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發的青年眨了眨眼,半響才反應過來這顯示真的不是幻覺,他的視線緩慢地挪向雙手抱臂、一副氣定神閑模樣的金色從者。
對方朝着他略微挑眉,那雙血紅的眼眸中隻剩下了玩味,像是打算看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裁定者被召喚出來的原因隻有兩個,其一是聖杯戰争的情況特殊,于是大聖杯自己找了個無立場的裁判協助。
其二則是該戰争的影響過大,需要有人過來救場,将可能發生的扭曲消除。
……冬木的聖杯戰争确實有問題,而如果眼前的英雄王,按原作的脾性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并為了未知的樂趣而關閉千裡眼的話,那麼故事的結局就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對了!千裡眼!
“之前那句‘原來如此’是您看到了什麼嗎?”貳肆想到什麼就直說,好歹也玩過各種Fate系列遊戲了,雖然不能把現實當遊戲對待,但怎麼說也應該有能夠借鑒的地方。
對待這位王最好是足夠坦率,并且保持該有的禮貌與尊敬,不要以為表裡不一的演戲能夠瞞得過對方。
反正那頭頂的綠點還有職介,都說明對方肯定跟弓兵的情況不一樣。
“也不算笨到無藥可救。”吉爾伽美什似乎是覺得對方這個形象與态度挺讓人新奇,現在隻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神色上寫着愉快二字。
也顯得最初的冷酷态度像是考驗,故意大張旗鼓地動手,以此在人最不設防的時候得到真實的反應。
沒錯,吉爾伽美什在現界的那刻就已經‘看到’了無數情報的碎片,再加上他那罕見的職介,除了聖杯給予的當代知識以外,還有世界意識特地留下的信息。
召喚者的來曆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差不到哪裡去,看待對方的角度自然不同。
否則這呆頭呆腦的蠢貨可活不到現在,随意使用他唯一摯友形象的罪過絕不會被輕易饒恕。
就算沒有弓兵的單獨行動,以裁定者的性質,在召喚完成之後也可以不需要禦主來維系現界。
但事出有因,既然是恩奇都後繼機體的機會與踏闆,他也不介意展現那愛屋及烏的偏愛。
金發紅眸的王擡手,金色漪漣再度出現,但範圍卻比喚出武器時更廣,巨型的飛行器從裡面緩緩浮現。
也不知道他到底知曉了什麼,現在堪稱和顔悅色地扔下了重磅炸彈:“你那隻會躲起來說話的星球意識,是個離家出走的不靠譜玩意,好在派得上用場,别總把它當裝飾品放着不用。”
說完也不打算解釋,隻是留了一句‘本王去處理那多餘的污染’,就乘上維摩那,大搖大擺地從空中直徑飛向圓藏山——大聖杯的所在地。
剩下原地一人一從者加上一位臨時兵器,面色各異地目送其遠去。
這麼大一架飛船在天上是誰看不到啊!就算時間已經接近黃昏,但太陽也沒完全下山呢。
但貳肆已經沒空在意這點了,他迅速明白了吉爾伽美什的話語含義,也毫不猶豫地相信了這位王的判斷。
所以立刻向唯一符合形容的系統問道:[離家出走的星球意識是什麼意思?]
這個信息量可不小,怪不得能讓他往不同世界裡跑呢,如果是跟世界意識幾乎同等的存在,那就說得通了。
[咳咳咳。]就算是生硬的機械音也掩蓋不了當中的心虛之意。
[這是什麼不好說的嗎?你把你自己的世界丢下了?]貳肆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能夠打探對方底細的機會。
平時這麼問隻會被各種糊弄,但有英雄王的話打底,被揪到辮子的系統多少要吐點情報出來。
[沒事,有人照看着,不會世界末日的。]系統再度幹咳一聲,不過這話倒是說得很肯定。
它挺幹脆地默認了吉爾伽美什的形容和稱呼,但再多的就不願意吐露了,繼續問下去也隻能得到一句回答——
[遲早帶你去我老家玩,現在先讓我保持神秘感。]
行吧,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鬼被它留下看家了,實在問不出後續的貳肆默默吐槽道。
等他結束腦内對話之後才發現自己被一左一右圍住了,左邊是諸伏景光而右邊是迪爾姆德,兩人都安安靜靜地注視着他。
顯然等了有段時間。
諸伏景光更了解貳肆的具體情況,見人回過神就知道對方已經跟系統談完了,他率先開口道:“可以從頭開始說明一下嗎?”
剛剛的對話太過于缺斤短兩,隻能從中得到一條情報,那就是吉爾伽美什說的星球意識很有可能是所謂的系統。
迪爾姆德跟着點頭,禦主問的也是他好奇的事情,被召喚出來時還以為對方是純粹的敵人于是戰意凜然地動手了,根本沒想到他會是禦主同伴的從者。
方才聽了一耳朵有頭無尾的對話之後整個人都稀裡糊塗的,唯一能夠感受出來的…便是對方的氣場與姿态訴說着那必定是一位王者。
聖杯戰争是個難得能跟各種時代英雄相遇的好機會,既然并非敵人,那麼隻是了解一下這位氣勢淩人的英靈身份也沒什麼不好。
貳肆也發現自己無意間當了謎語人,他回想了一下方才的對話,确實少了一堆關鍵資訊,聽不懂很正常。
“吉爾伽美什是Ruler,而且他有千裡眼,能夠看透過去、現在和未來,所以我們的來曆他應該已經知道了……”他大緻向二人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