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榕說:“有點忘了自己在幹什麼。”
他站在雪裡,雙手插兜,像是在回憶自己的第一次接吻體驗,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坦然平靜得讓系統無語。
暴風雪已經來了,現在再挖避風壕也來不及了,隻能頂着風雪快速過去。
系統:“啧啧啧。”
它可不敢說什麼。它也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單身小統,看人親親屬于少兒不宜,它一早休眠去了。
雪已經深了,荊榕召回馬匹,将馬蹄鐵換成防滑的,馬具換成防風的。随後他卸掉車輪,裝上滑橇的鍊條。
奧爾克地帶晝夜溫差非常大,地面濕土含水量豐富,車輪和滑橇需要晝夜不斷更替。
這個活動差不多花了四十分鐘,夜裡最冷的時段已經過去。
荊榕擡頭看天,暴風雪天,星星也不太清晰,隻能隐約看到他們的方向大體是對的,接下來可以讓馬接着沿路行進。
荊榕脫下沾滿雪的披風,重新鑽回馬車内。
玦已經重新上好了煤油燈,他在下面換車輪時,玦一直在車裡舉着燈,給他照亮。
見他回來,玦将風燈放到另一邊,然後給他遞上剛剛去後車廂燒好的熱水。
玦的學習能力非常快,隻是看了他用了一次戶外的防風爐,現在已經學會了。
荊榕接過來:“謝謝。”
他眉間都凝結着冰。
玦專注地看着他,手伸出來,本來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地,撫上荊榕的眉頭,用手背快速替他擦掉霜雪。
随後,玦解下裹在身上的厚披風,遞給了荊榕。
荊榕搖搖頭,他并不需要。
他把披風重新給玦系上。
玦看着他,眼底重新露出一些很柔和的笑意——他從來就不是什麼脆弱的小可憐,事情發生了,他雖然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和一個裁決者發生這樣的事。
但他順馴平靜地接受。
SSS高危實驗體從不掩飾自己。
玦壓低聲音說:“哥哥,跟我一起進來吧。”
生平第一次被這麼叫,荊榕的眉毛很輕地跳了一下。
荊榕說:“我身上很冰。”
玦說:“我身上很暖和。”
荊榕微微歪頭看着他。
玦的眼中帶着來自首領的輕佻和淡然,見荊榕沒動,他伸出手,扯着荊榕的領子,自己貼在了他身上,很固執地給他暖意。
荊榕沒有反抗,被他扯進了厚厚的毯子裡,感到因為陡然的接觸,玦在冷意中微微打顫。
荊榕的聲音很淡:“這樣對你的病不好。”
玦說:“我知道,下次不這樣了。”
荊榕看見玦又擡起了眼睛,指尖抓着他的手臂。
玦的呼吸貼在荊榕的下巴上,那樣專注看着櫥窗裡的袖刀的神情又出現了。
荊榕聽見玦問他。
“哥哥,我能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