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津香織,這位在情報中隻出現過短短一瞬的女人,繼承了久津家新的祖傳術式,卻因為不想做咒術師而叛逃出了久津家,之後的消息也就這麼斷了。
本是整個故事中的過客,沒成想卻成了舉足輕重的關鍵。
“我說,你這人真奇怪。”伏黑甚爾将久津仁拽回了自己的腳下後踢了一下說道,“又想談條件,又不老實,你看看我們家主,都生氣了。”
又被拉出來利用的的五條悟很是不滿的瞪了伏黑甚爾一眼,結果在對上久津仁的視線時火氣真就如方才所說噌的一下冒了出來,大長腿一擡就踩在了久津仁的身上,“喂喂!趕緊說!你個垃圾!小心把你喂給神父吃!”
“我拒絕!”被點名的神父忙舉起雙手反對。
“嗯?”五條悟一邊繼續踩着久津仁一邊斜眼瞄了神父一眼。
“我……不吃生食。”神父扭扭捏捏的放下手,做出了最後的掙紮。
“噗。”伏黑甚爾被這兩人的互動給逗樂了,再看酒井芳子那邊,整個人雖然有了點生氣,但還是恹恹的,看來之前的打擊确實太大,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恢複過來。
“求你!别打了!别打了!”五條悟腳下雖然沒有使用咒力強化,但畢竟是體術也相當過人的特級,踢踩間哪怕再怎麼注意也能把從未吃過虧的久津仁給踩得受不了,而神父在聽到久津仁的求救聲後也像是突然來了勁兒一樣,活動了一下雙手就加入了進去……等五條悟氣出得差不多停了下來,神父已經拳拳到肉打得久津仁鼻青臉腫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你還能聯系到那個女人嗎?”伏黑甚爾撐着下巴等久津仁的眼神重新聚焦後才緩緩開口問道。
“呼……呼……”久津仁擡了下眼皮,臉頰被神父給錘腫了,隻剩一隻眼睛還可以勉強睜開,本就不大的瞳孔淚眼朦胧的印出伏黑甚爾的倒影,當初三人在外面的對話又重現在了久津仁的腦中,五條悟承諾給的庇佑,自己的後路……在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沒有立下束縛的話,五條悟和伏黑甚爾想要毀約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而以他久津仁的能力是絕對做不出反抗的。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往日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現在不過是反過來了……
“我沒有香織的聯系方式,她每次都是自己直接過來的。”久津仁收回看向伏黑甚爾的視線,仰頭呆呆的看向自己的頭頂,那裡有白石磚砌成的地下室頂部和當初讓他無比安心的牢籠,“我沒撒謊,我真的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
伏黑甚爾對于久津仁的回答不置可否,重新看了神父一眼,示意道,“久津家逃出的去的一個女人,雖然會結界術,但你也不至于這麼菜吧,被她給生擒了?而且咒術屆居然沒有一點察覺的?”
“我也很想知道……”神父插着腰,那張半人半羊的臉上因為生氣嘴翹得老高,但這一點都不可愛,反而非常的詭異,“這個女人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麼,她封印你的手法讓你熟悉?”
“不止哦,是整個人。”神父用手誇張的比劃了一下,“如果不是人類活不到那麼久,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做了變性。”
“有這麼誇張嗎?”伏黑甚爾聽着神父的形容大概明白了它話裡的意思,隻是,真的有那麼像嗎?
久津香織按照情報裡的資料,她的年齡應該跟伏黑甚爾差不多大,或者要小上一兩歲,十幾歲逃離久津家,中間不過短短幾年就又回到了這裡,而神父的許願網站,也是在3,4年前才開始流行,算起來,這個許願網站,可能也是久津香織的手筆,這麼聯系起來看的話,這個女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變化未免也太大了點?
神父:“嗯……所以你們人類,有沒有那種可以穢土轉生的辦法啊?”
“穢土轉生?”伏黑甚爾不解的問道。
“啊,這我要怎麼解釋呢?”神父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做了了一個蛇的動作,“大蛇丸的穢土轉生。”
很明顯伏黑甚爾并不能get到它的這個點,就算它說出了出處和人物,效果也是一樣。
相反五條悟卻在聽到那個名字後卻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并非常驚喜的鼓起了掌,“你居然還看漫畫,想不到啊。”此時光顧着新奇的他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神父,隻是一隻咒靈,但作為咒靈的他,目前所有的行為,都在向着人類靠攏。
現世咒靈的強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類人化了,而被抓住的神父可能隻是其中一隻,霓虹或者其他地方,是否還有更多的特級咒靈呢?
“我可是電腦高手。”神父端着手摸樣驕傲的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人類的發明,有時候真的挺偉大的。”
“嗯嗯,說得好。”五條悟深表同意。
“你們兩個是白癡嗎?”伏黑甚爾滿頭黑線的看着五條悟和神父,明明是特級咒術師加特級咒靈的組合,說話辦事卻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能說點我聽得懂的東西嗎。”
“啊,不好意思啊……”五條悟撓了下頭然後一臉賤賤的俯身攬住伏黑甚爾的肩膀說道,“就算甚爾是老年人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我謝謝你。”伏黑甚爾回了一個同樣賤賤的微笑,手中的咒具悄無聲息的戳在了五條悟的臉上。
“呃……”五條悟汗顔,雖然這把咒具被放回了刀鞘,“怎麼能用利器對着我呢?渣……唔!”
還未說完的話,被伏黑甚爾的一個肘擊打斷,接着一方放水一方玩鬧,伏黑甚爾反将五條悟擒在了自己的腋下,190+的個子被迫下腰别提多委屈了。
“哦~”神父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仔細聽裡面還夾雜了幾聲久津仁不明原因呸唾沫的聲音。
伏黑甚爾仍不打算放開五條悟,一手使着巧勁兒和對方拉扯,另一隻手則拿着咒具饒有興趣的敲了敲久津仁頭頂的地磚,“我有一個問題,你這人,明明那麼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又怎麼會輕易的接受一個叛逃的女人送來的咒靈呢?”
還在挺屍的久津仁在聽到問話後身體短暫的僵硬了一下,可就是這一瞬也被五條悟和伏黑甚爾給清晰的捕捉到了,甚至兩人由此想到了同一個地方。
久津香織肯定給出了久津仁一個無法拒絕的好處。
結合千代的話和久津仁之前的表現,這個好處,肯定和覺醒術式有關,隻是具體的,還需要久津仁自己吐出來。
想到這裡,伏黑甚爾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随後便在久津仁絕望的表情中緩緩放開了擒住五條悟的胳膊。
剛剛結束不久的一頓毒打,因為五條悟挽袖子的一個動作又重新打開了開關,這次動手的不僅隻有神父了,還加入了酒井芳子。
這個女人本已經經曆人生所有的大起大落,但時至今日她才徹底的明白,她的一生,不過是困在了一個自己為自己打造的漩渦之中。
少時為了妹妹要變得不同,長大要為了家族而擔下所有,當這一切因為那個夜晚改變的時候,她又開始為了報仇而活下去,其實細細回想,那天酒井芳子和同學們一起前往犬鳴村試膽冒險的時候,她許下的那個願望【希望這些人都中咒了才好】所夾帶的期許,就是希望這些帶給自己不幸的人全都消失。
壓抑在内心深處的欲望,散發出駭人的力量,所以神父才能一眼相中了她,為她寫下了那個願望。
隻是沒想到,後面會引發一系列的連環事件,但不得不讓人承認,酒井芳子作為現今後天覺醒術式的唯二之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當得上一句天才了。
等酒井芳子發洩完,她連看都沒看被自己抓花了臉的久津仁,隻是很淡定的理了理頭發,然後擡頭看向一旁等候多時的伏黑甚爾,“你說得對,我回不到普通的生活了,我應該接受咒術師這個身份。”
伏黑甚爾有點詫異于酒井芳子的變化,之前還能在她眼中看到的一絲小女人的情懷已經徹底的消失,殘留下來的是一雙冷漠的雙眸,發展有點快但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伏黑甚爾很快換了一副笑臉指了指酒井芳子旁邊,“咒術師啊,你得問問那位。”被他點名的人還蹲在腫成豬頭的久津仁身前自拍,對此伏黑甚爾也隻是聳聳肩,他可不會告訴酒井芳子,詛咒師可不好轉型當咒術師。
等五條悟玩得差不多了才收好手機帶着神父回到了牢裡唯一的那台電腦旁,“那邊發了一張照片過來,用電腦看看?”嘴上問着動作卻沒有一點商量,直接登陸了郵箱,點開了第一封未讀郵件,一個長發女人的照片出現在了電腦桌面上。
“久津香織。”五條悟看着照片中的女人說道,“這是五條家找到的唯一一張照片,是她曾經去過的醫院留下的建檔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