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杆子不是買賣,都不是缺乏耐心的人,他們都在等,等一個契機。
聯邦政府内派系林立,他原本打算借着這次的事件一步步往上聯系,與一号首領達成合作,但在與韋文思交談後,他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他還是更擅長拿捏某個人,而不是在複雜的派系中浪費精力。
将劇情中韋文思的戲份拉出來反複品味,雲行水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哪哪都沒他,哪哪都有他的影子。
很好,又是春秋筆法的味道。
雲行水看透了一切,并想要新的勞動力。
雲想要,雲得到。
那麼,韋文思,在乎的又是什麼呢?
韋文思這個人看着溫和,比起政治家,更像是個溫潤的學者,溫柔的家庭主夫,未語先帶三分笑意,眉眼彎彎總是情。
但如果真的将他看成個軟面團子,也可以,反正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他一般不會和傻子一般見識。
講個笑話,異能特行科科長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四兩撥千斤,将雲行水明裡暗裡的試探輕輕松松打回去,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怡然自得模樣。
雲行水打太極的功夫比不上浸淫此道多年的老狐狸,幾次想要引導話題走向,都被韋文思不着痕迹地又轉移重點,軟釘子碰了不少,拐人進度為零。
“你甘心一輩子就當個小小的異能特行科科長,不想徹底覆滅韋家了。”雲行水放棄迂回戰術,開門見山道。
韋文思像是十分詫異的樣子,“雲先生何出此言,我也是韋家的一份子,怎麼會想要覆滅我的家族呢。”
雲行水冷漠,“哦。”
給自己全族消消樂的家夥,說這話都不會虧心嗎?
不對,心髒的老狐狸沒有心。
韋家需要個有自己血脈的異能特行科科長,卻不會讓旁支的血脈地位高于主支。
韋文思在爬到異能特行科科長前的助力,成為他繼續向上爬的阻力。
自以為握在掌心的家犬,實則是耐心潛伏着、喜食血肉的狼。
韋文思這樣的人,是絕不會一直屈居于人下的,如今的蟄伏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韋文思眼角的細紋舒展,眼睫半垂顯出幾分煙雨朦胧般的哀婉,歲月賦予他獨到的溫潤魅力在這一小小的動作中展現得淋漓盡緻,“雲先生又想要我這個小小的異能特行科科長做什麼呢?”
聽聽這話說的,像是雲行水是什麼逼良為娼的惡棍,而他就是個為時勢所迫的可憐人
雲行水被油鹽不進的老狐狸磨得沒了脾氣,更懶得繞彎子,想到什麼說什麼,“我說過了,我喜歡将活外包,換句話說,我需要一個加盟商、合作夥伴、代理人。”
指尖點着桌面,銳利的眉眼美到令人窒息。
真正面對雲行水這個人的說話,很少有人會夠多關注他盛極的樣貌,小鹿不會關注雄獅的鬃毛是否豔麗,就這麼簡單。
大多數時候,镌刻在人類基因中的求生本能會讓普通人忽略雲行水的存在。
不聽,不看,不問。
但當人們注意到他時,掩藏在美豔人皮下的極緻危險,能在一瞬間攫取人的靈魂。
韋文思無疑是個很會觀察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在雲行水掩在鏡片後的眼中看見了萬千星辰的軌迹,死寂的、沉默的、空洞的黑孕育了萬物。
好似有什麼轟的一下碰撞泯滅,在無聲的、絕對的靜寂之地歸于塵埃。
韋文思的臉色唰地白了,異能力[庇護所]展開,又在異能道具[神佑之戒]的作用下增幅數十倍。
尾戒閃耀,韋文思被聖潔的光籠罩在其中。
雲行水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碰、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