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闫嘉樹是個話痨,一聊到車的話題,聶元思也頗有興趣跟他聊了起來,兩個E人像是終于找到組織似的一路聊個不停,完全沒了最開始的尴尬和局促。
而楮舟隻能低頭假裝玩手機玩得很開心,餘光卻可以看到宋凜玉的熨的筆挺的西裝褲腿,往上看一點點就可以看到他修長有力的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襯衫的袖子對折一下藏在外套下,楮舟瞥了一眼無名指的位置,空空如也,也沒有任何痕迹。
靠!當初他腦子被門夾了才會戴那個領帶夾出門!
“滑雪?我家舟舟可會了,那時候我們放假去玩,他那頓操作秀我一臉!”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聊到了這個,每次有人聊起這個,闫嘉樹都得把楮舟拿出來誇一遍。
滑雪這個項目算是楮舟學生時代最喜歡的幾個項目之一,當初放暑假的時候專門請了教練去學的,後來教練都誇他有天賦。
被cue到的楮舟隻能尬笑兩聲。
“是嗎?我哥滑雪也很牛的!”聶元思不甘示弱的掏出了他崇拜的哥哥。
那是,也不看是誰教的,楮舟心裡默默想道。
“那咱們有空咱們四個約一下,看看聶總的哥哥厲害還是我家舟舟厲害。”闫嘉樹興緻勃勃道,“舟舟你覺得怎麼樣?”
想手撕闫嘉樹的楮舟:“..最近,可能沒空。”
“又不是讓你馬上就去,咱們可以先約着,楮舟你不要覺得我是你上司就刻意遠離,咱們年紀也差不多,現在又有共同話題,就當交個朋友。”聶元思勸解道,又回頭問宋凜玉道:“哥,你覺得呢?”
宋凜玉擡眸,幾乎沒有猶豫的說道:“并不想。”
剛還在興奮的兩個人頓時被倒了一大盆涼水。
闫嘉樹:那可是兩個大帥批啊!楮舟你瘋啦!
聶元思:剛才,是我哥邀請他倆上車的吧?
好在聊到這個話題結束差不多時間也要下車了,楮舟跟兔子似的竄出後座,跟他們草草道别後拉着闫嘉樹就去了幼兒園對面的小商店。
“哥,我們進去吧。”
宋凜玉在黑暗裡收回目光,輕聲嗯了一聲。
“舟舟,你今天怎麼回事?心情不好?”闫嘉樹用一雙透露着愚蠢的純淨雙眸看着楮舟。
楮舟無語良久,
“給你個提示,你猜剛才我為什麼說你是我男朋友。”
...!!!
“你是說坐在我後面那個混血冰塊是,是你前夫!”闫嘉樹驚的下巴都要掉了。“怎麼可能,剛才他完全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還拒絕了跟咱們去滑雪!”
楮舟嘴硬補充一句:“剛才我也拒絕了!”
“嗯,從某種方面,你倆是真像,剛坐在一起跟個仇家似的,你如果不說和平分手,我還以為你走前倔了他家祖墳。”闫嘉樹吐露出了心裡話。
“什麼鬼比喻,總之我都說他對我沒有感情了,我呢,對他也沒有感情,所以他走前我還需要你演我對象,所以對象,下次麻煩不要把我一個人丢在後面跟前夫坐一起,自己去品車了。”楮舟拍着闫嘉樹的肩膀笑着‘勸解’道。
闫嘉樹感覺後背一涼,趕緊點頭免得小祖宗徹底爆發,他可不想再為了生日的遊戲機寫檢讨了,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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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陽夏舅舅,事情就是這樣,這邊還是希望你能好好勸勸候陽夏小朋友。”橘子老師委婉的說道,目光卻忍不住撇着站在後面從頭到尾沒有出聲的宋凜玉。
現在家長都那麼内卷了嗎?長得比一線明星還好看,看身高得有一米九了,關鍵是臉還長得這麼好看!
橘子老師努力喚回自己的神志,花癡可以一會犯,但這個班必須早點下了!
聶元思一邊不好意思的點頭,一邊看着坐在兩張椅子上背對着對方的兩個小屁孩,候陽夏坐在小闆凳上繃着臉沒出聲,嘴巴翹得可以挂茶壺了,至于另外一個,
嗯?這個有點眼熟啊!
聶元思回想了一下,這不是昨天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小孩子嗎?
長得确實可愛,粉嘟嘟的,穿着背帶褲的小腳輕輕晃動着,懷裡抱着一隻黏土捏成的貓,手裡的拿着一張濕紙巾仔細的擦着已經髒了的貓臉,臉上是說不出的委屈,眉頭倔強的擰着,看見他們來也沒有任性發火,隻是安靜的坐在小闆凳上。
這讓一貫不怎麼喜歡小孩子的聶元思都忍不住心生好感,對了,孩子還是個單親家庭。
好了,聶元思想收拾候陽夏的心是藏也藏不住了!
“候陽夏!”聶元思把熊孩子提溜過來就是一頓訓斥。
宋凜玉看着這一切,覺得并沒有什麼需要讓他插手的地方,所以他看了一圈最終把目光也落在了楮魚魚身上,面對這樣的場面作為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似乎有些冷靜過頭了,他專注的擦着招财貓,不過有些鉛筆灰已經嵌入黏土裡面,黏土幹掉之後根本擦不掉。
似乎是察覺到宋凜玉的目光,楮魚魚擡頭看了他一眼,圓嘟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吃驚,不過這種情緒被他很快就收了回去,繼續低頭擦娃娃。
宋凜玉似乎也陷入了某種思考中。
“聽說我家魚魚被欺負了?”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隻見闫嘉樹帶着楮舟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進來。
結果四個人眼神一對上,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