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後不能再當普通工作人員了嗎?”白茸渾圓的眼睛都睜大了許多,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沮喪。
他覺得還是普通工作更适合自己。
相瑤:“當明星對你們這種小崽子發展更好,你爸媽沒教過你嗎?”
方駁深:“他的背景比較複雜,回頭再跟你說。”
白茸低着頭,聽到這話也沒什麼反應了。
應非逐上前走了一步,前胸貼上白茸的後背。
棚頂的燈光閃爍着亮光,空調制冷呼呼不斷地往室内提供冷氣,陰影再度籠罩在白茸的身上。
“不用難過。”應非逐的聲音很沉,驚雷般在耳邊響起,“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所有工作對接的事情或者網絡上的影響,都會由公司和你的經紀人處理。”
應非逐的掌心落在白茸的發頂,不輕不重地揉捏了兩下。
“你們這些小崽子,隻用負責吃飯工作就好了。”
白茸從混亂的思緒回過神,輕輕眨了下眼睛。
方駁深将自己面前擺放的合同拿起來,對白茸說:“看看上面的條件,有什麼不合适的我再讓應非逐處理。”
應非逐擰眉:“你去找谷離山。”
一副不愛幹工作的樣子,倒是讓白茸的視線稍稍偏移,往應非逐那個方向望去。
他突然覺得,應非逐也沒有其他人說的那麼恐怖。
雖說渾身氣勢威壓有些令人害怕了點,但的确是個好人。
相瑤把白茸喊過去,教他怎麼看合同。
看着合同上遠超過正常利益的分成,白茸即使反應再慢,也意識到,這對他是極其友好的一份合同。
或者說,更像是山海娛樂在定向扶貧——
而他就是那個貧。
白茸捏着合同,很誠實的說道:“這樣你們也太吃虧了。”
方駁深又重新咬着他那根沒點燃的煙,囫囵不清地說道:“虧什麼,你是不知道你們應老闆有多少身家,山海娛樂在他的财産中都排不上号。”
這個說法,白茸之前就在網上看到過猜測。
山海娛樂的藝人基本上不受約束,從上到下面對資|本、強|權的态度都很強硬。
在山海娛樂創立之初,其他娛樂公司也聯合起來過圍剿山海娛樂的資源,但收效甚微。
山海娛樂的資金似乎相當龐大,看起來像是背靠什麼大公司,但無論怎麼查,都發現不了什麼其他公司在背後扶持的痕迹。
最後,網上有人猜測,山海娛樂的老闆應非逐應該是個很有錢的人,他不在乎山海娛樂是否能盈利。
這個公司似乎知道對方,閑着無聊開着玩樂的。
山海娛樂的藝人在娛樂圈也是獨樹一幟的存在,個個都像是富二代來玩票,賺錢隻是其次,玩開心了就行,反正絕對不受委屈。
最重要的是,山海娛樂的藝人遠高于娛樂圈平均水平,在這種情況下,粉絲們就更愛粉這種有個性長得還好看的明星。
在這樣一份合同上面,白茸反而不太好意思惋惜他之前的工作了。
他仰頭去看身旁的應非逐,小聲問:“其他人的合同也是這樣的嗎?”
應非逐沒回答,隻是說:“每個人的合同都不一樣。”
當然不可能。
就算他不在乎山海娛樂所帶來的價值,但他又不是真的幹慈善的。
再說了,上古時期的妖怪們,哪個是慈眉善目的慈善家?無腦心善的人早就死在别的妖怪爪下了。
但這些事情不必要告訴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崽崽。
應非逐簡直是越看白茸越喜歡,也不知道這小崽子父母是誰,如果已經消散在天地間的話,那他是不是可以直接把這個合眼緣的崽薅回家養着?
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善意實在太濃郁,白茸有些招架不住,暈暈乎乎地就簽了合同。
等他簽完合同後,白茸又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剛剛,是不是簽了個合同?
應非逐皺眉,拿起桌上的合同直接撕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白茸被他的動作驚訝到了,但他不知道是不是還處在恍惚中,居然也沒被應非逐突如其來的行為吓到。
“再去準備一份合同。”應非逐說。
一直坐在方駁深身邊沒有開口的男人點頭,起身去準備新的合同。
白茸沒明白自己怎麼一轉眼就簽了合同,更沒明白應非逐怎麼一轉眼就将簽好的合同撕了。
也沒多久的時間,新的合同就出現在白茸面前。
應非逐拉着白茸來到桌前,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支黑金鋼筆。
應非逐握着白茸的手,将筆放在他的掌心。
“不用急着簽,可以回去再想想。”
白茸看着自己手中的筆,有些怔愣:“不急着簽嗎?”
應非逐擡手去捏小妖怪的耳朵尖,看着上面粉白色的皮膚,有些漫不經心地出神。
“嗯,不着急,不過簽約的時候必須要用這支筆。”
白茸這才明白對方将筆塞給自己的意思。
應非逐:“出去玩吧,我和相瑤有些話要說。”
白茸茫然的抱着合同和鋼筆離開了休息室。
他一離開,相瑤就迅速起身後退了好幾步。
應非逐目光沉沉,眉宇間滿是不悅:“别在他身上用迷幻類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