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因為路上出了點事情,今天的案件委托需要延遲一段時間。”
福澤谕吉用一貫的語氣和電話那邊溝通的警部說道。
作為經常和武裝偵探社合作的人,電話那邊的警部表示體諒,然後順口就問了一句是因為什麼原因。
福澤谕吉看了一眼正在邊上的兄弟倆,然後又看了眼莫名對兄弟倆抱着某種敵意的亂步,語氣平靜的說:“路上遇到了生病的孩子,準備帶他們去醫院。”
電話那邊的警部沉默了一瞬間。
路上、生病的孩子、醫院,雖然聽着挺普通,但怎麼這麼奇怪呢?
“啊……福澤先生真是好人呢,那您忙吧,等來了再電話聯系。”
“嗯。”
福澤谕吉挂掉了電話之後,他轉過身,對着亂步示意。
“亂步,過來。”
江戶川亂步小跑了過來。
“你們叫什麼名字?到了附近的醫院之後要進行登記。”
福澤谕吉詢問五條秋原。
橫濱因為是租界,人口成分十分混亂,在這裡你可以看到本國人、外國人、沒有身份、出生貧民窟的本國人,以及從國外偷渡過來的罪犯、異能者和難民。
所以為了管理這些人,橫濱政府要求在例如醫院、政府大樓、警局等地方處理事務的人都需要進行身份登記,以便之後進行排查。
秋原抱着悟,能感受到他身上下降的體溫,回答說。
“五條。五條秋原、五條悟。”
五條。
這個姓氏是菅原氏高辻家的庶子流,雖然比不過源氏、平氏、藤原氏等這類姓氏的地位,但是也算是較高階層的了。
福澤谕吉以前和議員、政府要員之類的接觸比較多,這些地位高的人一般都是貴族姓氏,因此也知道一些裡面的内容。
他沒有和五條氏的人接觸過,但是有聽說過這個姓氏的家族,或許這兩個孩子就是從這個家族裡面跑出來的?
福澤谕吉用餘光打量着這兩個孩子。
大的那個孩子比他從店裡看到的時候要更小一些,看起來最多五歲,而小的那個可能都還沒有一歲。
小的那個孩子臉頰有些發紅,一直昏睡着,就算是汽車鳴笛聲響起都沒醒來,是昏過去了?
這麼小的孩子昏過去了?
意識到孩子可能不是簡簡單單的生了什麼小病,而是性命攸關之後,福澤谕吉面上的表情愈發嚴肅,打算直接撥打急救電話。
這裡距離最近的醫院也有一段距離,走過去太慢,打車也不一定打的到,那還是急救電話來的迅速。
就在福澤谕吉拿出手機的時候,他們所在的街道拐角處走出來了一大一小的兩個人。
大的身穿破爛的白大褂,黑發,胡子拉碴的像是一個中年失業的頹廢大叔。而在大的邊上的小的,則是一個穿着漂亮精緻的紅色洋裙,金發碧眼宛若洋娃娃的女孩。
女孩鼓着小臉似乎是在和大叔置氣。
“林太郎最壞了!我都說不穿不穿!”
“林太郎是大變态,是壞蛋!”
女孩光潔的小皮鞋往大叔的腳上踩了好幾下,但是大叔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還是苦着臉哄。
“愛麗絲醬~原諒我,我帶你去吃小蛋糕好不好?一個?還是兩個?”
大叔比出兩根手指,和女孩打着商量。
而金發碧眼的女孩雙手環抱,哼了一聲,說道:“要五個!不然我就再也不和林太郎好了!”
“林太郎就和那些小裙子一起睡覺吧!”
大叔臉上的苦意更甚,但是雙手合十地說:“不行啊,沒有了愛麗絲醬我會死的,五個蛋糕就五個蛋糕,我給愛麗絲買!”
說罷,那個叫做林太郎的大叔像是做了什麼沉重的決定,像是買五個小蛋糕對他來說很困難一樣。
“明明都是港/黑首領的專門醫師了,還裝窮。”
亂步在一邊嘀咕地說着,明顯對對面那個大叔的樣子感到不滿。
醫師?
五條秋原聽見這個詞彙,擡起了頭,看向對面黑發白大褂的男人。
而感受到他絲毫不遮掩的視線,那個男人也回看了他,接着對他露出了一個堪稱友好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福澤閣下。”
那個男人主動走上前說道。他看起來和福澤谕吉很熟悉,但是兩人之間卻又有一種隐隐約約的針鋒相對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