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醉鬼皺了皺鼻子,嘀咕了句什麼話。
晏隋另一隻手捏着某個醉鬼皺起的鼻尖,終于問出了盤旋在心頭好幾年的問題,“為什麼高中不來我的生日派對?”
某個醉鬼暈乎乎地不說話。
晏隋跟捏橡皮泥一樣,捏着甯暨臉頰上的軟肉:“你知道那年的遊戲手辦有多難搶嗎?”
“我花錢讓那麼多人蹲點去搶,在派對上搞抽獎,等着黑幕你……”
高二那年,他辦了個很大的生日派對,提前準備好了甯暨喜歡的遊戲手辦做切蛋糕的抽獎禮物,邀請了班上所有人。
但甯暨沒來。
那天,晏隋等了很久,久到父母都催促他開始切蛋糕儀式,拖得不能再拖,才開始慢騰騰切蛋糕,舉行抽獎。
“為什麼高中不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就那麼讨厭我嗎?”
捏着某個醉鬼鼻子的晏隋終于問出了那句話。他直勾勾地望着面前人,想得到答案。
可喝醉的甯暨哪裡說得出來。他不說話,腦袋一歪,迷迷蒙蒙地望着面前人。
喝了酒的甯暨臉頰泛紅,又軟又燙地貼在掌心,薄唇糜紅,睫毛長得不像話,人也漂亮得不像話。
晏隋喉嚨滾動了兩下。
興許是提起了高中,那些陳年往事跟着一塊湧出來,晏隋想起了高中三年最大的心願就是讓甯暨服服帖帖地叫他一聲哥。
惡又向膽邊生。
晏隋低頭,捧着某個醉鬼的臉,用冰涼的指腹蹭了蹭白軟的臉頰,“甯暨,叫一聲哥來聽聽。”
某個醉鬼迷迷蒙蒙地望着他,歪着腦袋,看上去有點呆呆的。
晏隋又用指節蹭了蹭某個醉鬼的臉頰,用誘哄的語氣逗他,“來,叫一聲哥聽聽。”
他沒報某個醉鬼會真的叫他哥哥的希望,隻是單純地覺得甯暨這幅呆呆的醉鬼模樣少見,心莫名有些癢癢,非要都逗一逗才行。
可誰知道,喝醉的甯暨懵懵呆呆地望着他,真的慢吞吞地乖乖叫了他一聲哥。
某個醉鬼,歪着腦袋,臉頰泛紅,乖乖地嘟哝着又叫了他一聲:“哥……哥……”
不是哥,是哥哥。
“……”
分明是自己慫恿的稱呼,可真在甯暨真的開口叫了哥哥,晏隋腦子倏地一麻,跟過了電一樣,心髒狂跳,渾身發熱起來。
叫哥就叫哥,叫什麼哥哥。
這跟撒嬌有什麼區别?
晏隋覺得自己是真的受不了,竟然覺得甯暨這時候乖得要死,甚至想朝着甯暨的臉頰咬一口。
瘋了。
真的瘋了,腦子都都不清醒了。
晏隋胸膛起伏,慌不擇路起身,狂找符紙,找了半天才想起符紙落在了宿舍。
一通狂翻之下,隻在挎包翻到了辟邪的一束柚子葉。
晏大少爺連滾帶爬拎着辟邪的柚子葉踹開浴室門,丢進浴缸,放水後猛地紮進浴缸,驚魂未定地泡着柚子水。
好險,差點就被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