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說夏南莳今天去比賽了,現在在家,江嶽就直接去了頂層。他跟夏南莳不一樣,出門帶的東西少,一隻行李箱自己就拎上來了,沒有另外找人送。
行李箱放在玄關,他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還沒喝,手機就振動起來。
陌生号碼,江嶽沒急着接,喝了兩口水才接通。
“喂?是夏南莳同學嗎?我們這邊是教務處。”
江嶽放下水杯:“他怎麼了?”
“不是本人嗎?”電話那頭傳來翻找資料的聲音,“哎不好意思,打錯号碼了,是家長嗎?”
家長?夏南莳這麼填的他們關系?江嶽沒反駁,又問一遍:“他怎麼了?”
“哎,我們這邊是教務處,夏南莳同學之前有學分報錯,現在已經全部錄入核對完畢了,他的學分沒有修滿,有一門必修課沒有過,初級信息素識别。”
信息素識别,聽名字也不意外夏南莳沒過,江嶽單手解開外衣扣子,松了松領帶,在卧室外小廳的沙發上坐下:“影響畢業嗎?”
“那倒不會,信息素識别沒有平時分,隻要測試通過就能拿分,現在去考也完全來得及。”
這對别人來說确實不難,但夏南莳不一樣,江嶽解釋:“他有信息素識别障礙,不能免考嗎?”
“我們學校有很多同學是因為信息素問題來的,每年都有針對信息素的體檢,看檢測情況夏南莳的基本識别能力是合格的,不然體檢報告會有反饋。”
這就是不能轉圜的意思了。
身後有鎖芯轉動的聲音傳來,江嶽回頭循聲望去,夏南莳穿着睡衣踩着拖鞋,睡眼朦胧地走出來。
電話那頭,老師沒聽見他的聲音,繼續道:“他這個情況肯定不能不考,這門課就是幫他這樣的孩子鍛煉識别能力融入社會的呀。”
江嶽改成揚聲器模式,老師語重心長的勸慰聲從手機裡傳出來:“有時候孩子其實能力沒問題的,咱們做家長的要多鼓勵。”
江·家長·嶽忍着笑:“行,我知道了,辛苦您了,我會傳達給他的。”
夏南莳剛睡醒,腦子還沒轉起來,聽見聲音也沒捕捉到其中的含義,看見江嶽在,下意識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明天?”
江嶽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姿态閑适,伸手按滅了茶幾上的手機才回過頭看他:“沒辦法,再不回來要被請家長了。”
“什麼家長?”江嶽唯一血緣關系還算近的活着的長輩,快要被他送進去了。這個請家長,當然不是他的家長,夏南莳眼睛完全睜開,也想起來剛剛聽到的聲音,他沒往自己這兒想,“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江嶽挑眉:“乖小寶,那叫聲爸爸來聽聽。”
夏南莳臉歘一下紅了,罵他不要臉。
江嶽是在調侃他把自己填成家長,倒沒想太多,夏南莳這個反應……
“小夏同學,你想什麼了,臉那麼紅?”
“哪裡紅了,你是不是上班上多了老眼昏花。”夏南莳若無其事地走過去,脫掉拖鞋盤腿坐在他旁邊,拿起江嶽的手機看,因為不知道鎖屏密碼又放下,“剛剛是誰?什麼請家長啊?”
學校裡要填緊急聯絡人,兩個号碼,一個他填的夏明川,另一個就是江嶽,但他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事需要被通知家長的。
“你學分沒修滿。”
“不可能,我都502分了。”
“你們老師說,初級信息素識别是必修課。”
“選課手冊上沒說啊,誰給你打的電話,輔導員嗎?”
“不是,是教務處。”
江嶽把通話記錄調出來給他看,夏南莳其實已經信了,江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但他還是回了個電話過去詢問具體情況。
接電話的還是剛剛那個老師,夏南莳一報名字,還沒說來意呢,那邊就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沒有注意電話的備注信息,搞錯身份了,是你家alpha接的吧?”
他們離得近,夏南莳不确定江嶽有沒有聽見,看了他一眼:“嗯。”
“把他當成你家長了。”
夏南莳說沒關系,對面又說了聲抱歉才問他:“他跟你講了吧,你是來問學分的事情嗎?”
“對,初級信息素識别我以前考過兩次沒有通過,但它沒有在選課表上,我另外報了高級園藝補學分。”
“初等中等畢業生不作相關要求,但是高等畢業生是必須要通過的。”老師很耐心,“選課表上沒有這個課,是因為默認大家在高等教育階段之前都通過了,你去看初級生理健康是不是也沒在選課表上?”
“你這種情況比較少見,明年我們會把這些基礎課程也加進選課表裡。這個課沒有平時分,可以直接考試,你在七月份之前完成補考就可以正常畢業,你看這樣行嗎?”
夏南莳能有什麼辦法,他覺得精打細算上了大半年課還考兩次才通過高級園藝的自己像個冤大頭。
但試還是要考。
考試同款的檢測儀器夏南莳在醫院裡見過,醫院裡的題目特别簡單,差不多能識别ao就行,學校裡那個說是初級,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初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