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高專出面正式接手久津家的爛攤子,五條悟便帶着已有的情報以及久津仁一同趕回了東京,當然這過程并不怎麼順利,總監局早些時候得到的回複可是五條悟回了京都的五條本家,結果現在這人卻突然從鹿兒島冒了出來,是剛去?還是根本就未離開九州地區?
十二室裡的高層是有自己的小派别的,其中就有好幾個不滿于五條悟的行事,這次好不容易可以抓住把柄,更是親自下了命令,派人去給五條悟找不痛快。
而這位幸運兒,就是最早接待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人的那位田中監督,這次再見到五條悟,田中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對方強行拉去當了司機,一路上稀裡糊塗的把人送到了新幹線,連自己的任務都給忘了個幹淨,等五條悟帶着久津仁朝着他揮手告别的時候,田中這才想起自己被高層派來的目的——接管久津仁。
可列車已經駛出,此時想要追上去已經晚了,田中正焦急着不知如何交差,他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收到了屬名五條悟的短信——【禦三家的事,就不勞幾位老不死的操心了~~】
放眼整個咒術屆,也隻有五條悟才敢明着把這種稱呼挂在嘴上了,田中看了眼手機裡面的信息吓得雙手都在顫抖,硬是忍着暈過去的勁兒在回複框敲敲打打了半天,可當他把話輸完冷靜下來後又發現,這條信息,似乎也沒有發出去的必要了,于是他又将信息連着五條悟的那一條給全部删除了。
自己明明是以高專駐九州地區輔助監督的身份來接手久津家善後工作的,可五條悟給自己的信息卻是讓他直接轉達給總監局高層……
看來,五條悟早就知道,他是總監局的人了。
收拾好心情田中給一個沒有備注的号碼打去了一個電話,将剛剛的事情全部彙報完之後又習慣性的動手将這條記錄給删除掉,隻是在這番操作之後他有點自嘲的搖了搖頭。
如今這樣的行為,意義怕是已經不大了,身份暴露的後果雖不至于被換掉,但自己這個内應已經廢了,以後也不可能再有往上發展的機會了。
新幹線上,五條悟坐的頭等艙人非常的少,久津仁被臨時包紮了一番,特别是腦袋,纏得像個木乃伊,一路下來很是吸引了一波眼球。
“你應該已經看清楚了吧,要是進了總監局,可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跟我一起,邊躺着吃水果邊看風景了。”五條悟戴了一副新的墨鏡,是剛才在便利店随手買的,雖不是特殊材質,但聊勝于無。
“……唔。”久津仁嘴巴還腫着,牙齒也掉了幾顆,說話時會漏風,但好在腦子還算清醒,五條悟話中的意思他也聽得明白。
剛剛短短的幾個小時,高專和總監局已經來了四五批人了,還有加茂家的和九州的其他一些小家族,久津仁不會傻傻的認為他們是來關心久津家如何的,這些人除了想着如何吞掉眼前的蛋糕以外就隻會在乎還能從他身上挖出多少價值。
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五條悟歪着頭看着窗外,倒影裡男人即使被裹得嚴實,但陰郁的情緒還是實體化般飄散在他的四圍。
五條悟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隻要你還在,久津家,就有翻身的一天。”明顯能感覺到身旁的男人因為他的話而身體一僵,不過五條悟也不打算繼續說下去,畢竟……
哪怕隻有蛛絲一般的希望,像久津仁這樣的人也會想方設法的抓住它,五條悟要做的,就是給對方一點幻想,剩下的就靠他自行腦補想象,就像之前在主屋時一樣。
還是那句話,連立下束縛的話,都能作弊,更何況如今呢。
五條悟重新合上手機,裡面是夜蛾正道的消息,高專派了輔助監督和夏油傑來接他,隻需要眯一會兒就能到站,至于窗外的風景,還沒有倒影中的他自己好看。
伏黑甚爾帶着酒井芳子和神父來到鹿兒島市又輾轉繞路回到了下榻的賓館,一切安頓好後已經是到了晚上的飯點,簡單的去便利店拿了點吃的,伏黑甚爾才将一人一咒靈從醜寶肚子裡放了出來。
和酒井芳子解釋起來還是比較簡單的,想要當咒術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得到咒術屆的認可和評級,認可就是咒術屆的政審,而評級則是由高專這邊進行申請考核,值得一提的是禦三家内,很多人不會參加高專評級,但他們也有評級,對于這些有協助關系的咒術師,就會被賦予“特别”等級。
而一般二級及以下高專是可以直接進行評級的,一級則需要現兩位一級咒術師同時遞交申請,再進行考核,特級嘛……就更複雜了,總監局,高專,禦三家會進行類似于三堂會審的會議,最後讨論下來再由高專下發評級結果,并且會有專門的監護。
不過很多時候監護都沒什麼作用,就像夜蛾正道,頂多是看着夏油傑和五條悟不出去闖禍。
介于酒井芳子特殊的術式獲得方式和目前複雜的身份,隻有三巨頭裡面的高專才是她最好的去處,但又不能這麼莽撞的直接去高專,那就隻能給她換一個身份才行。
至于神父,這厮被五條悟抽空了咒力,現在都沒有恢複的迹象,它的意見也就不重要了,直接抗議無效,被伏黑甚爾原路塞回了醜寶肚裡。
東京最近下了場雨,在家剛歇了沒兩天的孔時雨下午收到了禦三家最新的八卦,晚些時候就接到了伏黑甚爾的電話,簡短的幾句,便确定了去接人的時間和地點,還沒來得及讓他拒絕,伏黑甚爾那邊就單方面的挂掉了電話。
自從榮升金牌代理人後很久沒被人甩臉色的孔時雨氣得在辦公室跳腳,不過嘴上罵罵咧咧人卻很實誠的開上了車準備好了資料去了車站口接人了,結果預計的時間裡伏黑甚爾并沒有出現,電話過去又是硬生生讓他多等了一個多小時。
等伏黑甚爾帶着津美紀和惠走出車站時,孔時雨的臉已經黑得能跟外面的天空媲美了。
“嘭。”伏黑甚爾将兩個孩子放到後座關上車門,自己走到副駕駛坐了上去,“哎,累死我了,走吧。”
“呵。”孔時雨剛跟津美紀和惠打了招呼,一雙笑眯眯的眼睛回身時就變成了冷笑,“你小子就讓我在這兒白等2小時?”
“有那麼久嗎?”伏黑甚爾不以為意,掏了掏耳朵不去看孔時雨的黑臉,“意外,都是意外。”
“那不行,我的時間很值錢的,你放我鴿子,得補償。”孔時雨是鐵了心要斤斤計較,“那個案子,你得告訴我後續。”
“哇撒,你好八卦啊。”就知道這人一定别有用心,不過這個案子也确實需要孔時雨幫忙處理後續,透露一點小情報也沒什麼,畢竟,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伏黑甚爾還是拎得清的,“你消息那麼靈通,屋久島的事沒聽說?”
“嗯……”孔時雨手指輕敲了下方向盤,“還真跟這事有關?那我得回去好好理理了。”
“随你。”伏黑甚爾撐着頭看着車窗外,夜色已經暗了下來,車站這邊的燈光卻亮得如白晝。
孔時雨透過後視鏡看了下後座同樣昏昏欲睡的兩個小孩,也不再多話啟動汽車朝着自己的住處駛去。
一路上,除了灌進車窗的風,大家都很安靜的沒有說話,直到車快開到住處的時候,伏黑甚爾突然說道,“小惠,好像……覺醒術式了。”
“哦……哈?”孔時雨握着方向盤的手猛一頓,油門離火一起踩直接導緻汽車猛的彈了一下。
伏黑甚爾:“喂,好好開車。”
“靠。”孔時雨壓低音量的咒罵了一句,随後繼續壓低聲音說道,“你倒是等會兒說啊。”
伏黑甚爾:“大驚小怪。”
“……呸!”
短暫的對話結束,車内再次安靜下來,隻剩兩個孩子平穩的呼吸聲回蕩在後方,伏黑甚爾撐着頭看着後視鏡,這個點路上的車輛還挺多,車燈和招牌燈光怪陸離,風吹得人懶洋洋的,也亂了兩個大人的頭發。
……
伏黑惠,今年1歲半,話都還說不清楚,卻已經在保育院上了兩個月的學了,雖然不懂為什麼自己的媽媽會不見了,但是卻還記得自己有個也會随時消失的爸爸。
小小惠在剛出生的時候還看不清咒靈,可在滿月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了,因為他有一個咒靈哥哥醜寶和寵物八咫鏡,雖然他時常把八咫鏡放嘴裡,但哥哥和津美紀姐姐每天都會陪他一起玩,伏黑惠算是比較幸福的小孩了,直到有一天,媽媽不見了。
同媽媽一起消失的,還有爸爸,新出現的則是被姐姐叫做孔叔叔的大人,那段時間很漫長,長到伏黑惠自己生病了,又自己好了,等爸爸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能看清身邊所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姐姐說,那是怪獸,會有奧特曼去收服它們,乖孩子隻需要裝看不到就行,伏黑惠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