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傻子玩
不跟傻子玩
跟傻子玩
傻子
……
夏油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腦海裡不斷回響着同一句話。
誰是傻子?傻子說誰?
他大受震撼,以至于都沒注意到那道剛剛下山的身影去而複返。
“喂,”加白彌梓叫了他一聲,“你帶手機了嗎?”
——他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是來超度咒靈的。
他明明是來打卡的!
「017.打卡影視中的經典地标」
加白彌梓打量着四周的山。季節不對,這裡又沒什麼标志性建築,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哪個影視裡的地标。
管它呢,回去PS一下得了。
思及此,加白彌梓伸手在咒術師眼前晃了晃:“醒醒,睜眼了。”
隻是小眼睛不是閉眼睛的夏油傑:“……”
他習慣性地露出微笑,“……哦,手機嗎?”說着,手僵硬地移向口袋,“用手機幹什麼?——呃。”
不妙。
可能是在剛才的戰鬥中不慎磕到了哪裡,手機的開機鍵按下去後毫無反應,成了一塊磚頭。
不管是夏油傑還是加白彌梓都沉默了,尤其是後者,眼中的失望和控訴盯得咒術師額上冒出一層冷汗。
加白彌梓:“算了,沒有就沒有吧。”
讓這個世界多一點包容,少一點戾氣。這樣咒術師就都失業了。
他擡步走向下山的路,“拜拜。”
雪光要消散了,他也該走了。
……
……
“啊…啊…、啊嚏!”
響亮的噴嚏聲将氛圍破壞得一幹二淨。
齊木楠雄收斂起所有表情,有一瞬間,他很想把鳥束從山頂扔下去。
想親切搭他肩膀的鳥束零太突然被電了一下,“嘶,怎麼降溫了?”他打了個哆嗦,摸着後腦勺嘀咕完就忘了,再次笑嘻嘻地湊近齊木:“回去啦齊木同學,大家都等着你開始遊戲呢。外面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回去和漂亮姐姐們枕頭大戰啊。”
鳥束邊說邊幻想出了自己和女生們親密貼貼的場景,嘿嘿傻樂,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齊木面色不善,立刻跟他分開了五米遠。
“别害羞嘛齊木同學,你湊個人頭就可以了。”鳥束再次熱情地湊了上來,“咳咳,不過作為我請客的回報,您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隻要稍~微~擡擡您的手指頭,用下超能力,讓女生們不小心摔到我身上就可以了。”鳥束雙手合十,虔誠地向神許願,“拜托了,齊木大人!這是我此生唯一的心願!”
齊木大人:“滾。”
這家夥還真敢說。
就在兩天之前,隔壁班的轉學生鳥束零太找到他,手上拿着六張滑雪場的優惠券,極力邀請齊木和他的幾個小夥伴們一起過去玩。
然而他的心聲卻在大聲抱怨:可惡!本來想和麗麗子她們去的,但是三個人竟然都說家裡煤氣忘關去不了,再拖下去優惠券都過期了。沒辦法,隻能邀請齊木同學了,三班那幾個女孩子也挺可愛的嘿嘿嘿……
鳥束零太,一個有着清澈眼神的渣滓。從出生時就能看到幽靈,因此早早從幽靈口中得知了「齊木楠雄是超能力者」這件事。
齊木一度想殺人滅口,最後還是出于人道主義,勉強放過了這個知情人。
這次齊木楠雄本來也沒想理他,但是關門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優惠券,與之相關的信息湧入腦海。
那家滑雪場的客人,能憑門票免費領取限定北海道風味咖啡果凍。
齊木楠雄:……區區限定,怎麼可能讓我屈服?
次日的假期,在鳥束零太悲傷的嚎叫中,齊木帶着同班另外四個湊數的男生,期待地坐上了去往北海道的飛機。
隻是沒料到鳥束的運氣這麼好,竟然真讓他撞了桃花運,是附近學校趁着淡季過來玩的女大學生們。
“啊,你說什麼?”鳥束忽然轉過頭,跟一團空氣對話,“那邊的山塌了?有人打架?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下次記得離遠一點啊,幽靈又沒戰鬥力,被打死就糟了。啊不對,你們已經死了。”
他跟幽靈絮叨了幾句,又想觍着臉拜托齊木的時候,不知道看見了什麼,雙眼突然冒出精光,發出了原始森林裡猴子發現香蕉的興奮吼叫:“哦哦哦哦哦!”
“齊木同學,你你你——”鳥束雙眼放光,顫巍巍伸出手指,“你認識這畫裡面的女孩子嗎?!”
什麼畫,哪裡有畫?這家夥的腦子終于徹底報廢了?那真是上天有眼。
齊木楠雄想給難得幹了件好事的神鼓掌,手還沒擡起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手裡确實拿着什麼東西。
超能力者大腦空白了兩秒,緩緩低頭。
是滑雪場民宿的宣傳單,他出門的時候順手帶了出來。
宣傳單的設計簡約美觀,以清透的天空和皚皚雪山風景為底,用潇灑的毛筆字标記了滑雪場的名字和經緯度。
但現在,這張宣傳單上卻多了一個人的畫像。
齊神:“………………”
——「念寫」
能夠将内心所想的東西憑空打印在紙張上,前提條件是需要手持一張紙或類似的東西。施術的一分鐘内必須注意力集中,不能停頓,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雜念,否則結果就會出錯。*
齊木:“……我在外面待了多久?”
鳥束:“你還說呢!你根本沒在屋裡面待幾分鐘好不好?”
齊木:“……”
所以,這是在他使用千裡眼的時候無意識畫下來的嗎?
齊木楠雄心情複雜地盯着宣傳單上的畫像。
不管是從完成度、人物選取、還是構圖色彩等等角度鑒賞,這都是一張完美的大師級藝術品,任何一個藝術家路過都會痛哭着唱一首《One Last Kiss》。
鳥束零太顯然沒有那麼高雅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