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窗外撒進房内,照出大床上團成一團的影子。
床上的一團拱來拱去,拱來拱去,最後受不了地掀了被子。
太宰治雙目無神地坐起,完全睡不着!
陌生的環境,還有隔壁的隔壁那裡的淩和芙芙,他目前好奇的目标。
說什麼要成為承認的朋友才能知道他們的秘密,有這種想法真是天真啊,難道信任的朋友就不會背叛嗎?
不可能的,無論什麼到最後都會失去的……
再次躺倒在床上,太宰治望着頭頂的房梁出神。
咦?這裡好像很适合上吊啊。
反正都很無聊,不如來自殺吧~
太宰治愉悅地轉動視線,在房内尋找可以充當上吊需要的繩索的工具。
當看到窗外時,他的視線忽地滞住。
啊嘞,他想要的是自殺,而不是他殺啊。
-
另一間房内,淩抱着四仰八叉的芙芙睡的香甜。
“啪——!”
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淩猛地睜眼,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即使是睡覺時也始終保持着敏銳,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他醒來,更何況是這種被人故意制造出的聲音。
他放開還在熟睡中的芙芙,借着月光找到地上的鞋,悄無聲息地打開房門朝太宰治的房間走去。
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越靠近越能聽見房内微小的動靜,不像是一個人發出來的,反而像是兩個人在争鬥……或者說是兩個人中有一個在掙紮另一個在壓制。
他輕輕擰上太宰治的門柄,沒擰動,被反鎖了。
淩頓了會,然後門柄在他手中漸漸沙化了,悄無聲息地推開門。
果然看到房内莫名出現的陌生男人正掐着太宰的脖子将他壓倒在地。
門邊是破碎的玻璃杯,水液漫在地面上。太宰治睡前給自己裝了杯水放在床頭櫃上。
現在水杯被扔到這裡應該太宰幹的,為了讓他知道出事了。
在房内是沒有風的,無法操控氣流。
淩蹲下身,用一根手指觸上地面的水。
-
雖然淩進來的聲音很小,但是太宰治将水杯扔出去後就一直盯着門口了。他知道自己睡前反鎖了門,所以即使被掐着他也好奇地想知道淩會怎麼進來。
會用他那似乎可以控制氣流的異能攪碎房門嗎?還是會直接不管他,任他死去呢……?唉,就算是他也不想這麼莫名其妙地死去啊。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門看,驚訝地發現門柄竟然化沙化了。
然後就是淩進來用手碰地上的水。
刹那間,地上的水液化做細長的繩索從淩手下延伸至男人後方,将壓在太宰治身上陌生男人猛然勒住,強烈地窒息感令男人控制不住地松開了掐住太宰的手,他奮力扒着脖子上的東西,卻隻摸到了一手的水。
什麼東西……無法阻止!?
太宰治看得更清晰,在空氣重新湧進喉口時,他一邊嗆咳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男人的脖子看。不是用氣流……!淩的異能還能控制水流!?
男人的脖子上面勒着一條透明的水液,無論他怎麼拉扯也無法打斷水液的收縮。
似乎想到了什麼,淩忽然控制着水繩将男人甩向大開的窗戶外,一聲悶響下,驟然沒有聲息的男人被甩到了遠處的街道上。
淩又控制着水繩關上窗戶,很顯然那個男人是從這裡進來的。
他擡起地上觸碰水液的手,搖擺的水繩便不受控制地化成水珠撒落在地。
緩步走到太宰治面前,淩伸手将他從地上扶起。
太宰治艱難地喘息:“淩醬,我這可都是因為你才會被攻擊的。”
“他是為了寶石來的?”淩瞬間就想到了,他之前穿着那一身寶石的時候确實有很多人盯上他了,他也做好了被襲擊的準備,隻是沒想到被襲擊的會是太宰。
“對呀,那個笨蛋把我認成你了,也可能是沒想到這個屋子住了兩個人吧……總之我差點就要被殺人滅口了,淩!”太宰治控訴地看着他。
“……”
淩默了默,太宰的确是被他牽連的。
太宰治的衣領在剛才掙紮的過程中散開了,露出了他像蛋糕上的奶油一樣白皙細膩的肌膚和其上慘烈的掐痕。
原來睡覺的時候會把繃帶解下來。淩垂下金眸,平靜地想。
“我知道了。”他借着月光在床邊找到了太宰治的繃帶,将繃帶塞到太宰治懷裡,然後拉着他離開這間房。
“……?”太宰治抱着自己的繃帶乖乖被他拉着,好奇他想幹什麼。
結果淩拉着太宰治打開他和芙芙的房間。
“芙?”芙芙睡眼蒙眬地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