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好……”
應非逐來得突然,離開得也突然。
原本還被嫌棄擁擠的帳篷,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牛油果抱枕被扔到一旁,白茸緩慢地趴在簡易帳篷床上,怦怦直跳地心髒久久不能恢複平靜。
……
應非逐大步朝着方駁深那兒走去,此時的方駁深剛好結束拍攝。
餘光瞥見應非逐的身影,方駁深向旁邊的施淮詢問了一下拍攝進度,然後直接揮手給所有人放了半天假。
應非逐走到遮陽布搭的棚子下,沒什麼形象地直接坐在了旁邊空着的小凳子上。
方駁深拆了根棒棒糖咬在嘴裡,動作豪放得不像是吃糖,更像在吸煙。
“來做什麼?”方駁深眯着眼睛問道。
應非逐:“臭道士,給白茸算一卦。”
方駁深罵道:“滾,發瘋就去找白澤,找我沒用。”
應非逐:“我和東方青懷疑,白茸可能是腓腓。”
方駁深:“???”
他咬碎嘴裡的糖,囫囵着一口全部吞了。
“你不是說腓腓一族全部沒了嗎?”
應非逐淡定的說:“哦,我也是會出錯的。”
方駁深:“……”
道教之魂在顫抖,有種想打架的沖動。
可偏偏坐在他面前的是應非逐,天地間最後一條應龍,就算十個他都打不過應非逐。
方駁深臉上的肌肉抖了抖,最後還是将手癢想揍人的沖動按了下來。
方駁深:“我看不出他的原型,你都看不出的術法,他背後起碼站着一個和你一樣強大的妖怪。”
他正色了幾分,變得嚴肅起來:“天道偏向人類,上古大妖紛紛滅亡,腓腓一族消失在曆史的洪流中,必然是天道的意思。”
“如果這個大妖怪可以将白茸的身份瞞過天道,那我肯定算不出來。”
應非逐起身:“廢物。”
說完轉身就走。
方駁深:想殺龍!!!
不過他還是對應非逐背影喊了一句。
“想知道他是不是腓腓,把他帶到人類中做個實驗就知道了。”
山海經曾記載,又北四十裡,有獸焉,其狀如狸,有白尾,名曰腓腓,養之可以已憂。①
腓腓在上古時期算不上武力值超群的大妖怪,但它很特殊,因為解憂的天性,幾乎和所有種族的妖怪關系都很好。
他們的這個能力不僅作用于妖怪之間,也對普通人類起效。
現如今人類壓力大,負面情緒所帶來的怨氣自然而然也越發濃郁。
方駁深:“怎麼樣?”
應非逐停下腳步。
他的一半身形站在樹蔭下,另外半邊卻暴露在日光中。
“不要對他做什麼。”應非逐說完,停頓了會兒,又說道,“保護好他的身份。”
方駁深往椅子後一靠,擡起胳膊枕在腦後。
“知道了,你還真把他當崽養了。”
白茸一個人在帳篷裡趴着,山上的溫度沒市區那麼高,旁邊還放着一個太陽能小風扇,足夠吹散不算多到的熱意。
之前放棄的金主包養等亂七八糟的想法,因為剛剛的上藥事件,再度占領大腦。
此時,白茸居然有些害怕應非逐的靠近。
不過幸運的是,他沒等到應非逐和方駁深談完話回來,反而先等到谷離山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