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蘇清覺得他實在是想太多了,“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而且那件事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我是無心的,你也不是有意的,況且我還拿了你的錢,怎麼樣都該翻篇了。”
“那你删除我,還拒不再加我。”
“我就是覺得我們沒那麼熟,平時也不聯系,所以才删的。”蘇清狡辯道,“真的,我不止删了你,還删了其他人呢。”
成寒點頭,“知道,班長你也删了。”
蘇清:……沒辦法,誰讓班長老幫成寒傳遞消息,他隻能删屋及烏了。
“所以你看啊,”蘇清繼續狡辯,“我和班長總沒有什麼仇吧,我不也把他删了。”
成寒點頭,“那是,他幫我傳達消息,可不得一起删嘛。”
蘇清:“……所以你今天叫我上車,就是興師問罪來了?”
“那倒也不是。”成寒道。
雖然他确實為蘇清删了他而不高興,但是站在蘇清的角度,一個和自己關系不夠密切的人時不時問他你現在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下一站想去哪兒?對方覺得煩,删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成寒理解,不止理解他還心虛。
因為他的每一個問句後面,都有着自己的不良居心,甚至現在,他把蘇清拉到自己的車上,也是為了自己那難以啟齒的心思。
從這點上講,他根本沒有立場去責備蘇清。
“你……談戀愛了嗎?”成寒問他道。
蘇清:???
蘇清疑惑的瞅了他一眼,“沒有。”
“有準備談的候選人嗎?”
蘇清:“怎麼?你要給我介紹啊?”
成寒咳了一聲,“那倒也不是。”
“那你問這些。”
“我就是關心關心。”
蘇清笑了一聲,“你有啊?”
“我當然沒有。”成寒立馬道。
“那你還管别人?”
“這不是難得見面,随便問問。”
蘇清再次笑了,“那巧了,我也沒有。”
成寒這才松了口氣。
沒有就好,沒有他才能繼續剩下的話。
“那……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什麼?”蘇清随口道。
“就是……”
“就是?”
“就是……”
“就是??”蘇清不解。
“就是……
“你能不能别就是了!”蘇清無奈,“有什麼話你就說,就是來就是去,你就是什麼啊?”
“就是你能不能和我再開趟車。”成寒一口氣道。
蘇清:???
蘇清拍了拍自己正坐着的真皮座椅,“這車?”
成寒轉頭看他,“六年前那種車。”
蘇清:???
蘇清:!!!
“我這輛車!”
蘇清簡直震驚了,“你想和我開車?!”
開他這輛車?!
成寒默默紅了耳朵:“嗯。”
蘇清:……???
蘇清實在是想不明白,“不是,我性能有這麼好嗎?真的就這麼舒服嗎?以至于都六年過去了你還念念不忘?欲罷不能!”
成寒:……
成寒簡直沒法和蘇清說自己這情況。
該怎麼說呢?
自從蘇清離開後,他就嘗試着靠其他方式降火。
為此,成寒沒少看片。
歐美、日韓、甚至動漫,隻要是片,成寒都願意給它們一個機會,給自己一個機會。
可他越看越覺得辣眼,越看,越覺得自己萎了。
火倒是降下去了,問題是降的太下去了,以至于他的雕兄再也不振翅了,每天都窩在窩裡,和抱窩的老母雞似的。
成寒隻得想辦法刺激它,讓它重新飛起來。
然而不管是他繼續看片,還是他吃什麼生蚝龍蝦鮑魚牛羊肉,他的雕兄都一副此雕已死,有事燒紙的抑郁狀态。
就在成寒快要絕望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他意外的再次夢到了他和蘇清的那次意外——是的,自從他開始萎了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夢到蘇清了。
最開始的時候,成寒還挺高興,覺得這是好事,自己終于不用再每晚看車了。
可當他一直萎下去,成寒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他甯願看車!看車總比這輩子不能開車強吧!
而當他再次夢到蘇清,夢到了那一晚,第二天早上,成寒醒來後,久違的感受到了熟悉而陌生的沖動。
熟悉是他的雕兄曾經總是這個樣子。
陌生是他的雕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成寒耐心而溫柔的安撫着他的雕兄,希望它能自此以後,走出自閉,走出抑郁,繼續做一隻健康的陽光的開朗的積極向上的雕。
可是第二天,他的雕兄就再次自閉了。
成寒努力在腦海中回憶他和蘇清的那一夜,試圖刺激他的雕兄,然而根本沒用,他的雕兄依然保持着那副此雕已死的死雕樣子。
之後的日子,除了偶爾他在夢裡再次夢到蘇清,其他時候,他的雕兄都沉默不語,無欲無求。
這也就罷了。
反正成寒年輕,事業為重,隻要知道他不是真的不行,他也就無所謂。
可最近幾個月,他明明夢到了蘇清,結果他的金雕大鵬卻依然毫無動靜。
這下成寒慌了。
他可以接受薛定谔的不行,但他不能接受他真的不行。
所以成寒再次開始嘗試各種方法,他嘗試來嘗試去都快嘗試的絕望了,哪曾想,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蘇清回來了!
這還需要什麼其他的嘗試,最好的嘗試,就是他們再來一次!
所以成寒當機立斷,在看到他的背影時,就連忙朝他走去,喊了他的名字。
“嗯。”成寒低聲道。
他轉頭看向蘇清,有些不好意思,“你願意嗎?”
“當然不。”蘇清毫不猶豫!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和成寒開車了!
他們倆當時就那麼一夜,就三次,他竟然懷孕了,還是雙胞胎!
再和他開一次,他們家光孩子都能打麻将了!
“我之前說過的你忘了,”蘇清嫌棄道,“你技術太差了,我不喜歡!”
“不是,我怎麼就技術差了?”成寒拒不接受,“你當時明明很享受。”
“那是我裝的,我不是和你說過嗎男人在床上說的能相信嗎?”蘇清振振有詞。
成寒:……
成寒使出殺手锏:“三萬塊,和之前一樣。”
蘇清不屑,三萬,真當他還和六年前一樣嗎?
他長大了,鈔能力也不好使了~
成寒:“六萬。”
蘇清:“哼。”
區區六萬,也想動搖他蘇清的铮铮鐵骨?!
他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他不是!
“十六萬。”
蘇清:???不是,怎麼還繼續加呢?
“三十萬,就今天晚上一晚。”
蘇清:!!!
三……三十萬?!
“五十萬。”成寒見他不松口,繼續加價道,“就一次。”
蘇清:!!!!!
五十萬!還隻一次!
“一百萬。”成寒看着他的眼睛,“我現在就給你轉賬。”
蘇清:!!!!!!!!
蘇清一把扯過安全帶系好,“抓緊吧。”
他按着安全帶的扣,“别今晚了,就現在吧。”
不然他怕他一會兒理智歸位,瞬間反悔。
一百萬啊!
那可是一百萬啊!
他得寫多少稿子才能賺一百萬啊!
蘇清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你有繩子嗎?”
成寒:???!!!
成寒義正辭嚴,“我不是那麼禽獸的人!”
蘇清:……
“想什麼呢?”蘇清無語,“我是怕我一會兒反悔,所以想現在把自己綁住。”
他看着成寒,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腦子裡這麼多黃色廢料,難怪你每次見我都吞吞吐吐,不敢直說。”
成寒:……
成寒有心反駁,卻奈何心虛。
他可不是滿心都是黃色廢料嗎?不然他哪會每次都不敢在大馬路上說,非要上車說呢。
成寒扯過安全帶,默默系好,直奔酒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