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蘇清問道。
孟良宇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低聲道,“這次的事情,是梁天對不起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蘇清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孟良宇追了上來,和他道,“對不起。”
“滾。”
“蘇清,我……”他的聲音低低沉沉。
他看着蘇清,眼裡似是藏着說不出的情誼。
看起來,好像很可憐,又很多情。
可蘇清隻覺得無語。
從頭到尾,他根本和孟良宇連話都沒說過幾次。
他是在宿舍見過孟良宇,在圖書館碰到過孟良宇,甚至在一個下雨天,孟良宇見他沒帶傘,問他要不要一起走。
可是他拒絕了。
他遠遠的看到了自己辯論隊的隊友打着傘往出走,喊了他過來,兩人一起去吃飯。
他根本就不知道孟良宇對他有什麼感情,也不在乎他對他有沒有感情。
但是,他卻要被迫替他的這份感情買單。
如果今天孟良宇出現在這裡,是帶着梁天一起,梁天給他道歉,提出實際的補償,或者孟良宇自己來找他道歉,告訴他,梁天已經搬離宿舍,以後也不會再影響到他,并願意為這些日子蘇清的無妄之災買單。
那蘇清可能還會覺得好一些,會原諒這場與他無關卻偏偏隻影響到他的鬧劇。
可是他什麼也沒做,他甚至也沒想讓梁天付出什麼。
他隻想替梁天道歉,隻想給他一句簡單的沒用的“對不起”。
所以蘇清懶得理他。
他看不起他,更惡心他那說不出口的似有若無的感情。
“以後别出現在我面前。”蘇清冷漠道,“我看着你們就煩。”
他繞過了孟良宇——甚至連推他一下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成寒沒想到是這樣,“所以,梁天喜歡孟良宇,孟良宇喜歡你,梁天因此才不喜歡你,針對你。”
“差不多吧。”蘇清道,“他今天和我遇到,就是來告訴我,他要和孟良宇訂婚了,就在下周,想讓我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那你要去嗎?”成寒問道。
“當然不。”蘇清靠着窗戶,“我又不是閑的沒事幹,再說了,去那種場合不得帶個禮物或者禮金,讓我給他們倆送錢,做夢!”
成寒失笑,那倒也是,就蘇清對錢的喜歡,确實是不願意在他們身上花錢的。
“其實,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拿一件禮物,讓你送給他們。”成寒溫聲道。
蘇清:???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想去?”
還要給他們送禮物,他自己留着不好嗎?
“我以為你會想打他們臉,讓他們倆知道,從頭到尾,你都沒看上孟良宇。”
“沒必要。”蘇清懶懶道,“這倒顯得他們好像有多重要,給他倆擡咖了。”
“也是。”成寒點了點頭。
他突然意識到,對于蘇清而言,他讨厭一個人,是真的不會和對方有任何交集。
甚至不會要求對方賠錢。
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時,他說了不中聽的話,蘇清很生氣,所以他拿了他的錢,以此來平息自己的怒氣。
可在孟良宇這裡,他隻讓對方滾,沒有要錢,沒有要任何賠償。
他是真的讨厭對方。
也是真的,沒有真讨厭過自己。
所以他們即使産生過誤會,但他還是加了他的微信,還是滿足了他的需求,甚至現在,他還能坐在他的車上,忿忿的和他說着他大學時候的事情。
成寒突然就覺得很高興。
蘇清不讨厭他,從來都沒有真的讨厭過他——這個認知,讓他很高興。
沒一會兒,車就在蘇清家附近的地鐵站停下了。
成寒有些懊惱,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他還沒來得及和蘇清說他的事呢。
“我走了,拜拜。”
蘇清見他停好了車,也不多停留,拿起買好的東西,開門下了車。
“等一下。”成寒連忙叫住他。
蘇清:???等什麼?還有什麼事?
倏地,蘇清睜大了眼。
不是吧!
他不會是又要和他探讨發車的事情吧!
這麼執着!
要麼幹脆答應他算了,省的他一天到晚光惦記。
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等成寒吃飽了,吃夠了,餍足了,說不定也就不再執着于他了。
不然這越是得不到越惦記,他什麼時候才能和成寒再無交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