,一切故事,都發生在咒術屆對犬鳴隧道進行評估之後。
造成這樣局面的可能性有很多,要麼是人為将封印破壞了,要麼就是有人搞了什麼小動作,但這都不是一個普通人,乃至普通咒術師可以做到的。
“剛剛伏黑先生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們把酒井芽子,哦,不對。”源真一笑着對孔時雨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是酒井芳子本人,已經被他帶走了,你之前懷疑的果然沒錯,這個女人,改了名字,而芽子,是她另一個姐妹的名字。”
“等會兒……”孔時雨一臉頭疼的打斷源真一的話,“這個我知道,你在公安系統弄到給我看過,可這跟我們剛剛讨論的問題有什麼關系嗎?”
“關系就是,酒井芳子是個術師。”
“……”源真一話音剛落,便看到孔時雨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咒術師,已經這麼爛大街了?”
“誰知道呢。”源真一聳聳肩,“而且這個女人的術式,還恰恰跟記憶有關。”
“那确實麻煩了。”孔時雨聞言又回頭看了眼展闆,然後開始默默的梳理是酒井芳子的時間線和信息來。
本以為找到酒井芳子就找到了這次任務的突破口,結果卻是帶來了新的難題。
“奇怪,真奇怪啊。”孔時雨将酒井芳子的信息整理好,一邊畫着時間線,一邊自言自語,突然,他的筆在展闆上畫出了一條長長的劃痕,本來堪稱完美的導圖一下子殘缺了起來。
“發現啦?”源真一一臉壞笑的看着站在展闆前僵住的孔時雨,本來一開始自己是打算直接說的,結果被孔時雨一打斷,他就不想說了,看好戲似的等對方自己發現。
而令孔時雨失态的,正是他畫出來的,酒井芳子這個主要人物的各大時間線,從有記錄的酒井家開始,最後到她失蹤為結束,而開頭的時間點,與展闆旁的犬鳴隧道時間線堪堪齊平,正巧顯示出這個女人離開鹿鳴的時間,和咒術屆派出人員為犬鳴隧道評估是在同一年。
這本來就是很湊巧的事了,而剛剛源真一又提到了酒井芳子術師的身份,術式還可能跟【記憶】有關,這就難說一切都是巧合了。
酒井芳子的術式,不管是抹掉記憶,還是直接篡改記憶,這對于為什麼之前他們會調查不到這人肯定有着脫不開的關系,而她在離開鹿鳴前的資料,在公安系統裡卻十分的清晰,這說明了什麼?
要麼她之前沒使用這種能力,要麼就是離開鹿鳴後才使用的這個術式。
再結合離開鹿鳴前後,雖然麻煩,但孔時雨和源真一依然可以調查到她很多做□□的情報,直至再後來酒井芳子改名為芽子後,信息徹底洗白,與其猜測這個女人之前是不想使用這個術式,倒不如說是剛剛得到了術式,後面越用越熟練了,以至于騙過了所有人。
“酒井芳子,絕對跟犬鳴隧道的那個詛咒有關系。”源真一再次輕敲了一下桌面,露出玩味的笑,這個工作,他算是接對了。
至從三年前被伏黑甚爾教訓了一頓,源真一就變得沉穩了許多,接的任務和工作也會慎重考慮,哪怕他現在掌握很多不為人知的情報,但作為敢于一步跨入咒術屆的普通人,源真一骨子裡的壞心眼還是改不了的,這也是為什麼伏黑甚爾要找他幫忙的原因,像這種可以觸碰上面的工作,出事又有人幫忙兜着,他還是很樂意摻合一腳的。
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能抓住重要線索的伏黑甚爾和五條悟,可完全沒有孔時雨他們那樣的緊迫感,一路插科打诨回了住處,中途還狠宰了某位老闆一頓。
一個人就吃了将近一萬塊的燒鳥,五條悟全程撐着頭看着伏黑甚爾吃,絲毫沒覺得心疼,反而是好奇的一路幫忙撤盤子和遞茶。
五條悟喝着自己的烏龍茶,嫌棄甜度不夠,又要了一杯牛奶,然後在廚師不認同的眼神下把兩杯倒在了一起。
像隻貓,五條悟看着專心吃飯的伏黑甚爾這樣想着。
思緒不自覺回憶起小的時候,自己看電視,相中了動物世界裡的一隻黑豹,最後吵着要養,然後怎麼樣來着?
好像管家真給自己弄了一隻黑豹回來,不過是隻沒長大的奶豹,說是這種野生動物長大了的不聽話,野性難馴,少主要養,就養個小的,以後慢慢養着,就隻會聽您的話了。
“哎……”五條悟不自覺的歎了口氣,他現在又想養黑豹了。
伏黑甚爾抽出嘴中的木簽,看着突然情緒消沉的五條悟挑了下眉。
“哎……老子要是比甚爾大就好了。”轉頭和對方對視了一眼,但很快五條悟又收回視線,故作惋惜地繼續搖頭歎息。
“呵。”對于五條悟時不時抽風的情況伏黑甚爾已經習以為常,雖然不知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可他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任由對方表演,轉身叫了一聲服務員,給自己又加點了兩個菜。
咒術師,使用體系化了的【咒術】狩獵詛咒,保護弱者以祓除為業的人們。
這是咒術高專會給所有新生報道的年輕人上的第一課,也是作為一年級生五條悟和夏油傑,家入硝子的入學第一課,可惜,這堂課并沒有給五條悟帶來多少啟發。
所以當伏黑甚爾讓五條悟展開一個除自己和五條悟外,不準任何人進出的帳時,五條悟欣然同意了,并給這個帳增加了隔音和防探查的效果。
“老子隻是不擅長結界術而已,又不是不會。”五條悟含着棒棒糖站在帳中開心的對着伏黑甚爾比劃。
“還不錯。”适時地誇獎,可以增加老闆的愉悅值,動動嘴皮子的事伏黑甚爾還是絲毫不吝啬的,“那接下來就請老闆出去等着吧,我問完就出來。”
“哈?”五條悟不贊同的說道,“老闆也要看。”
“不行,你有更重要的事。”伏黑甚爾一口回絕。
“哦?什麼事。”
“去給津美紀和惠送點東西。”伏黑甚爾擡眼,看着五條悟口中的棒棒糖一字一句的說道,“某些人偷吃掉了他們的零食,得給人家重新補上新的,不然當小孩都沒有糖吃,那豈不是太可憐了。”
“呃……”五條悟含着棒棒糖愣在原地,看來伏黑甚爾早就發現了,這一路上,五條悟吃的所有零食,全是從人家伏黑兩姐弟身上搜刮來得,雖然伏黑甚爾這個爸爸是很不稱職,可是五條悟那些糖紙上明晃晃的年齡段标記他還是認得的。
終于打發走了五條悟,伏黑甚爾呼了口氣,托出一張椅子翹腿坐好,将還在兜裡的醜寶放了出來,看着被它吐出來還一臉發神沒緩過來的酒井芳子和千代兩人,伏黑甚爾往後舒服的靠着倒也不必着急了,總不過是兩個普通術師,要從他們嘴裡搞到想要的情報,不過時間問題,就當作真相的前菜,放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