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葵前腳剛上船,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喊“在那兒呢,總算找到了”。
往房間走時,盛予葵好與葉呈樾走了個對面,兩個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不必多說什麼了。
人員到齊,一切補給完畢,飛船再次起程。
盛予葵買了卷餅,晚上就不去食堂吃飯了。這會兒正喝着咖啡吃卷餅,繼續研究手紮。
手劄上記錄的東西很雜,而讓他驚喜的是,裡面居然記錄了一些煉丹的符咒。雖然因為年代太久,符咒已經不清晰了,但盛予葵有自信将它複原。
看累了,盛予葵就擡頭看一看窗外。說實話,窗外一片漆黑,長時間待在這樣的環境裡,讓盛予葵的情緒不是很好。以前不覺,自從進入污染區,他對光的渴望與日俱增。有光讓他能看清周圍,躲避危險;有光讓他知道自己又活過了一天;有光也讓他覺得還有希望……
所以即便房間裡燈火通明,可沒看到陽光,還是讓盛予葵的不爽在一點點累積。不過再看看身上柔軟又好看的衣服,想到這是花葉呈樾的錢買的,跟葉呈樾出個任務也合理,于是那些不滿又稍微被壓制了一點。
晚上十點,盛予葵收好東西,準備洗漱休息。在軍部待着很好的一點就是養成了還不錯的作息時間,即便并沒有人要求他,他還是極少熬夜了。
雜亂的腳步聲在走廊來來回回,像是在追什麼東西。飛船的隔音并不好,但昨天明明還很安靜的。
來來回回二十多分鐘,還隐隐能聽到說話的聲音,但具體在說什麼并聽不清。
盛予葵沒曬到太陽的暴躁一下就被點起來了,于是拉開房門出去看情況。結果在樓下與他們這一層的樓梯處,看到了一隻奔跑的獅子和在追它的極晝軍團士兵。而靠牆站着的,是卡立星的人。
“呦,你們極晝軍團還有這麼漂亮的人啊?”笑得放肆的卡立星的士兵看向盛予葵,打量的目光并不猥瑣,卻讓人很不舒服,像是嘲諷,又像是挑釁。
盛予葵看了他一眼,卡立星作為一個熱帶星,士兵軍裝都比較涼快,手臂和小腿的肌肉都露了出來,看上去格外有力。
帶頭的男人對盛予葵挑了挑眉,意味不明。
盛予葵沒理他,問極晝軍團的士兵:“怎麼回事?”
“盛先生,那獅子是卡立星士兵的魂獸……”還沒等他說完,帶頭的男人就開口了。
“不好意思啊,我的魂獸可能是因為要去殺蟲群,太過興奮了,到處亂跑,我也控制不住。”
盛予葵沒表現出任何情緒,就連紅色的頭發在暗黃的走廊燈下,都顯得沒那麼張揚了。
魂獸在興奮的情緒下,的确會出現不受控的情況,所以即便大晚上鬧騰,極晝軍團也不好說什麼。
獅子跑到走廊盡頭,大概是看沒路可走了,又掉頭往回跑。帶頭的士兵完全沒有去攔的意思,甚至表情還有幾分得意。
能有魂獸,說明精神力在S級。如何魂獸的主人控制不住,最好的辦法是找一個同樣S級有魂獸的人過來釋放精神力,是有機會壓制住的。
然而現在飛船上S級的隻有葉呈樾,且他還沒有魂獸。換句話說,這隻魂獸不受控,明顯是在向葉呈樾示威。如果真的不是故意的,至少魂獸的主人會想辦法追攔一番。
“诶?不能上樓,快攔住它,不能讓他上樓。”士兵見獅子跑的位置不對,趕緊叫到。
葉呈樾住樓上,如果讓其他星球士兵的魂獸随意闖入将軍所住的樓層,那就太丢臉了。
帶頭的卡立星士兵倒是笑意不減,還說着風涼話:“小心哦,不要沖撞了美人。”
“盛先生小心!”
“快攔住它!”
就聽“啪”地一聲,盛予葵居高臨下地對着沖上來的獅子就是一巴掌。
獅子被抽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隻呆呆地停在了原處。
帶頭的士兵也傻了眼,正常魂獸被打一下是不會有什麼感覺的,但這一巴掌明顯不輕,他能感覺到自己魂獸的眩暈。
不知是獅子恢複得快,還是對方釋放了更多的精神力,回過神的獅子眼神頓時兇狠起來,沖着盛予葵發出咆哮,随後一躍而起,碩大的爪子沖着盛予葵而來。
銀色的線自盛予葵手指劃出,直接繞上了獅子的脖子,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獅子一下洩了力,砸到了樓梯上。
銀線越收越緊,獅子發出哀嚎的掙紮,仔細看,那并不是普通的線,而是琵琶的弦。
盛予葵看向卡立星那個帶頭的士兵,面無表情道:“極晝軍團的飛船不是你們試探和撒野的地方。如果管不好你的魂獸,讓它消失是最好的選擇。”
他的話已經是威脅了,殺死魂獸,要麼毀掉其主人的精神力,要麼直接殺掉主人。而眼下的局面,誰也不會懷疑他的話。
沒有人在盛予葵身上感受到精神力,他卻能制服魂獸,這到底是種怎樣的實力誰都不敢賭。
“我會管好它。”帶頭的士兵收起了嘲諷又自以為是的表情,語氣也誠懇多了。
盛予葵沒與他僵持,他不是軍部的人,也不想給葉呈樾惹麻煩,點到為止就好。
收起琴弦,盛予葵嚴肅道:“誰都不能挑戰葉将軍的尊嚴,這是底線。”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上樓了,剩下的就不是他該處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