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八點半。
刑偵隊上下吃完早餐之後,就兵分四路去找線索。
一路是去康牧飼料廠查問7月26号那批豬飼料的具體情況,以及旁邊收廢品的垃圾站,可能有人曾經無意中見過兇手;二路是在養豬廠周圍進行地毯式搜查,找出兇手當晚拿來運屍的作案工具的小推車,或者調查作案工具的小推車的具體去向;三路是直接去問話王森,那批豬飼料是王森批準蓋章的,剛好又是這個節點上,王森有重大的涉案嫌疑;四路則是對那幾隻病豬的買家進行調查,原本健康無比的飼料豬,卻突然一夜之間生病,又恰好在這種時候低價收購,裡面絕對有問題。
肅穆的警笛劃破長空,将莊嚴的市局刑偵大樓上的警徽遠遠置在身後,鮮紅豔麗的五星紅旗跟着風在搖擺,在宣告着案件的正式開始。
秦澈跟梁天一組,去養豬廠找王森。
到的時候,養豬廠員工正在忙活,廠裡機器攪動豬飼料的聲音如雷般轟隆的響,幾乎快要穿破人的耳膜。
其中一名站在外面的員工瞬間就認出兩個人,還沒等秦澈跟梁天走近,這名員工就熱情跑到前面去迎接。
“秦隊長,梁副隊長,你們來了。”
秦澈跟梁天互相對視一眼,覺得很奇怪,梁天問:“對,我們又來了。話說,你看起來怎麼好像知道我們一定會過來?”
這名員工神經比較粗大條,對梁天的話沒什麼反應,也沒想過太多,梁天問什麼,就實話回答什麼,“是王經理說的。他說你們今天肯定會過來,就讓我在這裡等你們。哦對了,王經理現在就辦公室裡面,秦隊長你們要是要找他,我可以給你們帶路。”
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梁天小聲問:“秦隊,我們還要去找他嗎?”
找肯定是要找,但王森現在這個反應,他們去了估計也不會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反而是在浪費時間。
一切浪費時間的事情,在秦澈看來就是不值得他耗費精力的,因此,秦澈臨時改變了計劃,暫時停止對王森的問話。
他和這名員工問了幾句,就跟梁天離開養豬廠。
但說是離開,其實就是換另一種方式去監視。
秦澈跟梁天從養豬廠出來之後,就回到布加迪車裡坐着。兩人把車停靠在養豬廠大門不到十米的角落裡,恰好是從大門出來之後的視覺盲區,但同時又能觀察到養豬廠裡面的動向,是絕對的監視好位置。
“秦隊,那我們就這樣幹等着嗎?”梁天盯着養豬廠大門問,“那姓王的肯定在提防咱們了,要是在這裡幹等,他要是收拾東西跑了那怎麼辦?”
“跑?他往哪裡跑?鑽地嗎?”
“……這倒也是。”
隻要人現在還在江城市,就一句話的事情,連隻蒼蠅都能給攔回來。
梁天突然就沒那麼着急了,舒服的靠着椅背。
而與此同時。
養豬廠經理辦公室内——
王森忐忑不安坐在自己辦公桌位置上,擡頭從七樓辦公室朝下望,看到秦澈跟梁天兩人從養豬廠掉頭離開,臉色由剛才的忐忑不安轉成了憂慮,其中還夾雜着幾分驚慌。
整個人在椅子上如坐針氈,以半站着的姿态往門口方向張望,握着鋼筆的手不停在敲擊桌面,發出哒哒哒的響聲。
終于,辦公室門外傳來叩門聲。
王森趕緊起身去開門。
還沒等把人請進來,王森就直接焦急問:“怎麼樣?他們兩個怎麼說?”
來人正好是剛才上前熱情接待秦澈和梁天的員工,叫劉元。
劉元如實回答道:“沒說啥,王經理你不用擔心。那個秦隊長就問我老闆有沒有回來,什麼時候回來,我就說老闆昨天有回來過,但臨時有客戶叫他過去一趟,昨晚就又離開了,應該不是過來找王經理你的。”
王森兩隻眼睛轉了圈,不太相信秦澈僅僅過來問這兩個問題,但為什麼又突然掉頭離開,他就有點猜不透。
“除了這兩個問題,還有沒有說一點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