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感覺并不好受,那怕是他自己動手。
即使這一切是發生在夢境中,但疼痛感和等待死亡來臨前那短暫而又漫長的恐慌,都毫無保留的通通被大腦接受。
如果這不是能逃脫這次噩夢的唯一方式,泉衆二是絕對不會選擇這種行為的。
泉衆二的眼皮顫了顫,然後睜開眼。他感受的到身體有些麻痹的感覺,側着過頭就能看到一些藍色的線正貼在自己太陽穴的位置上,還有幾根分别被貼在脖頸,脈搏和心髒處。
等了好一會,身體的指揮權才被大腦接管,等麻痹的感覺消失後,泉衆二坐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身上貼着的這些雜七雜八的線一一拔下。
在泉衆二最後一根線拔下後,一旁的儀器發出叮——的一聲響後,進入了待機狀态。
泉衆二從類似于牙科椅一樣的躺椅上起身,他站在儀器前伸手戳了戳屏幕,發現上面顯示的東西都在自己冷靜範圍外,就沒有再去管它了。自己對于這種東西并不在行,要是一步小心弄壞了就不好了。泉衆二腦海中想起林介慎次郎和他提到過這種儀器的價錢,是他十顆腦袋的價格都買不起的。
泉衆二伸出手将藏在腋下槍托裡面的手槍拿出上膛,他打量着周圍,并沒有發現蜘蛛的身影。看環境,他大概是被安放到二樓的某個空房間裡。
放低呼吸,泉衆二把耳朵貼到關着的木門上,集中精力後可以聽到由遠靠近的腳步聲。
泉衆二眼中閃過一絲決意,他背靠着站在門的右側邊緊緊貼着牆,舉起手槍等待着敵人的靠近。此時的泉衆二眼神就好像潛伏在灌滿從中的獵豹,屏着呼吸,等待着最佳時刻,隻那一秒準确狠厲的咬住來者的咽喉。
腳步聲停在門外,似乎在遲疑着什麼,泉衆二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的很快,耳朵裡已經除了門外的聲響再也聽不到其它的了。
門把手轉動,咔哒一聲是門被打開的聲音,一絲光線從開了一點的門隙中照射進來,就是現在。
泉衆二腳部肌肉發力閃到正面,同時扣動了扳機,子彈從槍膛裡呈現一條直線射出,直接削掉了松田陣平左耳邊的一小撮頭發。
“诶?松田君?”泉衆二感覺自己拿槍的手正在輕微的顫抖着,一種後怕的情緒充斥着他的心口,看着成功躲開自己子彈帶松田,泉衆二在此時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泉前輩。”松田陣平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左耳邊短了一小截的頭發,心中到沒有什麼在意的情緒,反正隻是短了這麼一點也沒人會看出來。
“松田君你怎麼在這?”大腦從集中緊張的精神中緩過來,泉衆二竟然有一種手腳脫力的感覺,他望站站在跟前的松田陣平,一種超脫意料之外的情緒在内心發生。
“我去找班長的時候聽到目暮警官提起。”沉默在兩人之中蔓延了一會後,松田開口回答道,他并有打算趁這個時候說明自己就是你四年前在這遇到的那個人之一。總感覺這樣提出有點刻意,松田陣平也不覺的在泉衆二知道後會怎麼樣,隻是他個人方面會有些許的遺憾。
像是下班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吃蛋糕,去到店裡卻發現沒有自己想吃的那款一樣,一點點的失落,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嗎?”泉衆二怔了一下,露出一個和平常沒有什麼差别的溫和笑容,“真是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