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格擋、閃避,重新進攻,每個動作都不需要經過過多的思考,這具身體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戰鬥。
當然,多餘的思維或許也早就被排除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了對勝利的追求。
綠長發的青年眼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對手,手中由魔力形成的武器換了又換,時而是範圍極遠的長矛,時而是需要近身才能觸及對方的匕首,每次變換都恰到好處。
以至于對手需要全神貫注,才能保證自己不因為誤判而沒能及時應對。
由于互相的狀态差距,藍發的槍兵必須減少受傷才能避免因為血量過低直接被送下場,更何況對方招招都朝向緻命位置。
雖然他已經解除了自身的弱化狀态,也還擁有着閃避以及戰鬥續行的技能,但在弄清楚對方全部實力之前,草率地浪費并不可取。
所以情況越發越艱難起來,對方并不隻是本人難纏,那從地闆上不斷湧現的鎖鍊亦不斷幹擾着他的行動。
要麼直接被貫通心髒或劃開脖頸,要麼被不斷磨着血量等待遲早來臨的失敗。
“Master,再這樣下去可就糟糕了。”庫丘林隔着一段距離提醒他的禦主,得趁早找出破局的關鍵。
“我知道!二世老師正在想辦法!”藤丸立香一步一步地退到了擂台邊緣,無法靠近戰場中心,這還是沒被刻意針對的情況。
而黑長發的男性則在四處尋找着能夠布置陷阱的空間,否則隻會如同庫丘林所說的那樣,勝利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庫丘林能夠躲避的間隙不斷縮小,面前的對手卻步步緊逼,即便是有魔術師的輔助存在,他遲早也退無可退。
“這怎麼看都不是Master能做到的程度吧!他也是英靈??”韋伯在觀衆席目瞪口呆。
他還以為藤丸那家夥勝券在握了,三人對一個沒從者的魔術師,閉着眼都能赢,結果發現事情完全不是這樣。
“嘛…雖然不能這麼說,但戰鬥力姑且是從者級别的喔。”好心裁判笑眯眯地回應了這位年輕觀衆的疑問,隻能看見‘現在’的眼睛足夠他得到相應的情報。
再平凡無奇的内核配上神造兵器,即便是跟狀态完好的英靈硬碰硬也能給出令人驚喜的結果,更别提現在雙方的血量可不那麼平衡。
其他失敗的參賽者一個也沒離開,全都還在關注着這場未完的戰鬥,他們也沒預料到在一衆主從裡面竟然還能殺出一匹黑馬,這次聖杯戰争的異常真是一個接一個。
但聖杯的所屬權懸而未決,如果是主辦方勝利的話…是否證明他們還有機會?
來到觀衆席坐下的諸伏景光也很驚訝貳肆為何會展現出這種态度,即便是吉爾伽美什剛被召喚那次的戰鬥,對方也沒有出手狠厲到這種程度。
嘛,這可能也跟擂台的規則有關,受到緻命傷害就會直接被傳送離開而失敗,實際上并不會真的死亡。
但實在是和其平時的性格表現相差甚遠,有點奇怪,貳肆之前不是一直在角落摸魚,也對聖杯沒興趣嗎。
[打他打他!]系統就完全沒有這種顧慮,隻是一些暫時性的影響罷了,很快就能恢複的。
它現在隻想讓宿主大獲全勝:[讓庫丘林見識一下三号機的厲害!]
[是呢,如果是要較量性能的話,還是得分個高下才行。]貳肆完全忽略了那句他平時絕對會先行否認的稱呼,以特别平靜的心情回答道。
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怪異之處,隻是順着系統的說法思考。
一切猶如暴雨般将人淋得透心涼的攻擊都停止在此刻,綠發的兵器後躍至擂台另一邊。
而直覺敏銳的庫蘭猛犬瞬間感受到了無形的威脅:“有什麼要來了!”
“以天之鎖之名簡略地展現這屬于他的力量……此刻喚醒的乃星球的吐息。”柔和的聲音語調下壓,咒語的詠唱開始聚集魔力。
“等等等等這都是破格寶具了吧!”隔着映像檢測這邊魔力波動的羅曼醫生驚慌失措,擂台規則總歸隻是魔術設置,超過一個臨界點就會失效。
藤丸立香也因為魔術禮裝派不上用場,隻能幹着急,他手中的聖杯都還沒捂熱呢難道就得還回去了?
埃爾梅羅二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為庫丘林賦予防禦魔術,然而他也知道這個舉動隻會是徒勞無功。
畢竟後者本就狀态不佳,除非瑪修能夠從迦勒底裡忽然出現在現場,否則這點屬性加成完全不足以抵擋即将到來的寶具攻擊。
“Enuma——Elish!”連自身都化為武器的天之鎖從高空沖向閃避不及的對手,金色的光芒在每位觀戰者眼中閃耀着,魔力洪流淹沒了藍發的槍兵。
以牙還牙,以寶具還寶具,也不知道拿寶具對付殘血的敵人算不算小題大做。
庫丘林的身影出現在了擂台下,而不擅長戰鬥的兩位輔助魔術師則留在了台上,迦勒底隊的勝率急劇降低。
将剩餘隊伍的最高戰力送下場之後,綠發的青年在原地怔愣了一下,然後擡手…狠狠捂住了臉。
在哪裡有時空穿梭機器,他現在就立刻想回到自己還正常的時間逃避現實。
貳肆的理智于此刻完全回歸了,他剛剛在做什麼啊!對着庫丘林放狠話然後把人暴打一頓,還贊同了系統的提議不管不顧地使用了根本不在計劃内的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