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沒想清楚怎麼面對家裡孩子忽然年紀加二十狀況的人,現在隻能看着莫名處理好的食材,還有左手拿着的工具陷入無語凝噎的狀态當中。
他真的是右撇子,但琴酒也真的是左撇子,如果不專心地做事的話身體本能就會立刻越過他的習慣……這件事他亦早就知道。
但這日本俠趁人之危真的太卑鄙了!
無論之前如何沉浸在另一個麻煩應對的悲傷裡,現在貳肆也徹底被眼前的危機驚醒,他沉默半饷,默默将刀從左手換到右手。
“我不擅長。”然後開口就是大實話,試圖強行假裝剛剛的事情沒發生過。
榎本梓稍微愣了愣,白澤先生為什麼要這麼說?畢竟那幹脆利落的動作,她跟安室先生都有目共睹。
她眨了眨眼,忽然就有些不确定這是不是她沒能理解的玩笑話了,隻好征詢似地看向了另一位同事。
“真的嗎?可是這應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吧?”安室透當然接到了她的眼神訊号,同樣也沒有要放過白澤陣的意思。
他在與後者對視兩秒後挪開視線,灰紫色的眼眸轉而注視砧闆,上面放着已經去掉皮的馬鈴薯。
——隻要稍微伸手去撥一下。
看似完好無損的馬鈴薯立刻被動作弄的散落開來,每片都有着均等的厚度,取出一片放到光線底下甚至薄得能透出光來。
“如果這也叫不擅長的話,就有點太謙虛了點,白澤前輩。”安室透笑眯眯地說着,視線重新落在了後者身上。
此時此刻貳肆才注意到,對方頭上的圓點似乎更紅了些,昨天明明還比較接近橘色的。
[哎呀,不好。]系統捧讀道。
[這馬鈴薯也是他遞給我的吧!]最近的波洛菜單,就算用得上也沒必要切成這樣,他持續走神的時候安室透是不是給他扔了一堆陷阱??
貳肆顧不上去探究某位大哥為什麼這麼會切土豆,努力從頭開始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梓小姐在倉庫發現可能有老鼠出沒,于是他就準備趕緊找方法把老鼠打了,安室透進店的時候剛巧老鼠也跑了出來……
等等他是不是用琴酒的聲線對組織在職卧底說出了很不得了的台詞!?現在撤回還來得及嗎?
“叮鈴~”門鈴清脆的聲音及時挽救了一位不但百口莫辯、還發現自己大事不好的家夥。
“白澤先生,我有事找——”屬于某位高中生偵探的聲線從門口出現,然後又在後半句話尚未離口之時卡在喉嚨裡。
黑發藍眸的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目标人物旁邊特别眼熟的家夥。
這人…不就是昨天自稱波本還拿着槍威脅他的、不知道什麼酒廠組織的人物嗎!?
他完全沒料到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内遇見對方第二次,這家咖啡店到底怎麼回事,請回來的全是危險人物。
在黑羽快鬥被意外狀況吓一大跳的同時,擁有多重身份的家夥亦在一心多用地注意着他的反應。
不過無論是日本公安還是組織代号成員,都不會在毫無線索的前提下,忽然懷疑一位高中生是怪盜基德,更不會因此猜出昨天的‘雪莉’就是對方假扮的。
安室透姑且放過了關于慣用手的話題,當然,這隻是暫時的事,好歹關乎到其身份的秘密,任何線索都該添加進人物檔案裡,遲早要作為有用信息再翻出來。
不過這還真遺憾,沒有趁對方特别不在狀态的時候将所有秘密都試探出來。
金發紫眸的服務生保持着微笑看向今天店裡第一位客人,并且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對方。
又是白澤陣的熟人嗎,但這張臉…怎麼看怎麼像那位有着平成年代福爾摩斯之稱的高中生偵探。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擁有這個名字的人理應被琴酒殺死了才對。
在調查毛利小五郎的時候他就已經弄清楚對方所有人際狀況,工藤新一的身影自然也有出現在裡面,至少組織已經确認了這人的死亡。
“什麼事,工藤新一。”低沉的聲線響應了來者的話語,但凡柯南在場或許都要被吓得跳起來。
貳肆面無表情地看向對方,病急亂投醫,他根本顧不上仔細分辨眼前之人到底是誰就抛出了稱呼。
隻要能讓他順利脫險,就算是讓他現在立刻去面對炸彈犯都行啊,他可以馬上打電話跟青山請假。
——店裡有兩位店員就足夠了。
這個名字落到安室透耳中,仿佛證實了其部分猜想,将某種可能性提高了些許。
被FBI保護下來還敢大大咧咧地出現在他人眼前…又或者是這位疑似琴酒二重人格的家夥放了對方一馬,到底是哪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