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治!!”
被先一步扯進來的宮治被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此刻野澤正扯着宮治的右手,招呼另一個人拿棒球棍往他手腕上砸。
宮侑見狀瘋狂掙紮起來,“你們幾個混蛋!跟阿治有什麼關系!有種沖我來——”
“阿侑!閉嘴!”
宮治突然出聲打斷了宮侑,他已經明白了,這幾個人今天不下些狠手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隻有——
他被打斷手腕,才有可能離開這裡。
對他怎樣都可以,但宮侑不行,那家夥沒了排球會痛苦死的。
所以,“阿侑,沒事,養養就好了。”
旁邊按着他的野澤聞言嗤笑一聲,伸手用力拍了拍宮治的側臉,留下幾道紅色的指印。
“你們聽這小子說什麼?養養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真是單純的家夥,我們既然來了就是打消你們的希望啊哈哈哈哈哈!”
“噗,笑死我了,你不會以為一隻手腕我們就能滿足吧~”
“什?!”
宮侑目眦欲裂的看着幾人。
“喂!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加藤手握拳滿臉狠毒的在宮侑腹部重重錘了一下,在宮侑受到重擊咳嗽的時候扼住了他的喉嚨。
“小子,我們既然幹了就說明我們有後路,懂嗎?真是蠢貨。”
呼吸的權利被一點點剝奪,宮侑腦中很亂,生理反應讓眼淚滴了下來,他恍惚間聽到宮治好像在喊他,但宮侑無法做出回應。
看見兄弟被掐住,被按在肮髒地面上的宮治劇烈反抗了起來,目光像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掐住宮侑的加藤。
“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野澤擡腿狠踹了一下宮治的額頭,将人踹的悶哼一聲,鮮血順着宮治的額角滑落下來,順着下巴滴在了地上,但他仍舊死死的看着施暴的幾人,像是要将他們刻在腦子裡。
對上他視線的野澤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但很快他就惱怒的踩上了宮治的頭頂,讓他無法擡頭。
也在跟旁邊拿棒球棍的男生對上了視線,随即點了點頭。
男生一臉興奮的高舉起了鐵制的棍子,用力向下揮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素白的手穩穩接住了球棍,讓球棍無法再向下一毫。
“呐,我說,幾位前輩,這樣不太好吧,對我可愛的後輩們。”
“如月?”
如月時雨斜睨了一眼拿棒球棍的人,在那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另外一隻手狠狠打在了他太陽穴上。
一擊倒地。
棒球棍也因為主人的倒下被松開來,如月時雨将它轉了一下,讓球棍換了個新主人。
“喂,如月,你這是在……”
野澤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銀色的閃電擊中了腹部,順着力道後退了幾步靠在了牆上。
胃部被擊中,野澤靠着牆幹嘔了幾聲,嘴角滑下惡心的粘液。
“真是不堪啊,野澤前輩。”
如月時雨面無表情,聲音冷淡平靜,但隻有熟悉他的人才能聽出來,他現在特别特别特别的生氣。
要不是發現這幾個渣宰跟着雙子走出了校門,他還會以為他們跟在器材室說的一樣,過幾天再動手。
幸好他反應過來了啊。
這麼想着,他将棒球棍換到左手,看也不看就揮了過去。
“啊!!!”
一道慘叫傳到他耳朵裡,加藤捂着腰倒在地上大聲的哀嚎着,如月時雨走到加藤旁邊用力踢向了他的額角,加藤兩眼一翻沒了意識,如月時雨的視線緩緩移向剩下的人。
那幾個混混看見他下手這麼狠辣,一下撂倒了三個人,心裡打響了退堂鼓,準備悄悄溜走,誰知如月時雨一腳踏在了牆面上,蓄力一蹬,踹倒了跑在最前面的人,他站在那人背上,眼睛眨也不眨的大力打在那人手腕上、膝蓋上、頭上,宮治捂着額頭爬起來向這邊一看,便發現這正是按着他的其中一人。
心中爬上來一陣暗爽,他連忙去看宮侑如何了。
宮侑癱倒在地上,斜斜靠在牆壁上,一隻手捂着脖子大口汲取着空氣。
“阿侑!沒事吧!”
宮治連忙爬起來向那邊沖去,卻在站起來的一瞬間,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他連忙用手護住自己的頭,害怕傷到重點部位。
設想中的痛感沒有傳來,宮治倒在了一個柔軟的、帶着玫瑰香氣的懷抱中,他愣愣的擡起頭。
“時雨前輩……”
“嗯,是我。”
如月時雨看見宮治起身便快速的用棒球棍打在幾人後腦勺,第一時間沖了過來,身後的幾個混混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他心疼的抱着宮治,從口袋中掏出手帕給後輩擦了擦臉上的血。
“抱歉,阿治,我來晚了。”
剛剛那群人要把他的手打斷宮治沒有哭,野澤狠踹了兩下他的頭宮治也沒哭,但此刻聽見剛剛保護自己的前輩的聲音,宮治心中湧上一陣強烈的委屈感,眼淚不争氣的流了出來。
如月時雨連忙避開傷口将人按在懷裡,輕聲說道,“沒事的阿治,這不是你的錯,想哭就哭吧。”
宮治一下子憋不住了,放聲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前輩——嗚嗚謝謝你啊嗚嗚,還、還有嗝……”
“快去,快去看看阿侑嗝……他剛剛被人掐住了脖子……”
如月時雨聞言快速的将宮治輕輕放在牆邊,兩步走到了坐在地上了宮侑身邊。
宮侑此時正低着頭,無力的坐在那,如月時雨小心的攬住他的肩膀,伸手扶住了宮侑的下巴。
“……前輩?”
他的聲音啞的厲害,就像砂紙在摩擦一般,如月時雨輕柔的将他的下巴擡了起來,然後清楚的看見了宮侑脖子上一圈猙獰的青紫印記,周邊已經腫起來了,宮侑的眼神還有些迷蒙,但依舊在用帶着水意的深棕色狗狗眼看着如月時雨。
如月時雨看見了兩個後輩可憐又委屈的模樣心都要揪起來了,他放好宮侑,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他收回手機,抄起棒球棍又狠狠在帶頭的幾個三年級身上砸了幾下,看見被砸的地方凹陷下去之後才堪堪收了手,那幾個三年級的已經痛到失去意識了,一個個暈倒在地上。
鮮血順着鐵制的球棍滑在地上,一輛車緩緩停在了巷口。
“時雨先生。”
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走下車對如月時雨鞠了一躬,繼續說道,“家主大人有些急事,可能需要過一會才能趕來。”
如月時雨點了點頭,伸手拉起了離他比較近的宮治,“幫忙拉一下阿侑,再叫幾個醫生去我家等着。”
“是。”
那人快速的掏出手機發了個信息,走過來扶住了宮侑。
将兩人平穩的放在了後面,如月時雨不放心的也坐在了他們中間,他怕宮侑呼吸不順,打開了點窗戶,讓空氣流通一下。
“前輩……”
宮治還在用如月時雨給的手帕按着傷口,無力的倒在如月時雨肩上,可憐巴巴的叫着前輩。
如月時雨這會也不敢動他的頭,便輕輕揉了揉宮治的側臉,安慰道,“很痛嗎?在稍等一下,到我家之後會有人來幫你們看看。”
宮治幅度很小的點了一下頭,另一邊的宮侑說不了話,也眨巴着水潤的狗狗眼看着如月時雨,如月時雨連忙搓了一把他的腦袋,輕聲安慰了幾句。
如月時雨将宮侑的腦袋也扒拉到自己肩上,讓兩人休息一下。
他眼中閃過狠色。
把我可愛的後輩傷成這樣。
那些家夥這輩子就在病床上度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