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癡迷地望着這張绮麗的臉。
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那雙仿佛蒙着霧氣的眼瞳如同一塊躺在雪地裡的钴尖晶,從眉眼到嘴角上揚的淺淺弧度都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這人怎麼能長得這麼讨他喜歡啊!
他細細碾磨着塗着唇彩的唇,淡淡的水果甜香在呼吸糾纏間逸散。
隻要五條新也乖乖地待在他身邊。
他能夠保護“她”一輩子。
“嘶——”
五條新也唇上一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想,這位大少爺又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唇。
“新,你在想什麼?”
禅院直哉不滿道。
“沒什麼,你咬疼我了……”
五條新也放緩語調。
禅院直哉顯然很受用五條新也跟他撒嬌,憐惜地親了親那快流血的唇肉。
“我今天看到了哦!來的路上,很多人都在看着你,新,你跟我一直待在禅院家吧?”
這樣那群臭男人就不能觊觎他的所有物了。
五條新也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是不可能的。
要是讓整個禅院家知道,這位小少爺和一個男人在談戀愛,還是和五條家的人,豈不是要來找他算賬?
一開始不就默認好了嗎?
隻是玩玩而已。
怎麼禅院直哉還認真了呢!
禅院直哉眉眼間浮沉着陰翳之色,心中的憋悶讓他下意識就想發火,他已經三番五次地“求”五條新也留在禅院家,為什麼這“女人”還是不肯?
禅院家有什麼不好的?
“她”就非得待在那幢小房子裡縫那些沒什麼作用的布娃娃嗎?
“好了,直哉,你今天約我來這裡,就想跟我說這些?”
五條新也捧住禅院直哉的臉頰,眼波倦懶,輕緩地說道。
這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希望到時候分手,小少爺可别哭鼻子啊!
溫香軟玉在懷的禅院直哉壓下心中的煩躁,把腦袋埋在五條新也的頸窩,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脆弱的側頸上。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耐心已經耗盡。
他想要什麼,就從不會得不到。
五條新也:“……”
怎麼一言不合就咬人呢?
小少爺這壞習慣真該改一改了。
侍女低着頭端了茶水與和果子進來,看到禅院直哉和五條新也的姿勢也沒有露出一丁點兒詫異,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清雅的茶香彌散在房間之内。
禅院直哉擡了擡下颔,笑眯眯地說道:“這可比你做的那些焦炭好吃多了。”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都快克制不住嘴角的笑了。
五條新也:“……”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先前有次禅院直哉來他家,非要吃他做的料理,廚房裡的鍋碗瓢盆還是全新的,可見他平常就沒怎麼用過,最後當然是禅院直哉坐在餐桌邊和他的焦黑天婦羅面面相觑。
禅院直哉一看到五條新也露出尴尬的表情,心情愉悅了起來。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五條新也可算是端起了茶,但卻在關鍵時刻頓住了動作。
禅院直哉想要催促,一陣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響起,那雙上挑的狐狸眼中閃過犀利,本來想挂斷,看到是自家老父親,還是耐着性子出去接了。
五條新也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的茶水和禅院直哉的那份做了一個對調,包括那些和果子,他可不敢吃一點這裡的東西。
禅院直哉要是心裡沒鬼,他就把他的焦黑天婦羅給吞了。
小少爺還真是天真呢!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證明了五條新也的猜想。
禅院直哉見五條新也的眸色迷離了幾分,壓制住内心翻湧的情緒,裝出一副正直的模樣,輕柔地将人帶到屏風後的床褥上,然而等五條新也躺在褥子上時,封建大少爺徹底暴露了真實目的。
五條新也:“……”
呵,小少爺果然對他圖謀不軌!
本來還想今天約會結束之後就告訴禅院直哉他的真實性别,但小豬自己非要選不那麼溫和的方式,這可不能怪他了。
五條新也偏轉腦袋,任由禅院直哉把他的側頸啃得全是痕迹。
像是此時被禅院直哉壓在身下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他十分淡定地說:“直哉,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
禅院直哉摸到五條新也浴衣上的系帶,正扒拉着,滿不在乎地随口應了一句,“什麼?”
“我其實是男人來着。”五條新也忽而笑了。
“……”
“???”
“!!!”
“……你開什麼玩笑?”
然而禅院直哉已經摸到了五條新也勁瘦的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