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衆二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妙了,于是他趕緊出聲提醒“不要直視他的眼睛——”,但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握緊手中的東西,警惕的看着對面那個打扮奇怪的家夥,他們都還記得之前說道的,蜘蛛可以通過催眠操控人的手段。
在泉衆二開口後,對面的人露出一個嘲諷式的哼笑,一瞬間人影扭曲了一下,竟變成一隻冒着黑霧,眼睛泛着紅光的三眼大蜘蛛朝三人襲來。
泉衆二看不見自然無法得知發生了什麼,多虧一旁的萩原研二拉了他一把,才沒有成為蜘蛛的網上之物。
萩原研二拉着泉衆二連連後退,松田陣平看着他們之前站着的地方,一隻渾身黑色的蜘蛛正落在一張金色的大網上,那隻蜘蛛的大小差不多和一個成年人身高相似,配合着那張網剛好堵住了去往樓梯方向的出口,可以說松田他們三人身後除了窗,在也沒有其它可以撤離的地方了。
“原來叫蜘蛛是因為真的是蜘蛛嗎?”萩原研二一臉不可思議,他和松田陣平對視了一眼,借着手機的光線,萩原看清了松田現在的心情到底有多差。嘴巴緊抿着微微向下撇,眉毛皺在一起,拿着闆凳的手上突起了青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萩原覺得就連松田那頭卷發都比平時要蓬起來了一些。
哦,萩原研二突然反應過來,松田陣平讨厭蜘蛛。這個原因來自童年時期,其它孩子對小松田的惡作劇。口香糖、毛毛蟲、搞怪貼紙這類的事情層出不窮,至于蜘蛛的事情,那時還不認識松田的萩原研二也是從其它孩子口中聽說的。
和松田同班的一個孩子用玻璃瓶抓了一隻蜘蛛,趁着松田離開的锲機将它放到了松田的課桌裡,本來是想吓一下松田陣平,沒想到那種蜘蛛帶有輕微的毒素。松田被咬了一口後,手立馬腫了起來,幸好老師發現的及時送到了醫院。當然那個放蜘蛛的孩子因為看到松田陣平腫起來的手,當場吓哭了,最後被家長壓着來醫院找松田道歉。
“小陣平。”萩原研二有些但心的開口,雖然在平時松田陣平對于蜘蛛的厭惡不會表現出來,但作為幼馴染的他還是明白這件事情在松田的心裡留下了怎麼樣的陰影。
“沒事,不用但心。”松田陣平皺着眉,他看了一眼額頭還淌這血的泉衆二輕啧了一聲,他感覺如何不快點解決的話,這家夥會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也說不定,總之還是要快點找出破解目前局面的辦法。
對面的蜘蛛在大網上看着他們緊張的模樣并不心急着行動,在他看着來,這三人已經是他網中之物,無論怎麼掙紮最後都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喂,你剛剛說不要直視他的眼睛是這麼回事?”松田陣平沒有回頭朝泉衆二問道。
“我的猜測,當然直視他眼睛的時候,恐怕就已經陷入了催眠當中。”泉衆二望着蜘蛛的方向,雖然他看不見導緻催眠對他沒有影響,但是這也限制了他很多行動,要是動起手來,打到自己人就不好了。
“那麼就隻要把這隻蜘蛛解決了就好了嗎?”松田陣平拎起闆凳,蠢蠢欲動。
“呵,愚蠢的行為。”蜘蛛發出一聲嘲笑,然後紅色的眼睛轉動。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之覺得在一眨眼的時間周圍的環境就變了模樣。
睜開眼兩人發現自己身處于懸崖邊上,四周是呼嘯着的風像刀子一樣刮的眼睛都睜不開。
“等等,隻有我們嗎?”萩原研二回頭才發現身後的泉衆二不見了。
“如果按那個家夥的說法,因為直視了蜘蛛的眼睛所以才陷入幻覺當中,他看不見當然也不會在這裡。”松田陣平眯起眼,四周的風更加大了,吹的他已經快有點睜不開眼睛來。
“小心,小陣平。”萩原研二瞳孔一縮,他看着松田被後突然出現的一道人形黑影,紅色三眼像是黑暗裡奪取性命的惡鬼 。
利刃從松田陣平的身側劃過,準确無誤的在松田的左胳膊上劃傷了一道口子,紅色的血順着胳膊一點點滴落在地上。
“可惡,連疼痛都那麼真實嗎?”松田陣平捂住胳膊,雖然明白這一切都是幻覺,但身體的痛覺神經卻将感覺分毫不差的傳遞給大腦。
“小陣平你沒有事吧?”萩原研二腦袋飛快的轉動着,心裡思索着如何才能從這個幻覺中出去。
“比起另外一個你們還真是無趣。”黑色的人影漂浮在空中,似乎在嘲笑兩人的不自量力,“不過那一個隻是有趣一點點,技術不到家的毛頭小子。”
“來吧,讓我在這場噩夢之中見證你們的死亡。”蜘蛛像是已經欣賞過了他們的狼狽模樣,兩人腳下的土地開始碎裂,帶着足以灼傷人熱度的岩漿從地底冒出。
兩人蒼白着臉,腦袋中不斷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幻覺,但還有壓抑不住的從心底湧上的恐懼。
就在兩人要被紅色熔漿吞沒的時候,腦袋上傳來一陣痛疼,眼前的幻覺竟然如潮水般消失了。
“嗚。”萩原研二捂住腦袋緩緩蹲下,同樣動作的還有他旁邊的松田陣平,等兩人緩過來才發現打自己腦袋的兇器正是落在腳邊不遠處的撬棍。
“你們...沒事吧?”一隻修長帶着血迹的手出現在萩原研二的視野中,拾起撬棍。
萩原捂住頭往上看,泉衆二的身上好像又多了幾處挂彩的地方,臉上的血已經凝固,看起來有些怪吓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