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意思意思在江暮的視線下玩了一會兒貓管道和滑滑梯,就不想動了,任由江暮把他提起來。
江暮把小貓放到滾輪上。
阮沅換了個睡姿,側趴在滾輪底部,任由江暮一下下的搖,就是不起來,把貓滾輪當成了搖搖床。
搖了半小時,頻率沒變過,阮沅探頭一看,江暮在發呆。
精神上已經神遊天外了,手上還在慣性的推着滾輪。
這是怎麼了。
阮沅跳出來,把爪子一揣蹲坐在一旁,看他看了好半天,這人都沒回過神。
滾輪上都沒有貓了,還一直沒發現呢。
“咪——”
阮沅叫了一聲。
男生回過神,把小貓抱在懷裡,順着毛摸了兩下,又發起呆來。
忍無可忍,阮沅扭頭就準備咬他一口,沒想到江暮完全沒注意到手底下的觸感已經不是小貓的背了,在阮沅臉上呼啦摸了一下,好險沒把阮沅的小貓胡須給揪下來一根。
阮沅:…………
他在幹嘛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暮手指上瞬間多了個牙印,差點就能見血那種。小貓氣呼呼含着他的手指頭,本來就圓溜的大眼睛瞪得更圓了,喉嚨裡發出哈氣聲。
好像一隻小拖拉機。
“嘶……”江暮一雙眼睛終于聚焦,不知道小貓突然撒什麼氣,他也任由手指被叼着,抱到喂食機面前也不吃東西,拿小玩具過來也不想玩,好像突然進入叛逆期一樣。
“怎麼了……”
敲門聲響起,阮沅被江暮單手攏在懷裡,看着他打開門,沈遺則站在門外,垂眸看着一人一貓,是對除了他老婆以外的人少有的溫和語氣。
“準備吃飯了。下去吧。”
“哦……好。”
一番相顧無言。
說着要下去吃飯,沈遺則也沒讓開,杵在門口沒動。江暮也沒開口,低頭盤着小貓。
兩人跟門神似的。堵着門,一句話也不說。
阮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他們這種尴尬又詭異的氛圍到底是怎麼搞的。
直到沈遺則先敗下陣來,在這樣古怪的安靜中,摸了下男生的腦袋。
然後收獲江暮往後撤的動作。
他也沒在意,收回手,“我知道這些事可能讓你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但事實已經是這樣了,你……可以先不把它們放在心上。”
“至于沒有經過同意就拿了你的基因樣本去進行鑒定這件事,抱歉,當時隻是突然感覺你很像,想到就去做了。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道歉。”
江暮抿唇。“不用。我不是介意這個事。”
好像有什麼阮沅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仗着這兩人不知道他能聽懂,阮沅豎起耳朵認真偷聽。
呼啦他背上毛毛的手都慢下來了。
“我隻是,有點意外。”
沈遺則:“我會負責把這些查清楚的。等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我會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你。但是現在,”
“不要太放在心上。”
“江暮,你也是當年事故的受害者。如果不是這場意外,你早就能名正言順的享受這一切。”
沈遺則斟酌一下,覺得養父母這個詞不太準确,“那對夫妻,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收養的你,但據我所知,他們對你也并不好。”
一對前幾年趕潮流進城的農民,男人沒幾年染上賭瘾欠了高利貸,那個時候社會治安非常混亂,當街被追債的砍死了,警察也沒敢多管,連賠償都沒有。
那個家隻有男人在外做工,丈夫一死,女人出去掙錢,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換了好幾份工作,都沒有做長久的,手裡有錢就拿去買酒喝。在江暮還在讀初中的時候就生了一場大病,去世了。
所以,從初二開始,這小孩兒就開始一邊上學一邊兼職養活自己。十三十四歲的年紀,孤兒院都不收了,别的小朋友在煩惱怎麼逃課怎麼玩,隻有江暮,學習都成了打工外的小小消遣。
還得慶幸那時候時局混亂,國家對雇傭童工管控不嚴,才不至于讓江暮餓死。
從沈遺則目前調查的結果來看,這對夫妻對他年幼的小侄子态度很惡劣,不給飯吃都是小事,平時非打即罵,街坊鄰居沒有一個不罵的,就是因為他們對小孩不好。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知道這不是他們親生孩子。
那收養的過程就很值得探究了。
沈遺則眼睛一眯。
不管其中有什麼内幕,他都會查出來的。
他道,“我已經把事情告訴長姐一家了。江暮,你不想見見你真正的母親嗎?”
什麼?!!
偷聽了半天,阮沅被突然變異的劇情吓懵了。
主角攻的姐姐,和江暮的母親有什麼關系??
他随手抓到的臨時飼主還跟任務對象扯上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