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教總部。
兩個面容相似的男人正襟危坐,神情嚴肅的看着面前的棋盤,仿佛在進行決定誰才是世界第一棋手的對弈。
一隻大白貓優雅地端坐在棋盤邊,腦袋不時随着兩人的動作移動着,它是剛剛才過來的,仔細研究了一下整個棋盤,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五子棋。
這兩個家夥,一本正經地在下五子棋,而且兩個人都很菜,因為菜得旗鼓相當,所以反而打得有來有回!
“貓都覺得你菜。”夏油傑冷不丁說。
“别嘴硬,你要輸了。”夏油哼了一聲。
最近才經營起來的宗教裡肯定沒有娛樂設施,很閑的教祖在高中生的注視下翻了半天才找出一個棋盤,又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棋子。
于是,這場持久的五子棋博弈開始了。
Satoru在旁邊睡了一覺醒過來,他們還沒磨蹭完,貓湊過來掃了一眼,已經在棋盤兩邊都發現了不少破綻,隻是兩個思考方式很相近的家夥都沒注意到這種事,又或者說因為下完了也沒事做,所以都在有意識地拖延時間。
小貓咪搞破壞的爪子蠢蠢欲動,但有人在它之前打斷了施法。
“咳咳。打擾了,夏油大人們。”菅田真奈美敲了敲門,“久違的工作找上門來了。”
沉穩的秘書小姐在看見夏油傑帶着高中生回來時完全面不改色,搞得不是本地人的教祖還思考了一下是不是咒術界同時出現兩個一樣的人是很正常的事。
“您對那位村上先生還有印象嗎?”看見夏油傑顯而易見的困惑後,秘書小姐笑容得體,貼心地給出前情提要,“他很支持我們教會的發展,不僅奉獻了大筆資産,還時常來求取辟邪的禦守呢。”
“噢,我記得。”夏油傑微微後仰,很輕蔑地笑道,“多半是他的禦守又不管用了。哎,這種猴子就不能自己反思一下原因嗎?”
菅田真奈美垂眼,“要是能學會的話,他們也就不是猴子了,夏油大人。”
這位村上先生手上很不幹淨,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槍械走私便有他的手筆,以此帶來的各種火拼案件當然會算到他頭上。
這樣的身份,自然是無法找高專求助的,正義的高專多半會更傾向于與官方合作将村上抓起來。
而詛咒師嘛……他們個個都藏頭露尾,不大好找,并且顯而易見地都是群性格古怪難以信任的家夥。與他們相比,據點固定,大搖大擺開教會,隻是喜歡戴猴子面具的夏油傑顯得無比溫良——他竟然還給教會取出了一個這麼甜美的名字,确實非常善良吧!
不過夏油傑也沒想到自己做的禦守真能有效,所以每次見到村上先生活着來到砂糖貓貓教的時候都有點震撼。
他早過了學魔法的年紀,結果快變成大叔了竟然要做魔法師——不,咒術師,臨時學的半吊子咒術很難說有什麼效果,目前為止最靈的竟然是他閉着眼憑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靈感畫出來的符咒。
不過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村上盡管還是能來這裡繼續吊命,但禦守的效果應該是越來越弱了,畢竟此人肉眼可見的印堂發黑,很快他就可以聽着村上的死訊過去收咒靈了。
真是太邪惡了,夏油傑勉為其難留下幾滴鳄魚的眼淚。
“什麼?”高中生湊上來,眼神非常清澈。
“要去做非常邪惡的事情,”夏油傑把Satoru塞他懷裡,“傑君呢,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留在這裡看家吧。”
夏油:“……”
他好歹也是高專的咒術師,這家夥也太嚣張了。
“我要去!”夏油站起身把貓舉起來,“你看,Satoru也很想去啊,你把我們放在一起,就不怕我把它偷走嗎?”
“呵呵,它要是願意的話,傑君帶Satoru走也可以的哦。”夏油傑笑眯眯地說。
高中生到砂糖貓貓教這幾天,非常嚣張的Satoru左貼一下右貼一下,看起來過得相當滋潤。但就算是小貓咪,也不能太花心了對吧?
“喵、喵喵!”Satoru慌裡慌張地掙脫高中生的鉗制,可憐巴巴地圍着夏油傑轉圈,認錯态度相當誠懇。
夏油傑頗有些頭疼地歎了口氣,把正在賣可憐的小貓咪抱了起來,捏了捏它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陰陽怪氣道:“什麼嘛,原來還記得我才是你的教祖呀,貓貓神大人,在下還以為是更加年輕貌美的高中生更得您心呢。”
于是更加年輕貌美的高中生嘴角抽了抽,“……喂喂你真的夠了啊,它隻是小貓咪而已,别把小貓咪拟人,這完全抛卻了它本身真正的魅力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