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酒為生的企業會讓自家酒窖落滿灰塵沒人打理嗎?
果然不管怎麼看,那個男人都很可疑啊。
這個匿名寄信給警視廳的,真的如他所言,隻是商業競争對手耍小手段這麼簡單嗎?
沢田綱吉走到左手邊的木制架子旁,這個架子應該很結實,上面存放了不少酒桶,不知道是空的還是滿的。
架子的地方沒有全部擺上酒桶還有不少空的地方,其中有一袋子東西吸引了沢田綱吉的注意。
沢田綱吉舉着手機湊近過去,另一隻手捂着鼻子嘴巴隔絕那股難聞的氣味,當他看清楚那是一袋什麼東西的時候瞬間了然。
“原來那股腐爛的氣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是随手放在這裡忘記帶走了嗎?”
——
高木涉這邊,也發生了和沢田綱吉相差無幾的事情。
在看着沢田綱吉和女傭離開之後,他轉身進了倉庫,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吃了一嘴的灰塵。
“咳..咳咳..怎麼會...咳咳...這樣..。”
猛烈的咳嗽讓高木涉沖出了倉庫,灰塵被吸入鼻腔的感覺實在難受,他背靠牆壁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擦去眼角因劇烈咳嗽流出的生理淚水,将近十分鐘的時候才緩了過來。
“長谷川先生莊園裡的人居然也難過到了連倉庫都沒有心思整理了嗎。”
從他剛才所看到的灰塵程度,像極了兩個多月沒人打掃,也沒人進來過的樣子。
高木涉深呼吸,把用來記錄線索的筆記本和鋼筆放進外套口袋,捂住口鼻再一次進入倉庫。
按下牆壁上的開關,天花闆上的燈亮了起來,燈光照亮了倉庫的每一個角落,高木涉這才看清楚,這間倉庫裡的灰塵确實是多了些,但是東西卻擺放的很整齊,貨物架上還貼着各種分類标簽。
想必上次收拾倉庫已經是長谷川玲小姐失蹤之前了吧。
高木涉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長谷川小姐失蹤了這麼久,被綁架的可能性很高,長谷川夫婦沒有收到任何的勒索威脅信,就像沢田警官說的那樣,長谷川小姐十有八九已經出事了。
可惡,明明還是個孩子而已,就要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高木涉咬了咬牙,甩開内心升起的悲傷情緒,投入到工作中,開始搜查倉庫裡的各個角落。
——
酒窖裡。
沢田綱吉蹲下身,正在仔細看其中一個酒桶側面的一片不知名痕迹,這個時候,酒窖的門被人敲響,伴随着喘.息聲傳入沢田綱吉的耳中。
他站起來看向門口,之前為他引路的那個女傭去而複返,站在門外調整着呼吸,像是一路跑來的。
沢田綱吉的第一反應就是别墅那邊出事了。
他走到女傭身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女傭一邊喘着氣,一邊擡頭看着沢田綱吉,雙眼中充滿了恐懼和害怕,她顫抖着聲音說道:“我、我們家太太她...。”說着,女傭捂着臉哭了起來。
“她吞藥自殺了!”
她吞藥自殺了。
聽到消息的沢田綱吉瞳孔驟縮,那句話在他的耳邊不斷循環。
難怪...難怪他從進入這個莊園開始就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
沢田綱吉握緊了雙拳,止不住的懊惱。明明知道自己的超直感有多準确,可為什麼還是..為什麼還是沒能阻止悲慘事情的發生。
「你說綱?别說笑了九代,他可沒有做什麼救世主的資質啊。」
「師弟全身粉碎性骨折,痛到發不出聲音的時候,誰又想到他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初中生呢。」
「依靠我們吧,阿綱,那不是屬于你的責任,沒有必要強行攬到自己身上。」
「不是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蠢綱,世界上每時每刻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不是每一件事都能管的。」
同伴們曾經說過的話來自内心深處,讓沢田綱吉冷靜了下來,他從來都不想做什麼救世主,他隻是沒有辦法做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死去卻還無動于衷。
沢田綱吉松開手看向女傭:“謝謝你來傳話,我先回去,你可以慢慢走回去,跑太急的話很容易出事。”
說完,沢田綱吉就以最快的速度跑着離開了酒窖,遠遠的就看到站在那棟别墅後門沖他招手的佐藤美和子。
“沢田,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