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追過來擋住施情視野。
眼前影子閃過,她沒捉住。
真絲風衣裙光澤雅貴,腰帶扣位置稍偏,衣擺部分更顯簡潔。
施情對面料有着高要求,凡是上身的衣裝全部經過道道嚴格工序,裁縫團隊多設計日常衣裝與旗袍。
從選面料到收工完成,由私家裁縫團隊與面料篩選師共同探讨。
頂奢新面料系列料冊會先送到施家,篩選師再根據使用場合、個人喜好等等方面從一塊塊不同花色材質的面料中進行選拔,最終擇出最優解。
純手工縫紉,匠心工藝藏在每處針腳。
風柔日暖,施情擡手拂過鬓邊。
發絲全部束起,額邊垂下幾縷卷發,灼光下隐約泛着深棕紅色調,同頸間的大點位澳白項鍊相互映襯,絕豔大氣。
獨屬于特選澳白的強光極緻奪目,女人眉骨線條利落,眼窩深邃,輕松壓住項鍊自帶的霸道。
施情被圍住,也不燥。
人影不時晃動露出她的側身,緞光衣擺随風搖曳,如錦羽點落心尖,秦鈞霖心髒發癢。
不知過去多久,秦鈞霖理智回籠,強.迫自己将眼神從施情身上移開,企圖讓心跳回歸平穩。
可無濟于事,他的身體最誠實。
說不了謊。
少時,秦鈞霖斂目。
劇烈情緒似沸水,燒得他邏輯轟然倒塌。
即便将女人身影逐出腦海,他仍能感受到那個荒唐念頭在心底紮根發芽。
慢慢刺穿他的心髒,吸食他的血液。
他居然不排斥這種感覺。
“二少。”Jayden叫人。
秦鈞霖猛地睜眼,胸口起伏的厲害。
“今晚有一場事前安排好的小家宴,您......還去嗎?”
聽罷,秦鈞霖咬肌小幅度凸起,難耐地動了動。
即是家宴,人必定聚齊。
出了宴會當晚那事,秦家上下基本都知兄弟二人要撕破臉了,秦兆峰不可能放任秦鈞霖繼續留在未婚妻身邊。
若是往時,Jayden還有膽量笃定秦鈞霖會跟施情走,但這次他不敢妄自揣測。
施情那句警告......明顯是踩着秦鈞霖的紅線講的。
雖然秦兆峰恨不得即刻“廢掉”秦鈞霖,卻也不敢這樣直白威脅。
Jayden的話越發模糊,秦鈞霖雙目鎖住被他握亂的帕巾,略顯迷離。
怦然一震産生的餘音攀至耳畔,秦鈞霖呼吸頻率錯亂,他跟從直覺捏住手帕疊起,然後放進衣内,像對待什麼珍貴藏品。
整個過程一絲不苟,如暴浪欲湧的海面,突然甯靜。
同一瞬,男人将不合時宜的理智清醒咽下,聲音壓到最低,“安排吧。”
/
追上來的人事情頗急,施情回了幾句,心頭第六感愈演愈烈,她撥開眼前的人擡頭。
對面位置空無一物,施情眸底疑色暫褪。
“小姐,生活助理整理好新的行程表,今晚秦家有場私宴。”有人作聲提醒。
“地點選在政爺名下的維澳大屋。”
維澳大屋是羅啟政個人的地方,建在山上,同秦鈞霖秦兆峰都無關。
“秦家隻讓您随心情來,要不要通知老爺夫人一起去?”
“不用,家宴而已。”施情紅唇輕啟。
......
夜幕降落前,秦兆峰如常來接。
往時秦鈞霖必在,今日施情身邊隻剩秦兆峰一人。
“我會重新選人給你,隻為你服務。”秦兆峰溫聲道。
這幾日秦鈞霖并未回到施情身邊繼續做事,摸不透秦鈞霖的謀算秦兆峰總要設防,秦鈞霖接手的新項目規模不小,頭先秦兆峰接到消息,秦鈞霖啟程飛倫敦了。
失算過一次,他不準秦鈞霖再生事。
“這段時間阿霖要外出考察,我不會讓他影響到你。”秦兆峰笑道,将私心藏匿。
聞言,施情面上沾染玩味淡色。
“阿峰,秦鈞霖在我這裡有任務,找個時間讓他交接一下工作,人是你送給我的,說走就走......”施情意有所指。
“好。”秦兆峰輕輕握拳。
人是他調的,說走就走不現實。
“新選上來的人我會親自把關,最後你點頭才算數。”秦兆峰趁熱打鐵,将秦鈞霖調到施情手中并非是他心血來潮,而是施情真的缺人。
捉到秦兆峰話音中的緊張,施情掀唇,“随你。”
秦兆峰唇角漾起淺笑,溫文爾雅。
他就知阿情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更不在乎他對秦鈞霖的敵意。隻要他壓過秦鈞霖,将假的永遠變成真的,什麼都不是問題。
“不如家宴結束同他講清楚?”施情似是随心追問。
“事情我會處理幹淨,你等着新人頂替他就好。”秦兆峰回得模棱兩可,施情緩擡美眸。
沒正面接她的話題......
所以,今晚秦鈞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