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肆總要面對這個問題的,而且還需要盡快解決,否則面前小孩的表情看起來快要碎了,明明平時看起來不像是那麼容易受到挫折的樣子……
這是什麼惡靈與替身使者、咒靈與咒術師的場合啊,好吧,就算是成年人遇到了也得懷疑人生很久。
他可不能因為世界意識丢爛攤子給他就擺爛——不過但凡不是涉及到孩子心理的話他真的立刻就擺了。
“你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銀長發的男性深沉地說出了一句中二台詞。
甚至這還不能算是謊言,誰讓時間的變化源于故事的展開呢。
系統在人腦海中發出了艱難地憋着又沒能成功、于是特别響亮的嗤笑聲。
至于笑的是宿主說的台詞還是某人登峰造極的演技,那就隻有它自己知道了。
貳肆之所以能感受到時間異常,隻能說是因為作為吃瓜的局外人總是被跳過劇情。
但死而複生又失憶變小的本地人也能發現這點的話…除了世界意識搞的鬼之外應該沒有别的答案了。
諸伏景光并不知曉這點,他隻知道自己恰巧在漫畫雜志上看見過未經更改的原句——這不是反叛的魯○修裡面的台詞嗎?連語氣都差不多。
上學的時候曾經跟同期一起站在便利店外,玩笑般地互相模仿過,那時候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總之,他因此差點沒能維持住自己演出來的表情。
也不能說是差點,畢竟那一瞬的停頓在關注者眼中還是蠻明顯的。
好在反應迅速,補救得也足夠及時,他的怔愣表現被貳肆理解成了别的含義,既然成功截住了小孩的負面情緒,之後就該再接再厲了。
“日期在我的認知裡确實會不合理地變化,原因不明。”這句話半真半假,貳肆不明白規律卻知道最有可能的來源。
“我也以為隻有自己的時間感官和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你也是。”這就是完全的大實話了。
“真的嗎?白澤先生也和我一樣?”綠川弘略帶驚喜地瞪大眼睛,方才的情緒問題瞬間減弱了,一副找到同伴的模樣。
果然,對方難以忽略孩童的困境,也幾乎無法拒絕其求助,雖然隐瞞了些什麼,卻還是選擇了坦白。
或許稍微利用了白澤先生的性格弱點,但如果能用和平的方式消除誤會,又有何不可呢。
諸伏景光決定冒着風險親自試探這點,而不是旁敲側聽地緩慢收集情報…是因為發現對方不知道為何認定他真是個孩童。
明明表現得像是知道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的真實狀況,卻從沒有懷疑過他。
這固然有他自己在努力僞裝的原因,但除此之外呢?沒有别的誘因嗎?
不過,跟組織的關聯這點倒是能稍微得出個結論——或許有關卻不是同一個立場,否則阿笠博士和毛利一家人早就遭殃了。
一位沒被毒死還返老還童的高中生偵探,再加上一位逃離組織的秘密研究員,消息隻要被透露出去半句…就會大禍臨門。
這演技真的甩柯南兩條街,系統默默評價道,别說是不知情者了,知情人都會被混淆。
當然,他不準備讓宿主聽見這些話語。
“嗯。”貳肆點了點頭,剛剛那因為擔心惹哭孩子而如臨大敵的心情也緩和不少。
他還在口袋裡翻出了水果糖,往綠川弘眼前放,隻要成功轉移注意力,有個好的開始,之後哄起來就容易多了。
藍莓味的糖果被玻璃紙包裹着,色彩與對方的眼睛一模一樣,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綠川弘接過了這個明顯用于撫慰心情的甜食,糖紙被捏着發出了清脆又雜亂的聲音。
他歪了歪頭,苦惱地皺起眉:“這幾天學校的每日家庭作業蓋章明明都按好了,但我就是沒印象,就好像之前玩的遊戲一樣,早上睡醒之後畫面上顯示跳過了好幾天。”
比起日期出錯,反倒像是他們失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的确,貳肆早就發現這件事了,還吐槽過,印象中他隻在波洛上了兩天班,結果梓小姐說他已經連續一周兼職幫了她大忙。
可惜這事問系統,系統隻給出了世界意識的安排等回應。
所以他該怎麼回答呢,對孩子實話實說應該沒多大問題吧……?
諸伏景光與眼前的銀發男性對視,他等待着一個答案。
即使是哄孩子的話也行,畢竟他的目的已經完成一半了,此時放緩腳步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比起那勉強能夠用藥物解釋的返老還童,隻要确認了對方的時間概念跟他一樣,那死而複生……說不定也是。
将不合理跟不合理放在同一個框架内分析,或許能得到意外之喜。
如果白澤先生也是一位丢失了身份的前組織成員,那無論是不願與Zero打交道的事情,還是一直忽略組織相關的理由,就都有迹可循了。
“都是世界的錯。”低沉的聲音再度從對方口中傳出,語氣中全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