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覺得自己腦袋中間被削出來的低谷有些涼飕飕的。
“我不喜歡别人欺騙我。”
看着勉強躲過自己攻擊的羂索,五條秋原微微擡起下巴,說道。
羂索從五條秋原剛才那一擊裡面感受到了許久未曾感受過的瀕臨死亡的感覺,他甚至覺得五條秋原對準自己的腦袋攻擊,是不是已經看破了他的本體。
但好歹是從千年前就潛伏下來的怪物,羂索的心理素質還是可以的,他說:“作為不被五條家重視的天與咒縛,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不滿嗎?”
“我知道你肯定是聽從了五條家上層的話保護五條悟的,但是你就沒有想過,憑什麼都是實力強大的人,都是五條家的嫡系子弟,你就不受重視,而身為六眼的五條悟就能被精心守護嗎?”
“你不會感到不甘嗎?”
“明明從潛力上,你有不輸于六眼的強大,你也可以享受到這一切的。”
羂索說着說着,發現面前白發紅瞳的男孩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便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他做了兩手準備,如果能說服五條秋原自然是最好,如果說服不了五條秋原,他也有辦法逃走。
羂索悄悄的把手深入了自己寬大的和服袍子裡,面上依舊不顯地說。
“我雖然是詛咒師,但是我并不歧視你這種天與咒縛。”
“帶走六眼能讓五條家的實力減弱,你或許就可以因此獲得六眼本該有的地位。”
“你……難道不覺得心動嗎?”
身後圍牆内,五條家的人在發現六眼不見了之後,開始着急忙慌的尋找着他,幾乎所有五條家的人都被發動起來,現在已經快找到了這邊位置,羂索都已經聽見了有人高喊的聲音。
聽見這些聲音,羂索内心雖然有些焦躁,但面上還是一副對五條秋原循循善誘的模樣。
而聽了他的話語,面前的白發男孩先是表情有些古怪,然後流露出了一些不屑和高傲,他濃密的睫毛下垂,半遮住了那雙略顯邪異的紅眸,看上去似乎是在認真思索羂索的話。
“那邊有人!”
“快!!”
就在此時,圍牆之内響起了似乎是發現這邊動靜不對的五條家的仆人的聲音,羂索知道沒有時間了,于是打算暫時先不管五條秋原,直接驅動自己留下的後手,打算離開這裡。
他的手握住了袖口裡面藏着的咒具,但是剛要捏碎,白色極寒的霧氣就蔓延開來。
咔咔、咔——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羂索的雙腳、腰腹,包括雙手都被一層堅硬的寒冰包裹住了。
蔓延的寒冰直逼他脖頸之上的位置而去。
“你說錯了。”
不知何時已經擡起頭的五條秋原眯起眼睛看向面前僞善的老鼠,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從來都不是聽從那些老頭子的話才去保護的他。”
-沒有人能驅使魔王。
“至于他是不是六眼,也不是我保護他的理由。”
-他從不在乎世俗。
“他是我的弟弟。”
-是我尋覓的珍寶。
“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觊觎他。”
-魔王的珍寶不容窺伺。
說完,一隻手掐着羂索脖子的五條秋原從羂索的懷裡奪過了昏睡的小悟。
他感受到嬰兒身上偏低的溫度,掐着羂索脖子的力道加大,直到咔嚓一聲,男人的頸骨徹底折斷。
而在羂索想要抛棄身體,用本體逃跑的時候,地面蔓延的冰突然凍住了他的本體,讓他形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腦花冰雕。
而懸停在半空中的魔王則是不爽地啧了一聲,斜睨了眼,說道。
“我說了,這種小伎倆騙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