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于是進入房間,坐在商凝旁邊。
正當岑莜準備放下懸着的心時,她又再次緊張起來了。
“商凝,你脖子那兒怎麼了?”岑莜眯起眼睛看。
商凝立馬捂住脖子,滿口否認:“啊,沒什麼啊,看錯了吧你。”
“是不是牙印?”岑莜有一秒鐘的呆滞,随後她立馬進入“戰鬥模式”:“我草?!我真是草了!?是誰!是不是秦舒!她大爺的!”
商凝手機是聲音外放,這些話都被秦舒聽見了,不過她并不生氣,反而笑咪咪地看着商凝。聽見岑莜喊自己的名字,她直接摟着商凝的肩,和商凝一起出現在鏡頭裡。
“呦,好久不見。”秦舒貼着商凝的臉,對手機對面的岑莜說。
“我草!我剁了你!!!商凝,你糊塗啊!!”岑莜還沒罵完,商凝直接将手機“啪”地拍在地上。
岑莜又打來視頻,被商凝挂了。
商凝抓了抓脖子,又撓了撓頭皮,“那個,她最近在學習罵人技術。菜要涼了,我們去吃飯吧。”
秦舒點了點頭。
秦舒做了兩菜一湯:糖醋裡脊、幹鍋包菜和青菜豆腐湯。商凝讨厭青菜的纖維,總是咬不斷,秦舒就把青菜切得細碎放在湯裡。
比起葷菜,商凝其實更喜歡吃油潤的素菜。可幹鍋包菜比她想象的還要辣,秦舒看商凝眼淚都要被辣出來了,起身想給她倒水,但被商凝拒絕了。“喝水就吃不下飯了。”
“那你多吃點裡脊。”秦舒夾了幾塊放她碗裡,看商凝低着頭,“該不是胃疼了吧?”
“不是,我沒那麼嬌弱。我緩緩再吃。”
飯後商凝刷碗,秦舒帶着小二下樓遛彎。
秦舒回來時,商凝躺在卧室睡午覺了。秦舒瞧着商凝的睡顔,自己也困了,脫了外衣摟着商凝很快睡着了。等她醒的時候,商凝已經把卷子印好了。
商凝放了一杯熱水在桌子上,說:“醒了。”
“嗯,還有點迷糊。”秦舒頭蒙在被子裡點頭,“我現在有點起不來,你拉我一下。”
商凝一伸手,秦舒順勢坐起雙臂環住她的腰,“我怎麼這麼困呢。”
“可能是睡多了。”商凝順着她後腦勺的頭發說。
“我睡了多長時間了?”秦舒問。
“至少兩個小時。”商凝說。
“啊,那是睡挺久了。”秦舒從床上下來,去衛生間洗漱,快速清醒。
商凝遞給秦舒幾份卷子,“班級群發了電子檔的,但我更喜歡做紙質的,也給你印了一份。
“有筆嗎?”
商凝将筆袋放到她面前,“需要什麼自己拿。”
“發了幾門?”
“三門主科,三份。”
二人就這樣坐在書桌旁,寫了幾個小時的試卷。
秦舒寫完英語,趴在桌子上盯着商凝看。商凝感受到一旁的目光,“怎麼了?”
“寫累了,看看你。”秦舒說。
“那你看吧。”商凝剛說完這話,就起身走到秦舒後面,“你等會兒再看。”
秦舒把下巴埋在胳膊裡疑惑地“嗯”了一聲。
商凝解釋道:“給你紮一個小的馬尾辮。”商凝撥着秦舒腦前的碎發,也不知道這些頭發什麼時候能長長。
“商商,你餓嗎?”
“中午吃多了,不餓。”
“我也不餓。”
“不餓那就别吃了。”
話雖這麼說,商凝還是洗了水果端進屋。秦舒拿着她的試卷,說:“群裡發答案了,交換,打個分?”
“可以。”商凝說,“我現代文文本二和詩歌鑒賞得分一直忽高忽低,你正常改、零分我都能接受;作文我已經發給我們班語文老師了,你不用改。”
秦舒習慣性地按着筆,“行。”
看商凝的字是享受,看秦舒的字是受罪。
“秦舒,你這字......”商凝話沒說完,意思已經明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潇灑?”秦舒說。
商凝幹笑兩聲,“是挺不羁的。”
數學改起來最快,正當商凝以為自己要在秦舒的應用文和讀後續寫上花費很長時間時,她發現秦舒的英文寫得很不錯,是标準的衡水體。
“商商,你寫意大利斜體,你們班老師說你嗎?”秦舒問。
“一開始說,”商凝說看着答案的給分要點,“但我不改,我的字老師能認出來,而且我考得高。”
秦舒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練的?”
商凝拿筆的手滞在空中,回憶道:“七八歲吧,我姑姑讓我練的。”
二人交還了彼此的試卷,秦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她上下打量着商凝的書桌,商凝問:“想看哪本?”
秦舒指着一幅字畫,“這是你寫的嗎?”
商凝點頭。
“你這字,都可以拿去賣了。”秦舒說。
“是賣過。”商凝說。
“商商,你教我寫毛筆字好不好?”秦舒說。
商凝爽快點頭,因為她也好久沒寫了。
商凝手比較小,握着秦舒的手寫字有些吃力。“你先别用力,手跟着我走。”
“嗯。其實我媽以前也給我報過書法班。”秦舒說。
“後來呢?”
“後來,”秦舒有些不好意思,“我小時候太皮了,根本坐不住,我媽算是白費心思了。”
“小孩子皮是天性。”商凝握着秦舒的手蘸墨。
“那你小時候皮嗎?”秦舒問。
商凝:“你覺得呢?”
“應該很文靜吧。”秦舒說,“肯定給叔叔阿姨省了不少心。”
商凝沒有回答,隻顧寫字。
商凝放下毛筆,“你手機響了。”
秦舒拿起來一看是秦娟的視頻,瞬間有點慌了。“商商,你等我一下。”
商凝“嗯”了一聲。
小二本來趴在毯子上都快睡着了,被被秦舒牽到樓道裡,營造散步的假象。
商凝望着天花闆,聽見了響亮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