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非得戴上這個面具嗎?”夏油揉了揉眉心,“太蠢了。”
非常自然地戴上了猴子面具的假教祖聞言扭頭看過來,“當然,這是我的防僞标識。”
畢竟長着同一張臉,要是惹了麻煩肯定會優先算到愚蠢的高中生頭上……世界上同時有兩個夏油傑這種事對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太荒謬了,這是體貼的大人的良苦用心。
而且……戴上面具之後對演技的要求會變得低很多,畢竟不用随時警惕自己的表情管理。
五條湊過來,“不是貓?”
“Satoru現在是盤星教供奉的神明,總是貓來貓去的也太失禮了。”猴子面具和尚看向他,懷疑了片刻這家夥有沒有趁着自己離開去打擾Satoru休息,最終還是決定相信優等生的熱愛小貓咪的良知。
“如果覺得直呼其名有些難為情,叫貓貓神也可以。”夏油傑很體貼地為五條給出了新的稱呼選項。
五條翻了個白眼,“好惡心。”
那家夥疑似對他防備很深,所以每次他來時就躲得遠遠的,唯一沒有掩飾且離他最近的一回就隻有第一次撲上來把他揍了一頓。自從他的男同學出現,那隻大白肥貓就一直在假裝自己是一隻普通的小貓咪。
對,特意讓五條家去查過英國到底有沒有魔法師的五條最終還是否認了魔法的存在,既然如此,人會變成小動物這回事聽起來就像天方夜譚……如果那隻貓咬死了一點破綻不露,那他也就隻能将這貓其實可能是人的事情當作隻有自己知道的事實。
“你不是要出門嗎?現在要去哪兒?”夏油問着,若無其事地把外套的袖子往上卷了卷。
兩個臨時從高專逃出來的笨蛋男子高中生穿的是夏油傑的常服,便出現了一個覺得略有點長,另一個又覺得有點短的情況,隻可惜在兩人開口抗議之前便被夏油傑叫停了。
什麼都不帶跑到别人的院子裡還白吃白喝白穿的家夥是沒有資格抱怨的。
“隻要跟我走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管。”夏油傑說。
他本來想将■■村讀作方塊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其實是代表這個村子并沒有名字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最近的系統文本總是帶着強烈的揶揄意味,像是特意在逗夏油傑玩似的。
夏油傑其實很盡量地在不将這些文本與店長君聯系起來,畢竟那位帥氣的白毛店長給他的印象很好,如果選擇性地忽略掉最開始相遇的場景,店長君其實是一個格外靠譜的人——應該、應該不會逗員工玩吧?
雖說現在看着五條這幅樣子……他有點難以堅定自己的想法。
■■村的離盤星教的距離有點遠,看地點貌似還很偏僻,常規的交通方式很難直達那裡,所以一直有很想嘗試的東西的夏油傑躍躍欲試。
他在空曠處召出了一條龍型咒靈。
據說是新手保護期,所以他的初始“黑暗寶可夢”們似乎都很強,能夠用于代步的也很多,但夏油傑最喜歡的還是這條叫做“虹龍”的白色的龍型咒靈——它雖然不是最強的,但強度或許隻是幾個版本更替,帥才是一輩子的事。
“啊,虹龍。”夏油微微後仰,“我不久之前才調伏了它……”
在模樣千奇百怪的咒靈中,很少能有像虹龍這麼帥的咒靈,很快就成為了夏油的新寵,五條也很喜歡它——帥是永遠能吸引幼稚兒童的特性,兩人頂着“不能随意在高專内召出咒靈”的規定見天地騎着虹龍在高專上空兜風,最終于幾天前被班主任鐵拳制裁。
想到這回事,夏油的腦袋還隐隐作痛。
“好耶!”五條非常熟絡地跳上了虹龍。
夏油傑很平和地說着嘲諷的話,“怎麼了小鬼,是在炫耀的時候被教訓了嗎?啧啧。”
“……閉嘴吧你!”夏油錘了他一下,也登了上去隔了一會兒才看向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教祖,疑惑道,“你怎麼了?”
優等生自認為隻是用了普通打鬧的力道,沒可能把這家夥打出好歹來,突然觸發了教祖的僵直狀态讓他稍微有點意外。
“……沒什麼。”夏油傑也走了過去,剛剛被高中生捶過的右肩肩頭仍然隐隐作痛,他似乎意識到了一點恐怖的事實,但先前的演繹已經立出了一個微妙的高人形象,為了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他隻能忍着不要叫出聲了。
這,是一個高危的咒術世界。作為專門處理咒靈問題的高中生,能打一點、怪力一點是很合理的事情——啊,還是不要和他們爆發沖突好了。
五條擡起腦袋探頭探腦,很快就被走過來的夏油傑按了下去,然後非常意外地又用摸貓的手法搓了搓。他用探究的眼神盯着教祖的後腦勺,但對方實在太過若無其事,五條懷疑了片刻,忽的注意到身旁來自男同學的視線——停駐在他的腦袋上。
他扭頭看過去,和夏油對視了一會兒。
夏油移開視線,輕咳了一聲。
五條福至心靈,低下頭把腦袋伸過去,擡起眼睛以仰視的角度盯着自己的男同學——這家夥,是不是也想揉他的腦袋?
夏油:“……”
喂喂喂這是在幹什麼!這麼主動不是讓他感覺不摸就虧了嗎?
優等生罪惡的手剛剛擡起來,身下的虹龍便一個突然起步加速,五條和夏油猝不及防一起東倒西歪,少年之間微妙的氛圍被晃了個幹幹淨淨,轉而變成了對大人的怨念。
“突然幹嘛啊!”五條嚷嚷起來,“起飛之前說一聲啊!”
害得他差點摔倒了!
“嗯?”夏油傑側過頭,很無辜地說,“怎麼了?你們有事嗎?”
好像不久之前才說過最好不要和他們爆發沖突,但他們之間的氣氛怪怪的耶!
夏油傑面具後的表情格外深沉。
阻止早戀,人人有責。不是在報複之前被捶了一下。
“沒事。”夏油咬牙切齒,“我們永遠都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