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是那樣的自欺欺人。

因為所有人都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除了我們，現在能說出想'活下去'的話……是趙四吧。”裴一冷靜的分析，試圖将所有人拉回原話題。

溫迪點頭：“天文館是祂的花園，趙四進不去。其他地方有規則限制，他那麼想活下去，不可能去送死。”

“但既然這麼久了，趙四還活着……”張三摸了摸下巴，他猜測道：“圖書館沒什麼危險度？”

“不，這裡太正常了。”魈閉眼，感受着風中的氣息，“而且除了趙四的聲音，圖書館再無其他聲音，就好像是副本中的淨土。”

張三打了個哆嗦：“噫——好惡心的詞，哪來什麼淨土，尤其是這種副本。”

“這種副本？”裴一下意識重複。

來圖書館的路上時間緊迫，溫迪隻大緻将線索說了一下。就算這樣，任務進度也才76%。

可是在他将溫迪所說的召喚，九死一生的存活率以及張三口中的“這種副本”全部串聯時，他才驚恐的發現一個事實。

就在這時，像是為了讓裴一知道自己的猜想沒錯一樣，他的進度條猛地一下跳到了90%。

幾乎是隻要找到溫迪說的關鍵道具——支雨琪的心髒，就能直接結束主線任務的那種。

裴一瞳孔地震，“你們……”

“噓。”溫迪當即打斷了裴一。

他将食指豎在嘴上，意味深長道：“心知肚明即可，不要說出來啊。”

想多越多就越恐懼，SAN值掉得也就越快。人的腦補是很強大的，他再不阻止就完了。但在哈斯塔的地盤稱呼祂的名字，就真純純找死了。

然而溫迪忘了一點，在心中呼喚，對于非人來說，也是呼喚的一種啊！

圖書館的光亮，稍稍暗了下來，夾雜着些許紫色。

衆人并沒有注意到，包括魈看到溫迪的樣子，都選擇移開視線。現在的溫迪，像極了陰謀得逞的反派。

“嘿嘿嘿～”但是溫迪帥不過三秒，“所以上了賊船，就别想下去咯～”

張三發言：“emmmm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先去找趙四。”

趙四在圖書館不吃不喝生活了一段時間，要知道圖書館的事，找他是最快途徑。

“嗯……确實，得在趙四的SAN值歸0，還能交流前得到信息才行。”溫迪也跟着說，“那麼裴一……你要退出嗎？”

可現在退出就是死路一條，裴一根本沒有選擇。

“……”裴一咬咬牙，“走！”

——

“死死死死死死……”

“活活活活活活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然而當衆人順着聲音，找到其源頭——趙四時，他已經像是SAN值岌岌可危一樣，蜷縮着坐在角落，雙手顫抖地抱着頭，并且嘴中還在重複着無意義的話語了。

見趙四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張三又開始懷疑趙四是不是鬼了。好半天，他咽了口口水：“趙……四？”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趙四終于停下了。但是趙四一停下，整個圖書館就再也沒了聲音。

四人眉頭皺起，警惕地望着趙四。

終于，在一片死寂中，趙四猛地擡頭，青金色的左眼死死盯着溫迪。

“你來了啊。”他的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露出完整的三十八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