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鄭時朗忙着開車沒空看秦霁淵,秦霁淵回答問題時也沒看他。還以為自己已經釋然到無所謂這段過往,可是面對鄭時朗的追問,他的第一反應還是讓他别問了。大概是心虛。
“鄭時朗,我們現在算什麼,愛人還是情人?”
秦霁淵不打算讓對方回答,反正鄭時朗說不出什麼好話,幹脆自顧自說下去:“這種相處方式顯然不是愛人,不如鄭主編放下你的原則,破例做我的情人好了。我們隻能睡,不能深聊,反正有什麼事都藏着掖着,天注定我們就要當情人。再說,我情人這麼多,一顆心才多大,均下來每個人分到的那一點,肯定不足以讓我記你一輩子了,豈不合了你的意?”
秦霁淵翻臉比鄭時朗快得多,主打的就是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鄭時朗臉上是不會出現錯愕的,但秦霁淵也讀不懂他現在的笑意從何而來。
“好啊。那秦少爺會願意更偏心我一點嗎?”
“你……”現在錯愕的是秦霁淵。這和他料想的不一樣,鄭時朗現在應該沉默才對,他的文人風骨呢,總不能是一個月不見相思病病出來的吧。
“所以,姜鶴是你另一個情人?”
“既然都是情人了,有些事我沒必要和你交代。還是愛人的時候你不在乎,現在反倒在乎起來了?”
秦霁淵是什麼樣的人自己當然清楚,那些莫須有的情人何苦費心提防。但姜鶴顯然是活生生的人,至少曾經存在過,且還能讓秦霁淵念念不忘。
“我也不想在乎,可你睡在我旁邊,叫的卻是别人的名字。”
秦霁淵一愣:“抱歉。”
“我是不是應該說沒關系,做個善解人意一些的情人,這樣秦少爺可能會多偏心我一點。可惜我真的有點介意,怎麼辦?”
“我……”
“好了,不逗你了。”鄭時朗停了車,“下車吧,到了。”
見秦霁淵還愣在座位上,鄭時朗幫他把車門打開:“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秦霁淵直言謝絕了他的邀請。畢竟一會兒還要見個麻煩的人,他可不想六年不見,一見就落人口舌。
老沈這個書店真是好地方,充當了好幾次聯絡點。老沈常常給人牽線,在别人和談時看熱鬧,别人吵架時當和事佬。今天應該是悲情戲,舊友六年不見,再重逢還不該兩眼淚汪汪啊。
秦霁淵他們進去時,剩下兩位組員已經到了。一位臉色不是很好,盡顯倦态,端坐在桌前小口喝着茶,看起來很文弱。另一位一看見秦霁淵便搭上他的肩:“不錯啊,國外轉了一圈,現在也算泥塑的菩薩鍍金身了吧。”
“甯若望,前線那幾年的磨砺怎麼沒把你嘴賤這個毛病改掉?”秦霁淵面不改色地把他的手從自己肩上移開。
“你這話怎麼說,我們彼此彼此。”甯若望也不見外,讨了個沒趣,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到喝茶那人旁邊去了。
秦霁淵上下打量着甯若望:“我看看,去前線沒把你炸死,沒缺胳膊少腿,挺好。”
你們這個說話水平,确實彼此彼此。
沈自秋還以為自己要調和調和悲傷的氛圍,沒想到這倆人見面不打架就算不錯了。看着也沒自己的事了,幹脆拿着書找了個涼快地方呆着。
“這位是?”甯若望看向鄭時朗。
“鄭時朗,還請多多指教。”
“看起來文绉绉的,老秦,你這搭檔行不行啊?”甯若望毫不掩飾對鄭時朗的敵意,這句話看起來在找秦霁淵的茬,實際上就是打心底裡看不起鄭時朗。又或者是,在用敵意提防着什麼。
秦霁淵:“得了吧,他一個人能打我們兩個。”
“罷了,以後都是戰友了,多多關照。我是甯若望,他是安原。”甯若望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安原的養父前兩天過世了,這幾天處理後事和守靈耗了不少精力,你們多擔待。”
“你們好,我叫安原,做拆彈方面的工作。”久久不出聲的安原像突然還魂了一樣開口。
老沈适時的插句話:“以後你們就是一個行動小組的了,組長是老秦,沒問題吧。”
“老秦你行啊,六年不見,從平級變成我上級了。”甯若望拍着秦霁淵的肩說。
秦霁淵聳肩:“沒辦法,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也是時候說正事了,秦霁淵正了正神色,開口道:“好了,我簡單交代一下。過段時間汪僞要南運一批文物,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這批文物劫下來。都有混進汪僞的門路吧。”
大家點點頭。
“行了,那會就開到這裡。小安你臉色不是很好,早點回去休息吧。”秦霁淵交代工作還算利落,真有點領導風範。
甯若望敏銳地察覺到一點不對:“這是我們的任務,你呢?”
“我?空降到汪僞給你們當上級,幫你們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