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的卧房門口,四位大人将曹魁的屍體就圍上了,看了一眼之後都有些唏噓,怎麼落得這麼個下場。
這時,展昭從屋裡探出頭來,看到白玉堂之後,對他招招手。
五爺抱着小四子就想過去,小四子突然拽住他,指了指院中石桌上那隻假手。
小良子見小四子要那隻手,就跑過去拿過來,遞給他。
這是一隻木雕的手,做工還是比較粗糙,但看得出是女人的手。
“槿兒,這手怎麼啦?”蕭良問。
小四子摸着下巴想心思。
五爺将他放到蕭良身旁,讓影衛們看着,就跑去找展昭了。
這會兒,太尉的卧房裡,公孫和趙普站在屋子中間,鄒良趴在地上,正敲石闆。
展昭讓白玉堂看石闆的縫隙。
太尉府卧房的地上鋪着方形的灰色石闆,展昭讓白玉堂看的那塊石闆很幹淨,而旁邊那塊則有血迹,應該是太尉屍體被拖拽造成的,血液一直滲透到石闆間的縫隙裡。
五爺看出了端倪,問,“這塊石闆可以移動?”
“應該是,但撬不開。”鄒良搖搖頭,同時,指了指地面,“我好想聽到下面有聲音。”
趙普示意四周圍的人都别出聲,房内安靜了下來,展昭用巨阙在石闆上“啪啪啪”敲了幾下。
公孫還是一臉茫然,但房内幾位高手都側耳。
“的确有聲音。”霖夜火道,“好像有人呼救。”
“下面有人?!”包大人看了看太師。
太師一扁嘴——跟之前打聽到的一樣呗,曹魁卧房底下有地窖。
趙普讓人把管家叫來。
管家說太尉房間的地底的确是有個地窖,但是下去的方法隻有太尉知道,平時任何人都是不允許進入太尉房間的,而且太尉府的管家都是一年一換。
“管家一年一換?”五爺問,“那丫鬟侍衛這些呢?”
“也是一年一換,太尉不太喜歡别人打聽他的事情,跟下人也沒什麼話講,總是獨來獨往。”管家也無奈。
展昭拽拽白玉堂,“應該有機關開地窖,先救人要緊。”
五爺點頭,“看看房裡有什麼擺設是拿不起來的。”
衆人就分頭找,什麼花瓶盆栽書本筆筒,一律拿起來瞧瞧。
公孫看着衆位高手聯手找機關,無奈搖了搖頭,這幫人關鍵時刻都特别老實。
想罷,公孫先生走到門口,對遠處正和小良子玩兒的小四子招招手。
小四子跑到門口,還背個手跟公孫撒嬌,“爹爹剛才誰說來着,小孩子不好到處亂跑,不好看屍體。”
公孫伸手捏他鼻子——你倒是跟妖王混得越來越皮!
小四子拉着公孫的手跨過門檻,小良子也跟了進去,手裡還拿着那隻假手。
小四子跟小良子要過假手,遞給了白玉堂。
八王問李越,“那手你從那兒拿的?”
李越指了指床頭的一個木櫃,“就擺在燭台旁邊。”
八王爺嫌棄地看他,“這屋子裡的東西怎麼能亂動!”
李越搔搔頭,他本來也就拿起來看看,正好瞧見八王來了,所以拿出來吓唬他一下。
五爺走過去,将木櫃上的燭台拿開,然後摸索了一下台闆,往上一掀……
敢情這木櫃的頂闆是可以打開的。
下邊是抽屜,正當中有一根豎起的八角鐵釘,五爺看了看木手底部正好有一個孔,就将木手放到了那根釘上,按下,然後一轉……
随即,地面傳來了“卡哒”一聲,那塊石闆降了下去。
石闆降下去半人高,下面是石台階,台階上也有一條長長的血迹。隐約的,就聽到下面傳來女子微弱的呼救聲。
展昭趕緊就跳了下去,霖夜火也要下去,公孫提着藥箱,“可能有人受傷,我也去!”
火鳳扶了他一把,兩人避開血迹,跟着展昭一起下地窖。
趙普也要往裡跳,剛一伸腿,就被後邊好幾隻手同時拽住了。
九王爺回頭,八王、李越、包拯、龐太師一起抓着他衣擺呢,抓的那叫一個準。
趙普一臉不爽,都到了開封府了還要被管啊?!
正這時,那地闆又升了回來。
衆人回頭。
白玉堂看着眼前自動關上的木櫃頂闆,“是會自動關的,做工很精巧。”
說完,他又掀開頂闆,轉了一下那隻木手,石闆又打開了。
太師小聲跟包大人說,“就算下邊藏着的是他媳婦兒的屍體,也不用搞得跟古墓機關一樣誇張吧。”
包大人同意地點頭。
李越鬧不明白怎麼回事,好奇問,“什麼他媳婦兒屍體?”
八王問他,“你跟多啟不是和曹魁很久前就認識了麼?他收着他媳婦兒屍體的事情你不知道?”
李越轉過臉,盯着八王看了一會兒,搖頭,“曹魁他媳婦兒是火化的呀。”
衆人都一愣,包大人扭臉看太師——胖子,消息不準啊你!
太師摸這胖乎乎的下巴——竟然不準?!
“不是傳說太尉愛妻如命,思念亡妻……”
李越點頭,“他的确是媳婦兒死後一直不肯續弦,每次有人給他說親他都拒絕了,說是想念亡妻至死不渝,可他夫人早就火化了啊。”
“侯爺确定?”包拯問。
李越點頭,“他夫人過世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他剛進開封來考功名,我跟多啟和他一起喝酒時,他說起過,自己無牽無挂,隻有一壇夫人的骨灰。”
包拯看管家。
管家一攤手,都說了他隻幹了一年不到,太尉什麼都沒跟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