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下一輛遠看就能意識到其價值昂貴的古董車,長相跟工藤新一幾乎沒有區别的高中生…本來還挺有信心去說服對方答應幫忙。
畢竟他自認自己很擅長跟他人打交道,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華麗演出現場,都相當受歡迎,這并非自誇性質,而是實話實說。
那樣隻要車願意停下就成功一半了。
結果這個想法在車窗剛降下來的第一眼,就被瞬間抛掉。
陽光透過窗口映進車内,司機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因此反光得徹底,讓人無法判斷對方的神色。
黑羽快鬥毫無緣由地覺得…這人說不定跟經常襲擊他的那些家夥一樣,是個蔑視法律的危險人物。
這種感官不但沒有随着他打量完面前的男性而散去,反倒是愈演愈烈。
那最好還是别在這種情況下進行過多接觸,青子就在他身邊站着呢,他差點就想當場改變主意,拉着人跑路。
即使錯過這次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準備求助了。
畢竟黑羽快鬥自己一個人有足夠多的方法能脫身——别看他穿的不厚,冬季服裝能夠随身攜帶的魔術道具可不少。
但要是多一位同行者…那就很難保證對方的安全與否,至少毫發無損是很有難度的挑戰。
就在這人的怪盜直覺不斷發出尖銳警報,他也正在思考備案,準備應付對方的下一刻…他蓦地看見司機背後有一位正探出頭來,瞪大眼睛看向他的褐發孩子。
因應司機氣場過于不好惹而産生的揣測飛速冒出——這是被綁架來的?怎麼車裡還有人質啊!?
不不…如果是綁架犯的話隻要無視他們的招手直接開走就行,根本沒必要特地停下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一系列的想法快速在黑羽快鬥腦海裡環繞一圈,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原定方案。
甚至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多大變化,長年累月練出來的撲克臉可不是鬧着玩的,至少足以讓他在除了面對魚之外的事情上保持從容。
司機真是壞人的話,就不能讓對方把孩子拐去不知道哪裡,總得想辦法拖延時間報警。
但若判斷出錯,對方是個帶着孩童出來玩的家長…那他們就隻是成功搭了個順風車,皆大歡喜。
“上車吧。”束着銀長發的男性很幹脆地答應了他們的求助,“不用車費。”
低沉又充斥着壓迫感的嗓音令中森青子緊張了一瞬,她的視線猶豫地看向自己的同學兼幼馴染。
簡直在臉上寫滿了‘這真的沒問題嗎?’幾個字,畢竟父母不是警部就是檢察官,她有時候也能快速意識到哪些人會是可能的犯罪分子。
——比如眼前的司機就很像混極道的。
“那真是太感謝了!”但黑羽快鬥隻是熱情地向着同意幫忙的司機道謝,随即走向保時捷的後車門,紳士地拉開車門請自己的青梅竹馬優先就坐。
還趁機背着陌生人向對方眨了眨眼,做口型讓人不用太緊張,他有辦法。
中森青子頓時就安心了不少,她的青梅竹馬是個點子最多的魔術愛好者,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她當然會選擇相信對方。
再退一步說,他們剛剛其實已經在路邊等了有一段時間,風又冷又厲,就算繼續等下去…也不一定能那麼好運地遇到第二輛剛好經過的車。
那麼如果能夠搭便車的話就再好不過,否則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兩人順利上車,這下保時捷裡就坐滿人了。
“這位好心的先生怎麼稱呼?”剛啟程沒多久,坐在副駕駛後方的黑羽快鬥就熱情地開始向人搭話。
他彎彎眉眼,沒有漏掉另一位乘客:“還有這位可愛的小先生。”
中森青子直到上車後才注意到副駕駛坐着一位年紀很小的孩童,她因此徹底打消了心底的不安,覺得司機說不定隻是個面冷心熱的好心人呢。
“白澤。”稱呼而已,貳肆自然沒什麼不能回答的,他也是在‘工藤新一’請求完之後才意識到這判斷有點不太對勁。
對方不是死神高中生·暫時恢複款,而是時不時會串場的怪盜基德。
畢竟前者說話絕對不會是這種語氣,更别說還能渾然天成地表現出不認識他的樣子了。
不過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這兩人頭上的圓點都是橘色的,工藤新一或許會因為什麼事情忽然懷疑他,但毛利蘭可不會。
貳肆略微側過臉往後瞥了眼,與剛巧看過來的年輕二代基德對上視線。
後者再度勾起嘴角對人露出個友好的笑,至于撲克臉背後到底有沒有受到驚吓…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是綠川弘。”褐發的孩童亦接着鄰座人的話語,乖巧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