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賽頓景緻盎然,透明玻璃海神似一塊供奉在群島中央的霓虹藍帕拉伊巴。
藍海之眼無時無刻不在向世人展現着造世主的神聖。
島嶼開發資金輕松破億,擁有私人飛機場、各類休閑娛樂場所以及地下洞穴古堡莊園等等。
往來賓客由專機接送,專業保全隊伍負責護送賓客安全抵達目的地,保密服務世界聞名。
這幾月島上私人聚會衆多,以霍紹禮為首的少爺們玩得盡興。
數輛布加迪Niniette 66在海面上放肆馳騁,靈感來源于經典車型的外觀賽博朋克感十足,全球限量66艘的“海上超跑”單單是這座島嶼就占了一部分。
遊艇内,香槟酒吧。
男人指腹輕抵唇緣,忽然想起那杯酒。
一晃四日過去,施情意外安靜,兩人再未碰面。
失去掌控的局促感卷土重來,秦鈞霖屈指扣拳,心思雜亂。
片晌,遊艇沿着航道返程,拉回秦鈞霖偏離軌迹的思緒。
下艇回房前,保镖彙報,“二少,秦總臨時推掉了見面活動。”
秦鈞霖步伐穩健,抽走藍牙耳機淡言,“黃文生呢?”
“黃先生意見很大。”
這場見面是黃文生為了向秦氏輸送自己勢力着手組織的,對秦兆峰本人影響甚微。
隻因是提議者是黃文生,秦兆峰才不得不給幾分薄面。黃文生扶持秦兆峰上位是看中秦兆峰,也為謀私利。秦兆峰砍了見面活動無疑是向黃文生宣戰,更何況原因起于施情。
就連保镖都不覺得秦兆峰這次能說服黃文生聽他指令行事。
以黃文生馬首是瞻的那批人是上位跳闆,亦是枷鎖。
突然,保镖低聲細叙,“黃先生這幾日在靜養,兩人好像因為這件事争執過,不過黃先生最後有讓步,秦總離開壕江有段時間了。”
讓步?秦鈞霖輕嗤。
黃文生從不做虧本生意,肯放秦兆峰追到帕賽頓來,一定有其他條件。
“秦總很快就到,您要不要......”保镖聲音放弱。
“我不能見人?”秦鈞霖淡問。
保镖話腔卡頓,“當、當然不是。”
“可施小姐那邊......”
話至重點,保镖卻再無下文。
——忽如其來的寂靜叫人心涼,秦鈞霖唇邊笑态染上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呢。”秦鈞霖等待四日,終是主動問出口,這四日,施情竟沒分給他一記眼神。
同處一片地域,卻連保镖同雇主對接的正常碰面也沒有。
那夜的隐秘接觸彷佛成了過去式,所有歡愉皆是他的錯覺,施情對他還如對待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保镖。
即便他步步退讓,哪怕絞盡腦汁揣度施情所想,仍舊于事無補。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整整九十六個小時宛如放了慢速,消磨着秦鈞霖所剩無幾的忍耐力。
“據說下屆極限運動會開幕式上想用施小姐的作品,也許在協商這件事。”
施情的作品知名度奇高,ig粉絲多達百萬,保镖不了解專業領域同樣有所耳聞。
聽罷,秦鈞霖眼梢攀上涼意。
秦兆峰如何配得上這樣的女人?
海風習習,打散秦鈞霖心頭陰霾,男人斂眸淡訴,“他們到了告訴我。”
他們?
保镖心中略微有疑,隻當男人指的是秦兆峰一行人。
“有人不識擡舉,直接處理,不必同我講。”秦鈞霖悠緩抛腔,盡是蓄勢待發的簡懶。保镖一愣,秦總身邊的人各有心思,還有不少兩頭蛇。
但這些年整日撩事鬥非的人隻有一個。
那就是黃文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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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私人飛機内。
“兆峰哥。”棕衣男子懶懶搭話,像是沒骨頭。
“管好你的嘴,否則我就讓黃文生親手解決你。”秦兆峰咬着字音,狠厲冷血。
棕衣男子氣悶,秦兆峰暫時動不了他阿爸,但讓他一隻手也能輕易壓他一頭。
經濟制.裁就能割掉他的半條命,棕衣男子冷哼一聲沒再講話。
秦兆峰馬不停蹄地遠赴帕賽頓,隻恨不能将時間壓縮、再壓縮。
想到秦鈞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追了施情足足四日,甚至可能是共處......秦兆峰幾乎克制不住暴怒。
年少時兩人再怎麼鬥狠他都沒有起過如此暴戾的念頭。
這一次,他真的不想給秦鈞霖留活路了。
......
得知秦兆峰即将抵達帕賽頓的時候,施情正化妝。
今晚有場小型演出,請來超一流歌舞團獻演,排場不小。
晚四點,施情離開房間。
在畫廊處放松半個鐘後,她擡步下樓。
畫廊下方是殿堂廳,十字通道設計莊嚴磅礴,極具藝術性質的空間留白少了些凝聚而起的安全感。