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馬上!”闫嘉樹抓起一把鴨腸風風火火的做了起來。
楮舟:不去不行了。
哎!
楮舟認命的端着碟子走向宋凜玉那桌。
走過來的路上,楮舟往外看了下楮魚魚的範圍,此時的他正帶着候陽夏站在門口發傳單,楮魚魚非常之有經驗的仰頭,眼睛發亮,路過的哥哥姐姐但凡多看了他一眼,楮魚魚馬上伸手送傳單,然後送上甜滋滋的誇誇。
候陽夏一個小酷哥愣是被楮魚魚的絕技吸引到了,跟着他笨拙的做了起來,兩個四歲的小盆友在門口玩得不亦樂乎。
楮舟剛要收回目光,一道黑影直接撞了過來,楮舟下意識的抓緊盤子,裡面滾燙的丸子被撞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剛好砸在楮舟白嫩的手背上,楮舟的手背立刻紅了一大片。
嘶!
宋凜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哥,你怎麼了?”玩手機的聶元思茫然擡頭。
“天呐!褚老闆你沒事吧!”是一個熟客,她跟同學打鬧沒有注意到後面,看見楮舟後立刻愧疚的道歉。
楮舟搖搖頭,安慰妹子不要多想了,等他走到宋凜玉這邊時,宋凜玉還是保持着站立的姿态,一雙灰色的眸子緊緊鎖定着他。
???看他幹嘛?看他盤子裡的他也不能吃!
“聶總,這是你的烤串。”楮舟故意放在聶元思的面前。
“噢噢,好的謝謝,”聶元思的心思還在他哥身上,“哥,你站起來是要幹嘛?”
楮舟也看了過來。
宋凜玉目光掃過楮舟的手背,啟唇說道:“請問洗手間在哪?”
忘了這厮的潔癖了。
“跟我來吧。”楮舟店裡的洗手間不在一樓,與其在這裡跟宋凜玉比劃,還不如直接把人領過去,免得說太多。
不知道為什麼,五年後的今天,楮舟特别害怕跟宋凜玉獨處,好像自己會被這個人看穿一樣,雖然他貧窮的身份在今天已經徹底暴露了。
“就在這裡。”楮舟停在二樓的門口。
這裡的洗手間很幹淨,因為用的次數不是很多,不用擔心宋凜玉受不了。
宋凜玉點點頭,側身與楮舟擦着過去,楮舟那一瞬間還能聞到宋凜玉身上獨有的雪松氣息。
宋凜玉走進去沒有關門,而是顧自打開了洗漱台的水龍頭,水流聲讓兩個人之間僵硬的氣息緩解了一些,楮舟抿着唇,準備閃人。
“楮舟,過來。”宋凜玉忽然說道。
宋凜玉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空靈感,像山中古寺的鐘聲,像冰川水融化滴在崖面的聲音。
楮舟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很誠實的走了過去,等他把手伸到水流下時狠狠的唾棄配合的自己,怎麼多年過去怎麼還這麼沒長進!
不過冰涼的水流沖刷剛剛被燙到的地方确實舒服多了,灼燒感漸漸降了下去。
“你不用洗手間嗎?”楮舟仰頭看他,兩個人貼得很近,他隻能看見宋凜玉凸起的喉結和淡色的下唇。
“不用。”宋凜玉緩緩加快了水流的速度,低沉的嗓音裡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楮舟的瞳孔劇烈震動了一下,洗手間的空間狹小,宋凜玉放在水龍頭開關上的手并沒有松開,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很像是半擁着,連呼吸都快要交纏在一起。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保持這樣的姿勢還什麼都不幹,以前這時候自己連話都說不出完整的幾句來。
轟!!
楮舟耳尖突然變得通紅,内心狠狠的譴責自己,讓你眼光高,單身五年看前夫都是香的!
不行,得說句話,這種氛圍顯然不适合離婚組!
“你什麼時候走?”楮舟腦子一抽,把心聲問出來了。
宋凜玉擡眸,眸子裡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聲音變得比剛才更加冷淡:“下周一。”
楮舟哦了一聲,沸騰的心髒好像在這一刻再次冷卻下去。
也挺好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宋凜玉為什麼要來這個小城市,走了飛得遠遠的,也算是給兩個人并不美好的過去畫上一個句号。
宋凜玉垂眸就可以看見楮舟冷淡下來的表情,他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花心思去猜别人的想法,但是楮舟除外。
二十二歲的楮舟很好猜,他有時候看似神秘,其實臉上把自己的心思哪怕是标點符号都寫出來了,可是二十七歲的楮舟變了,變得他怎麼也看不懂了,這種失控感讓宋凜玉沒由來的覺得煩躁。
“我記得以前你最讨厭進的就是廚房。”宋凜玉盯着楮舟被燙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