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的脾氣,又能容忍他多久?”
“他什麼都沒有,沒有家人,沒有錢權,他隻有我。等我不想容忍他的那天,他會是什麼下場?你想過這些嗎。”
靳修竹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靳修臣挑挑眉:“你以為你告訴他真相,是為他好?你隻是自私地在把他推向深淵。所以往後,管好你自己。”
丢下這句話,靳修臣就下了車。
靳修竹反應了會兒,扒着車窗憤怒地嘶吼:“回來!你要對他做什麼!你回來!”
淩數:“夠了!”
他把車門鎖上,一踩油門,車子飛馳出去好遠,瞬間就看不見靳修臣了。
靳修竹踹他:“你停車!停車!”
淩數隻是沉着臉,繼續把車往前開:“你知道我為了你的事,付出了多大代價嗎。你沒有資格随心所欲。”
靳修竹咬咬牙,終于冷靜了些。
—
靳修臣回到家時,周煜林已經在客廳了。
青年手裡捧着一本書,抱着伴伴窩在沙發裡,那張俊美的臉上,神色古井般平和。
靳修臣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他一會兒,這才換鞋進去。
“林林,林林我回來了,今天玩得開心嗎,晚上想吃什麼?我給林林做。”
他走過去,一把撲在周煜林身上,抱住青年結實的腰身,把臉埋在他胸口撒嬌地蹭着。
周煜林始終反應淡淡,繼續看着書:“沒胃口,吃面吧。”
靳修臣眯起眼看他:“林林好冷淡……理一理我,不要看這個書了,快扔掉它。”
周煜林的書被搶走,他終于皺起眉:“不要鬧了。”
随後他把人推開,起身進了卧室。
靳修臣看着他修長的背影,那股煩躁感又湧了上來。
自從上回周煜林生病後,兩人間就一直維持着這種狀态,不親密,但也不過于冷淡,頂多算是疏離。
卻極端折磨人。
靳修臣拿出手機,給陸序發消息:讓你套他的話,你套出來了嗎
陸序秒回:靳哥,放心吧,他沒想跟你分開,大概就是心情不好
靳修臣的臉上,揚起一個自信的笑,那是一種盡在掌控中的得意。
但很快這笑就沉了下去,轉瞬化為了陰沉。
靳修臣:最近你多跟他聊聊,我要知道他所有的想法
陸序:好
做飯的時候,靳修臣想找個時機,打破目前的僵局,就故意叫周煜林:“林林,來幫我洗個菜。”
周煜林一身居家服出現在門口,隻說:“兩個人在廚房太擠了,要麼我出去,你一個人做飯,要麼你出去,我自己做飯。”
這房子,還是當年他們拿創業掙的錢,一點點攢出來買的。
後來靳修臣被認回靳家,手裡再也不缺錢,也不缺房子,提出過換大房子,但周煜林卻舍不得。
靳修臣隻能由着他,陪他一起住着這間連廚房都不大的小别墅。
聽到這話,靳修臣臉上的笑僵了下:“不要嘛,我想跟林林一起。”
他在觀察和試探周煜林的态度。
到目前為止,周煜林都很平靜,像是死水一般,波瀾都不起,可他越是平靜,靳修臣反而越煩躁,心慌。
周煜林沒說話,隻是看着他。
兩人無聲地僵持着,半晌後,靳修臣敗下陣:“好了林林,我來做飯,你去客廳歇會兒吧。”
周煜林嗯了聲,轉身走了。
靳修臣看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
吃飯的時候,靳修臣也是備獻殷勤,态度前所未有的好,但周煜林始終那樣平淡處之。
靳修臣給他夾肉,他就吃,靳修臣給他遞紙巾,他就接,吃完了靳修臣說放着他來洗碗,周煜林起身就回了卧室。
靳修臣的耐心已經快到極緻了,他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周煜林。
等晚上睡前,他想抱着周煜林,卻被推開時,靳修臣終于爆發了。
他直接一把掀開被子,打開床頭的燈,拽住周煜林的胳膊,就把他往床下拖,下手的力道絲毫沒收着。
周煜林那麼大一個人,被拽得差點栽倒在地,臉都漲紅了:“幹什麼!”
靳修臣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昏黃的燈光照出他臉上的冷意:“你幹什麼?不想過了?我忍很久了。”
周煜林狼狽地坐回床上,垂着眼輕聲:“我沒那個意思。”
靳修臣:“那你什麼意思。幾天了?不聲不響地給我甩臉子?”
周煜林臉上一抹疲憊:“我沒有。”
他隻是,累得很。
連此刻吵架的精力,都沒有。
屋裡安靜了一陣
靳修臣突然又半蹲下身,去牽他的手,語氣也軟和不少:“林林,我們談談,你别這樣,我心慌,你摸摸,我慌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周煜林看向他,借着燈光打量了他很久,久到靳修臣腿都蹲麻了,才說:“好,談談。”
靳修臣笑起來,正要起身,就聽見周煜林說:“先從你騙了我多少事,開始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