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卡裡的錢夠用嗎?”
“夠。”
“行了,那沒什麼事挂了。”
電話挂斷,商凝也寫完一張卷子。商凝摸着下一張卷子,它已經被烙下深深的印子,白紙黑字上疊着沒有顔色的字,原本的樣子被破壞。商凝下筆重的毛病,盡管被說了很多次,也一直沒有改掉。
第二天果不其然下了好大的雪,商凝将圍巾遞給秦舒,說:“洗幹淨了。”
“這麼快。”秦舒接過圍巾,戴在自己脖子上。
一路上商凝都沒有說話,雖然她平時話也不多。
“商凝,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商凝腳底一滑,幸虧秦舒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說:“不急,走慢點,時間夠。”
商凝雙手架在秦舒胳膊上,閉着眼睛喘氣,看樣子顯然是沒緩過來,心有餘悸地“嗯”了一聲。
公路上的雪還沒有鏟,已經結冰了。平時騎車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二人走了将近五十分鐘。一路上秦舒都将手放在商凝身側,以防她再次滑到,隻不過一路上摔的都是秦舒。
每次都是商凝扯着她胸前的校服,秦舒受到作用力的影響,不僅人趴在商凝身上,手抱住了商凝。
商凝沒眼看,說:“你小心點。”
秦舒無地自容,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會小——”
這次秦舒直接摔在了地上。
商凝:“......”
“搭把手。”秦舒兩眼無神,木讷地說。
臘月二十八号上午,新中還有為數不多的學生在“堅守”。
邱鴻儒不是本地人,從寒假自習開始,他就訂票回家了。
“還有一節課,就一節課了。”任意跑到教室後面蠢蠢欲動。
“冷靜,姐妹。”林鶴娴從旁邊經過,看到任意圓規似的坐姿忍不住笑了。
任意“啧”了一聲,說:“不行,過年要有過年的氛圍。氛圍,懂不懂?這是我對過年的尊重。”
“再忍忍。”林鶴娴勸她。
“最後一節課誰還學習啊,我要安排我的假期!每個時間段都要謹慎。”任意在空中胡亂搗拳。
“你發型好漂亮,自己編的嘛?”林鶴娴被任意的發型吸引,好奇的問。
“不是,今早我真的——”任意突然提高音量,“真的!不想來學校自習,我姥姥為了哄我來自習,就給我編了。醜的部分是我哥編的,臭男的非要畫蛇添足。”
林鶴娴說:“可以向老邱申請不留的嘛,老邱又不會不同意。”
任意擺擺手:“全校就我們一個文科實驗班。你知道的。”
任意的聲音又突然小了起來,掩嘴指了指天花闆。
商凝聽了半天,看了看任意的發型,“我能看看嗎?”
“啊……奧奧奧,可以。”等任意反應過來,她已經背對着商凝坐好。
任意雙腿自然地伸直,腳左右搖擺,雙臂撐在闆凳上,愉悅地想着壽命隻有不到五天的寒假。
商凝的脂腹輕輕地拂過,任意姥姥編得嚴絲合縫。她哥編的部分,有不少發絲從辮子裡呲出來,就像任意按捺不住回家的心。
“手真巧。”
“那當然啦~我姥姥最近還在學做甜點呢,還買什麼……面包機。”任意有些惱怒,“哼!我都是被我姥給喂胖的。”
林鶴娴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大過年的,就要養膘抵禦寒冬。”
“你胖沒?”任意問。
“沒,昨天稱了一下,還瘦了二點六斤。我媽以為我減肥,罵了我十分鐘。”
“走,給我走!”
下課鈴聲一響,任意第一個沖出教室。
莊子毅在後面大喊:“大姐,你值日,跑什麼?!”
任意頭也沒回地跑,還丢下一句:“你替我值,過年我給你發紅包!”
“誰也别想耽誤我放假!”
“服氣了。”莊子毅憤憤地說,又想到了什麼,問商凝:“你不是和秦舒一起上下學嗎?這麼磨蹭?”
商凝拎起書包,“班長你忙,我先走了。”
莊子毅:“……我就不該多嘴。”
秦舒放學直接去她外婆家,坐商凝的車子出校門。
秦娟牽着小二在校門口等秦舒,“小二,看!”秦娟将狗交給女兒,去發動車子。
秦舒一下車狠狠摸了摸小二的腦袋,又對商凝說:“它叫小二,你要摸嗎?不咬人的。”
看到小狗,商凝揉了揉小二的腦袋,小二哼唧了一聲,上前蹭了蹭她。
“好啦,你個顔狗。”秦舒攔着小二,但沒攔住。“商凝,我先走啦。”
商凝沖一人一狗揮手:“嗯,拜拜。小二拜拜。”
秦舒坐在車的後座上,數落着小二:“你怎麼還對人家念念不忘。”
秦娟通過後視鏡看見女兒語氣嚴肅,道:“哎呦,它一隻狗知道什麼。”
秦舒摸着狗頭,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